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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苏沅的小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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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苏沅的小心机

温宥没想到九公主会问起这事,脸刷得通红,绞着手里的帕子。

流光的眼眸悄悄朝着萧景微看去,在萧景微投来疑惑的目光时,又迅速收回。

“没……没有谁。”说着一跺脚,不好意思地躲回自己位子里。

她不说,苏沅也猜到了。

一脑门子的黑线。

要不是温宥写这少女怀春的诗,她也不至于挨那三板子。

说话间,身穿桃红色洒金齐胸罗裙,小盘髻上簪着缀珠金帘梳,面贴花钿的杨妙仪,像只招摇的花孔雀般出现在众人面前。

虽说钦安帝迫于言论,削了杨妙君的封号,但在她解除禁足的当日便留宿宜春宫。

皇帝抚慰重臣之心,众目昭彰。

待梁国公平定瓦剌犯境,杨妃自然能重封贵妃,说不定连皇贵妃也是可能的。

作为杨妃堂妹的杨妙仪今日的气焰自是不同往日。

她进殿后,先与苏沅行礼:“见过哲城公主。”

“免礼。”苏沅略略点头。

而后朝班淑走去。

班淑见来者不善,可又苦于长公主苏倾因落水还在休养,只能避其锋芒。

杨妙仪却不想让她如意,拦了她去路,有意拿出那条太子苏之易的帕子,举在显眼的地方:“班姑娘慢走啊。”

班淑横眉看她,冷声问:“杨姑娘有何事?”

杨妙仪“啧”了一声:“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想起前些日子班姑娘问的那个问题。”

顿了下,她似不谙世事般问道:“你问我知不知道上一个得了这帕子的人是怎么死的?

我想不明白,所以来问问班姑娘。”

“你……”班淑气白了脸。

她杨妙仪哪是问,就是在故意挑衅自己。

如今局势,皇后姑母也不得不对杨氏做出让步,她更无从与之争锋相对。

但班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绵羊,她作为班家培养的下一任皇后,自有她的傲气。

她闭了闭目,控制住情绪道:“杨妙仪,不要太得意忘形,虽说班杨两家都是从龙功臣,但终有个亲疏先后之分。

你也许会被太子看中,但未必能因此坐上正妃。”

按照大鸢惯例,册立太子妃的同时,还会选一名太子嫔。

班淑看了眼杨妙仪身上的衣服,伸手点着她的肩头,一语双关道:“再是貌美如花,可妾终究是妾,永远穿不了正红色。”

远处苏沅听见这话,挑了挑眉。

班淑还是原来的那个班淑,当年跟着苏倾欺负自己的时候,就是仗着未来国母的身份,连她个公主也不放在眼里。

虽说上一世班淑结局悲惨,可终不是自己报的仇,不说没有一点遗憾。

所以……

城府不深的杨妙仪,被人一激立刻炸毛,当即挥开班淑的手,吼道:“你在说谁是妾?”

班淑笑笑:“你觉得是谁便是谁。总之大鸢历朝历代,皇后的姓可没有换过。”

想到她不仅内涵自己,连带着贬低杨妃,骄横惯的杨妙仪说动手就动手,对着班淑就是一推。

毫无防备的班淑撞在桌角,疼得龇牙咧嘴:“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啊——”

杨妙仪的话音还没落,班淑一个反手去扯她的头发。

女人打架,头发是主要攻击对象。

两人互相扯皮,完全没了高门贵女的形象,宛如街头泼妇,场面难言的惊悚不雅。

同是世家女子,可没见过这样场面,都愣愣地站在当场不知所措。

倒是白云月最先反应过来,向现场身份最高的苏沅请示:“九公主,要不要去劝一劝?先生可快要来了。”

“要……”当然要,可不是现在。

苏沅正乐有人替自己出手教训班淑,哪会怎么轻易去劝和,假模假样地喊了两声:“大家同是进学,有话好好说,妙仪也不是故意推班姐姐的,班姐姐大人有大量别与她计较。

若是妙仪真被太子哥哥看中了,你毁了她的容貌,岂不是得罪了太子?”

伴读几人瞪眼看着用手拢成小喇叭形状喊话的九公主。

这哪是在劝和,她分明是在火上浇油。

不一会,两人战况各有胜负。

杨妙仪薅了班淑几根金簪脸上留下几道爪印,班淑扯了她的项链和耳珰,耳垂上血淋淋的一片。

苏沅看着差不多了,再闹该无法收场,赶紧提起裙摆去拉架。

“别打了。”

可人在激愤时,哪听得进人劝。

苏沅刚靠近就被扯了进去。

从两人互斗,变成三人群殴。

其余人见公主被打,赶紧去救人。

场面一度失控。

直到殿外传来一道冷清的喝声:“都给我住手。”

外围的几人最先停下,内圈的三人各自扯着头发。

莫名被杨妙仪和班淑揪着头发的苏沅何其无辜,两眼泪汪汪的看着来人。

谢澍把她从人堆里拽了出来,扫了圈众人,厉声道:“殿前失仪,伤及公主,该当何罪?”

此时杨妙仪和班淑才想起后怕的事,顾不上整理仪容,指着对方道:“是她先动的手。”

谢澍不停辩解,冷声道:“都给我跪下。”

在大鸢,帝师训话,就是尊如太子也得跪听。

谢澍虽无少师少傅的头衔,但已然得了钦安帝的认可,如此训她们几个伴读不在话下。

杨班二人只能乖乖跪下。

其余人站着围观,倒是苏沅被谢澍请坐。

谢澍俯身查看她的伤势。

比起始作俑者,她的伤倒不算重,头发乱了点,衣襟松了点,就是细白的脖子上被抠出一道血痕。

“疼吗?”

望着先生沉沉的目光,苏沅好想告诉他很疼。

那杯毒酒烧的她的五脏六腑成一摊烂泥。

越过谢澍的肩头,苏沅正好能瞧见向这边投来关切目光的萧景微。

便压下不该有的心思,用手捂住脖子的伤口,垂眸扯唇:“让先生见笑了。”

想到前车之鉴,谢澍不敢太过靠近,垂下手又问:“那杖伤……”

想起那日,苏沅的脸蹭的红透。

当时陆忱走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就这么被人看光,不止如此还就这么不知廉耻地把人压在身下。

要不是陆忱是宦官,她若不下嫁,便只能自戕以示清白。

刚想作回答,又是一道清冽的男声响彻宝华殿。

苏沅不禁浑身一抖。

“上次的事还没受够教训,今日又聚众闹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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