“可以，我们有共同的仇人。”墨钧泽回道。

这人一直孜孜不倦的派人来杀他，他知道是谁后，自然要好好回报他。

“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我知道他们的联络点，只要去往那里，你们就能找到线索。”何灵菲说道。

“你每个月月中去的那几家店铺吗？”怀夕问道。

他们一直有派人监视何灵菲，对于她每个月月中去的地方自然是清楚的。

“那里只是我在这边的联络点，他们最先联络我的地方是一家叫红袖楼的地方。”何灵菲就是因为他那句共同的敌人，才愿意把所有知道事情都交代出来。

“红袖楼？”墨钧泽问道。

“对，我配合着他们演了几次被追杀的戏码后，他们才约我在那里见面。”何灵菲回道。

墨钧泽跟沈晚柠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想到这件事还能跟红袖楼牵扯到一起。

看着是线索越来越多，可事情却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

又或者说，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复杂，其实这背后所有的事情都是一人所为，只要查到幕后之人是谁，一切谜底就都能解开了。

“看来，想要找到幕后之人，我们得先去一趟红袖楼。”沈晚柠说道。

墨钧泽挥了挥手，“先把人带下去关起来，等去往红袖楼时......”

“咻！”

墨钧泽听到破空声，揽住沈晚柠闪身离开原地。

“闪开，有人偷袭。”

刚说完，就听到箭矢刺进皮肉的声音。

“噗呲！”

“唔！”何灵菲刚服用过药，情绪大起大落，身体状况让她来不及躲闪开箭矢。

怀夕跟护卫忙着抵挡高处射过来的箭矢，“王爷，你跟王妃先进房间内。”

“不用。”墨钧泽抽出腰间软剑，打落朝他跟沈晚柠射过来的箭矢。

沈晚柠往后退了几步，站在一棵大树后，手中出现手木仓，瞄准箭矢的方向开始射击。

“砰！”

“砰！”

“砰！”

“......”

夜晚太黑，她看不清对面暗处的人，只能进行扫射。

对面射过来的箭矢越来越少，沈晚柠就知道刚才做的不是无用功。

“娘子，你躲好，我去那边看下。”墨钧泽剑指着对面说道。

“好，你去吧。”防止伤到自己人，沈晚柠收起了手木仓。

怀夕带着护卫跟在墨钧泽身后，使用轻功朝着对面冲过去。

沈晚柠看着躺在地上，胸口中箭的何灵菲，确定安全后才移过去给她检查。

看到她已经闭上眼睛，手指在鼻尖试探，感受到还有轻微的呼吸。

沈晚柠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喊道：“何灵菲，快醒醒，别睡。”

“何灵菲。”

“何灵菲，”

何灵菲眉头微蹙，睁开眼看到她，虚弱地说道：“王妃，你们......你们一定......要抓到幕后之人。”

她还以为能在抓幕后之人这事上出一份力，死后才有脸面面对兄长。

可现在她就要死了，死后也不能给兄长带去好消息。

“放心，我们不会放过幕后之人。”沈晚柠说道。

随即，又加了一句，“先别说话，这样你身体吃不消。”

何灵菲知道自己活不了了，握着沈晚柠的手，恳求道：“王妃，替我跟兄长和王爷说声对不起。”

是她被仇恨蒙蔽双眼。

是她胆小懦弱，只为让自己能心安理得，就把恨意都怪到墨钧泽身上。

是她这副残破的身体拖累兄长，可她却拿着兄长用命赚来的银子，买激发身体的药丸服用，为了能给兄长报仇透支生命，到头来却恨错了人，她无颜去地下面见兄长。

“想要说对不起，你等着他回来亲自说才有诚意。”沈晚柠还没有手术给她拔出箭矢，不能喂药泉水。

药泉水能治疗伤口，胸口愈合的伤口愈合，箭矢也会长在肉里面。

何灵菲嘴角血液不断溢出，脸色苍白。

沈晚柠一直没有停止手上动作，金针刺入她身上的穴道，只为吊着一口气。

他们还需要她一起去红袖楼寻找幕后之人，好不容易连接起来的线索，可不能在这里断掉。

“王......王妃......我可能没......没办法坚持......到王爷回来......”她的眼中尽是悔恨和不甘。

沈晚柠把她扶进院中，准备先带她进入空间治疗，“坚持住，我会救你的。”

何灵菲的生命体征正在渐渐变弱，她整个人依靠在沈晚柠身上，无力地低垂着头，血液从嘴角掉落在地上，形成一条弯七扭八的红线，就像她的人生一样曲折。

“对......不起。”

沈晚柠感受到肩膀上，何灵菲的手无力地垂下来，手指还搭在她的脉搏上，只可惜指下的脉搏再也不会跳动。

她把人放在墙边背靠着，叹了口气，说道：“你虽没有做出实际伤害到墨钧泽的事，但我不会替他说出原谅的话。”

她不会为了让何灵菲不带着遗憾离开，就替墨钧泽决定原谅她。

沈晚柠坐在门槛上，听着黑暗中两方厮杀的声音，整个身体靠在门上发呆。

“古代人就爱打打杀杀，这几次出门没看黄历，一直在遇到危险。”说完，她才想起来，自己也是古代人，只是机缘巧合下去到了现代。

“娘子，你怎么坐在这里？”墨钧泽不放心沈晚柠，弄死偷袭的人就先回来了，那边后续留给怀夕他们处理。

沈晚柠闻声抬头，坐一会有点腿麻，朝着墨钧泽伸出手，“夫君，腿麻，你扶我下。”

墨钧泽没有扶她，而是走过去坐在她身边的门槛上，把人捞进怀中抱紧，伸手给她按摩小腿，关心道：“这样好些了吗？”

“好多了。”沈晚柠靠在他怀中没有挣扎，享受着他的按摩。

墨钧泽朝之前何灵菲倒下去的地方看去，问道：“娘子，何灵菲呢？”

沈晚柠从他怀中抬起头，伸手指向右边墙角，说道：“她中箭身亡了，死之前还一直想跟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