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难不成这就是陆忱给她选的驸马?
她便如暗室那次般昏睡过去。
翌日,苏沅醒过来的时候,陆忱早已随钦安帝上早朝。
她怔怔望着帐顶,小腹传来的酸胀,让她眉心压不住的疼。
肯定是做了,至于是和什么做就不得而知。
一想到,这就是她今后的人生,似乎又跟上一世没有区别。
不过从几个男人变成了一个的专属玩物。
而她临死前对先生的承诺怕是做不到了。
深吸两口气,她倒没有伤心太久。
只要活着一切还有机会。
匆匆穿好内侍衣袍,下床时腿心撕心裂肺地一阵痛,登时苏沅额头冷汗直冒。
怎么比第一次还疼?
陆忱这个变态死阉人到底用了什么东西?
勉强走出寝卧,想从书案上取走三山帽,抬眸见昨夜被陆忱捏在手里的翡翠。
今日似乎光润许多,通体泛着透亮的水色。
难不成这就是陆忱给她选的驸马?
苏沅又气又恼,可又无可奈何,只能小步挪出房间。
跨过高高的门槛,脚扯着小腹一阵绞痛,苏沅单手捂住肚子。
正疼得龇牙咧嘴,眼帘里出现宫女遍剌折枝小葵花长裙。
视线缓缓向上,对上夜阑冷冰冰的眼。
不知为何苏沅眼眶迅速红了起来。
夜阑本来想嘲弄她一番,见她这可怜样,竟心生出一点点的不舍。
背过身去。
苏沅以为她是嫌弃自己下贱,未想夜阑竟蹲下身。
等了片刻,身后人没有反应,夜阑不耐烦催促道:“上来。”
苏沅眼一热,含含糊糊地“嗯”了声。
就这样,宫女背着内侍,在众人怪异的目光中行走在皇宫内。
回到延晖阁,苏沅让夜阑备水沐浴。
夜阑立即回道:“昨夜督主已经为你亲自擦洗过了。”
苏沅又指了指妆奁的方向:“把贵妃赏我的药膏拿来。”
夜阑未动,冷面回她:“药督主也给你上过了。”
苏沅嘴角抽了抽,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那你是不是知道昨晚督主对我做了什么?”
这次轮到夜阑抽嘴角,她小麦色的肌肤不知不觉中晕上可疑的红云。
“我、我什么都没听见。”
第一次见夜阑落荒而逃,苏沅更加肯定心里的想法——
陆忱就是人面兽心的混蛋!
是夜,阅景楼那边传来消息,苏之易答应与杨妙仪在寿宁门与皇极门间见。
寿宁门是内宫女眷能到达最靠近外朝的地方。
而皇极门则是外臣男子能接触到内廷最近的地方。
苏沅担心会变生不测,遂换上小内侍的衣袍,在两人约定的时间,赶去寿宁门。
隐蔽的角亭里,两人抱成一团,互诉衷肠。
杨妙仪哭哭唧唧:“自臣女落水,始终未见殿下,如今伯父与父亲回朝在即,若是今日不见怕是日后再也见不着了。”
苏之易亲了亲她的额头,哄慰道:“怎么会?你出了宫,我便去你府上寻你。”
杨妙仪轻轻摇头,月光下乌发上的金钗闪着细碎的光:“殿下,其实臣女的家人并不同意臣女入宫。臣女一旦离开皇宫……”
深吸一口气,哽咽道,“父亲便会为臣女寻门亲事,随意嫁了。”
“随意嫁了!”苏之易冷哼一声,“本宫的女人,谁敢抢!”
他没有问为什么,因为他知道。
一个是亲外公,一个是国舅爷。
显然在血亲关系上杨家更倾向于扶持十七弟。
但他有个十七弟无法比拟的优势,他是太子,既定的皇位继承人。
而在权力面前,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一致的利益。
此番杨家军出征土木堡,面上看着是胜利还朝,但功劳最大的还是朵颜三卫,这显然是父皇故意打压杨家声望与兵权的手段。
所以苏之易相信,不管以前母后如何针对杨妃,只要杨妙仪成了他的太子妃,梁国公杨云崧必定会审时度势,全力支持自己。
当苏之易盘算着杨妙仪的时候,躲在他怀里的杨妙仪,同样算计着她。
太子钟意自己,但这还不够。
她仰头朝苏之易看去,秀气的眉目间有欣慰,但更多的是悲戚:“能有殿下这句话,妙仪此生无憾了。”
顿了下,“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你我私下能定的?”
说到父母之命,苏之易勾唇戏谑:“能有比天子更大的父母之命吗?”
杨妙仪眨眨眼。
苏之易举起手指,月下海誓山盟。
“明日接风宴上,我定求父皇赐婚。本宫的王妃只能是你杨妙仪。”
说完两人深情拥吻。
躲在草丛里的苏沅尽管没听见他们讲什么,但看到最后一幕,心中明了明日的事确凿无疑。
正想趁没人发现前全身而退,未想一道喝声在寿宁门附近响起。
“谁在那!”禁卫军举着火把朝着角亭的方向而来。
虽然是冲着他俩,但自己也被抓,怕是功亏一篑。
因此苏沅慌不择路地跑了。
由于人都被苏之易与杨妙仪吸引走,沿着宫道跑的苏沅出了两道门后,发现自己竟跑到了皇极门外。
幽深的宫道尽头一盏风灯在黑暗中飘荡。
苏沅想避开走,却被来人叫住。
“你可见过太子殿下?”
听见刻入骨髓的声音,苏沅浑身一僵。
想跑,却半步都挪不动。
谢澍见他没答,以为小内侍没听清,便走近又问了遍:“你从何来?有没有遇见什么人?”
说话的同时将风灯举起。
苏沅赶紧低下头,压低声音回道:“回谢大人,奴婢并未见到任何人。”
一个“谢”字,让谢澍眯起眼,又走近两步:“你是哪宫的内侍?本官怎么从未在文华殿外见过你?”
苏沅对着光,被逼往后退,她的举动更是引起谢澍的怀疑。
往日一贯温和的谢澍陡然拔高音量:“怎么不说话?还是要去本官叫人来?”
与此同时,谢澍向苏沅伸出手。
千钧一发之际,冷幽幽的男声插入两人间。
“这么晚,谢少事怎么还在兴龙宫外走动?”
谢澍回头看去。
红袍男子手里没有灯,由暗至明,渐渐出现在宫道上唯一的光圈里。
“今日是本官在东宫当值。”
谢澍先解释,后反问,“夜已深,厂丞依旧在外朝逗留,可是有公事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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