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他死了?
苏倾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感到高兴,眉头骤紧,见苏沅送杨妙仪回来,准备拿起桌上的酒杯润润嗓子。
苏倾突然起身,似不胜酒力,撞向苏沅,打翻了她手中的酒杯。
“六皇姐,你干什么?”苏沅看着洒了一桌的酒,觉得苏倾今晚有点莫名其妙。
照理来说,这个七夕晚宴就是针对她的鸿门宴,可苏倾除了几句言语上的攻击外并没有特别的行动。
难道她认怂了?
见苏沅产生怀疑,苏倾干脆直接耍酒疯。
“好妹妹,你说你是怎么让那么多人喜欢你的?父皇母后皇兄,连个太监也喜欢你。是不是你这张脸?
本宫要撕了它,看看这张脸下面是不是藏着一张狐狸精的脸。”
上手就要撕她的脸。
原本苏沅是不怕的,以夜阑的身手,十个苏倾都近不了她的身。
可不知什么时候,夜阑被阅景楼的人叫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眼看着苏倾锋利的金甲朝她眼珠子来,还有看似来劝架的马全英的帮忙,苏沅毫无招架之力。
电光火石间,马全英尖细的叫喊声炸响。
“诶呦喂!”
随后是桌椅翻倒的乒乓声。
苏倾赤金的护甲尖上绽开一朵血花,她高声惊呼:“谢先生,我不是有意的。”
赶来的谢澍,将苏沅挡在身后,白皙的手背上两道深深的血痕皮开肉绽。
这要是划苏沅的脸上,此刻她非瞎了不可。
上首的苏之易见如此影响皇家威仪的闹剧,加之陆忱觊觎所爱,简直怒不可遏。
大声斥责道:“毫无礼法,来人,把长公主带回长乐宫,给她好好醒醒酒。”
第一次见亲哥哥动如此大怒,苏倾竟一时不知道所措。
狡辩的话还来不及说,苏之易便宣布散场,忿忿然离开宴会厅。
而所有的怨恨便集中到了苏沅身上,苏倾拂袖而去前,恐吓道:“你给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
我还等着给你送嫁呢!
苏沅朝着苏倾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而这一切都落在谢澍的眼中,他的嗓音低沉柔和,带着不该对公主有的僭越。
“再瞪,眼珠子真要掉出来了。”
苏沅自然地回了一句:“先生又打趣阿沅了。”
此话一出,两人皆愣了一下。
尤其是谢澍,这样的说话方式似乎很熟悉,也很自然。
“公主,我们……你……”
谢澍想问她那日在洞中说的胡话什么意思,苏沅突然打断他的话。
“先生的手在流血。”
谢澍敛目看了眼自己的手:“小伤,不打紧。”
苏沅却很识趣地叫来萧景微:“萧姐姐,先生受伤了,我手拙请你过来帮忙一下。”
太子与长公主走后,殿内苏沅的身份最高,萧景微自是看到前面那一幕,但碍于礼法也只能默默等候。
萧景微应声接手,苏沅与其余众人告别。
强迫着自己不回头。
纵然心中万般不舍,但先生是萧景微的,自己应知避让。
而谢澍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上,怅然若失。
苏沅回到自己的延晖阁,也没见到夜阑回来。
便匆匆洗漱,准备上床睡觉。
忽然神出鬼没的阿飘,闪了一下出现在她眼前,急急喊道:“夜阑在你汤里下药了。阿沅,你千万……”
话没说完,寝卧的门“砰”的一声被踢开。
苏沅眼前的阿飘像一阵烟般被吹散。
夜阑手里端着碗“安神汤”,气势汹汹朝她走来。
苏沅结结巴巴道:“夜……夜阑,你回来了。”
夜阑没搭她的话,直接把碗伸到她眼皮子底下:“公主该吃药了。”
苏沅两只桂圆般的眼珠子聚焦在那碗浓稠如墨汁般的汤水中,咽了咽口水。
“今晚就不必了吧,我喝了酒和药犯冲。”
自她几次三番受伤生病后,桐姨特地为她配了这方滋阴安神的汤药。
可瞧夜阑今日这副逼宫的模样,就算是没有阿飘提醒,她也不敢喝。
可也不得不喝。
把夜阑惹急了,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什么手段磋磨自己。
苏沅凑紧五官,退而求其次:“药太苦了,我想要蜜饯。”
“公主先喝,我去拿。”夜阑脸上明显显现出不耐烦。
“我想喝了就有糖吃。”苏沅不依不饶。
夜阑无法,转身去拿。
趁着这空档,苏沅迅速从枕下摸出一粒药丸塞入口中,夜阑回来时,她大口喝起汤药来。
夜阑见状,不疑有他。
自从知道夜阑有时不时看心情给她下药的习惯,苏沅就从桐姨那备了解药,就防着夜阑什么时候把她给卖了。
喝下不久后,苏沅昏昏欲睡。
“公主,公主。”夜阑用力拍了拍她的脸,确认她已经昏迷,赶紧将她扛上肩,从二楼凭栏越了出去。
倒挂着的苏沅微微睁眼,在风中艰难地辨别方向。
像是往阅景楼去。
很快她眼前陷入一片黑暗,经过一条狭长的甬道,最后进入一间光线昏暗的室内。
夜阑将人悄悄摆放到床上后便自行退了出去。
苏沅闭目装死等了一会,确认身旁再无其他人,才敢睁眼。
放眼望去,屋内除了自己现在躺着的床,就是一张桌子一把圈椅两盏红烛,四周密不透风,连个窗户都没有。
这让苏沅一下联想到了密室。
夜阑带自己来这干什么?
苏沅心里默念阿飘的名字,想让他来告诉自己这里是哪。
可怎么叫,他都不出现。
只能作罢,自己起身下床,四处打探。
苏沅拿起高几上的蜡烛,摸索着前进。
由于昏暗看不清,房间远比自己想象中的大。
一间套着一间。
另一处纱幔垂地,一道人影若隐若现,还伴着若有似无的硬物碰撞声和水声。
“督主?”苏沅轻轻唤了一声。
在她看来,夜阑对陆忱忠心不二,房里的人就应该是陆忱。
对方没有回应。
她想要走就绕不开此处,干脆硬着头皮走过去。
纱幔后放置了一个大浴桶。
男人背着她坐在桶中。
苏沅以为陆忱在沐浴,想用手捂住眼,才看清他穿着衣服浸在水里。
水面上冒着丝丝雾气。
不过不是热气,是凉气。
木桶里放了大量冰块,就是它们产生的碰撞声。
苏沅手持蜡烛,对着男人的脸照去。
的确是陆忱不假。
可他怎么像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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