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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督主不是也尝到了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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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督主不是也尝到了甜头

乞巧晚宴上唯一有给陆忱和她下药的机会,就是他们同时离开的时候。

至于苏倾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应该是陆忱的话。

显然阻止杨妙仪成为太子妃比整她更重要。

但苏倾低估了陆忱的报复心理与手段,自己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可如果苏倾被贬为了庶公主,那自己岂不成了唯一的……

想到这,苏沅提起裙摆一路朝着紫宸殿狂奔。

还超过了回去复命的魏敬承。

夜阑不知道她又要出什么花样,想去拦她,可背后的鞭伤疼得她迈不开腿。

自从苏沅成了大鸢最尊贵的嫡公主,到哪都没人敢阻挠她。

一路来的紫宸殿外,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叩首高声道:“沅儿恳请父皇收回成命,宽恕嫡姐。”

许久,午后的宫殿只有蝉鸣在叫。

倏尔高大的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苏沅微微抬眸。

视野里,一双皂色官靴跨过高高的门槛。

冰冷的声音从高处传来:“陛下让奴婢问殿下,此是何意?”

苏沅没想到陆忱会在,直起身却又不敢看他,结结巴巴道:“嫡、嫡姐虽是高傲不羁,但生性纯良,此事定是受人蒙骗,并非她的本意。

还、还请父皇念及舐犊亲情,从轻发落嫡姐。”

越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轻,因为男人正俯身弯腰贴着听她说。

阴鸷的目光紧盯着她颤抖的耳珰,陆忱嗤声笑道:“奴婢怎么不知道殿下与六公主的感情如此深厚。竟愿意为她违抗圣命。”

一滴冷汗从颞侧滑至下巴尖。

她和苏倾虽有名义上的姐妹情分,实则仇恨深重,恨到要置对方于死地的那种地步,但这次不能。

苏倾若是被贬,自己岂不是成了大鸢唯一的嫡公主,那瓦剌人求娶和亲公主,皇后班氏还巴不得把她送走。

断不能让这乌龙的事发生。

苏沅微微侧脸,迎向他的视线。

两人距离近在咫尺。

少女惶惶不安的眼神中,有种耐人寻味的执着。

她口吐幽兰,令人一下陷入昨夜缱绻暧昧的气氛。

“督主不是也尝到了甜头。”

陆忱挑眉,眼底透着不安分的恶劣。

舔着嘴唇道:“不恨我,也不想死了?”

苏沅闭了闭眼,脑中回荡起虞重华的话。

【不喜欢也得忍耐。】

显然陆忱是她斗不过的人,亏都吃了,再计较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亲者痛仇者快。

苏沅肢节扑地对着殿内道:“儿臣曾有一愿,求父皇遵守承诺,饶恕嫡姐。”

陆忱直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曾卑微在尘埃里的女孩。

说她愚蠢至极她能准确预料战事结局,大败狼王救太子脱困,说她高明远识却为个中山狼求情。

实在看不懂她。

她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苏沅的话终于把钦安帝引了出来。

“你抬起头来。”

苏沅依言照做,善睐的明眸里眼眶微红,还真有那么点姐妹情深的意思。

这让钦安帝心底产生了触动。

要知道最是无情帝王家。

他见多了因为争宠兄弟姐妹间互相诋毁,因为皇权父子至亲拔刀相向。

而自己也是其中一员,更是最出众的那个。

从未体会过的感情,触及了他心底最原始的渴望。

“为何要替她求情,你不知道在后宫之中明哲保身的道理吗?”

苏沅不卑不亢道:“儿臣知道。但沅儿不仅仅是为了六皇姐求情,更是希望大鸢能国泰民安。”

钦安帝一愣:“何意?”

苏沅徐徐道:“废长公主如同废太子,母后氏族庞大,必会引起轩然大波。

北方战事刚刚结束,若是朝堂之上为此引战,怕是有心人趁虚而入。”

顿了下,话锋一转,“但皇家威严不可废,儿臣愿用自己的功劳换天下太平。”

这些话句句说到了钦安帝的心坎里。

有了苏沅的自动请缨,他对那些世家便是又打又立,既震慑了又做了安抚,进一步将皇权控制在自己手上。

钦安帝柔和了面部线条,夸奖道:“难得沅儿有这番心思,便免了怀庆她的处罚,就禁她三个月的足以示惩戒。”

闻言苏沅赶紧谢恩:“父皇圣明。”

说时迟那时快,恰巧此时皇后班氏赶了过来。

不知前因后果的班氏,见苏沅在此就以为她是来落井下石,不由分说拔了发间的金钗。

“苏沅,你得意了是不是?”

众人惊呼,无人敢阻拦皇后,苏沅眼前一暗,瞬间被人搂进怀里。

耳边传来男人的闷哼声,苏沅怔怔抬头,对上陆忱幽深阴鸷的眸。

凤头钗扎在他的肩头,大红袍上渐渐渗出深色的水渍,洇染了一片。

钦安帝怒喝:“皇后,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沅儿是来替你女儿求情的。”

在发疯边缘的班氏忽然僵住,喃喃道:“不可能,谁会以德报怨。”

钦安帝冷了脸,正好找不到收拾外戚世家的理由,她就自己送上门来。

“皇后品行不端,性情暴殄,不胜中馈,即日起由贵妃虞氏执掌六宫。”

说完,钦安帝看都没看班氏一眼,转身回到殿内。

班氏“哗”一下瘫倒在地,汪楼赶紧去扶:“殿下保重。”

班氏死死盯着苏沅。

苏沅无惧对看。

真是意外收获,没了皇后这个大障碍,办起事来轻松不少。

魏敬承见陆忱受伤,向苏沅请求道:“还请殿下照顾阿忱。”

苏沅没有拒绝的理由,毕竟人是为了救她受的伤。

况且他似乎赖上自己了,脑袋耷拉在她肩上不动弹。

“魏公公请放心。”

……

阅景楼二楼。

陆忱坐在罗汉床上,苏沅在他身后,无从下手。

她就不明白御医一大堆,再不济还有陈随堂和夜阑,怎么就轮到她来处理伤口。

苏沅看向夜阑。

她端着盆热水垂目站在一旁,一副不关她事的模样。

倒是陈示善好心:“殿下是需要奴婢们回避?”

“诶?”

不等苏沅反应过来,赶紧与夜阑对了眼色。

两人匆匆放下铜盆纱布金疮药,迅速退出房间。

一时室内阒然无声。

蓦地,一道低沉男声打破寂静。

“是想等我流血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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