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被太监们押进翊坤宫的嬿婉和王蟾，如懿的心里激动不已。

如懿和嬿婉斗了这么多年，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嬿婉败在她手下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也许是如当初她亲自当着翊坤宫众人面，以猫刑处死阿箬时的那般高高在上。

也许是如当初她在东巡的船上，告诉孝贤皇后她要去陪皇上赏月时的那般暗自得意。

……

然而，让如懿失望的是，被带来的嬿婉丝毫没有惊慌失措之意，好似她只是如平时来翊坤宫请安那般。

嬿婉看着满堂的牌位和经幡，淡淡的问道：“夜已经深了，皇后娘娘不歇息，派这些太监把臣妾抓到翊坤宫干什么？”

如懿收起思绪，只当嬿婉是故作镇定，质问道：“令皇贵妃这是在问本宫？那本宫倒想知道，令皇贵妃晚上不睡觉，带着王蟾干什么去了？”

嬿婉道：“皇上病重，臣妾命小厨房给皇上做了些小食，准备带去养心殿给皇上享用。谁知还没走到养心殿门口，却遇上这些太监，不由分说便将臣妾和王蟾当贼给抓了！”

如懿道：“去养心殿送小食？令皇贵妃真是会找借口，这临危不乱的气魄真是让本宫佩服。”

嬿婉道：“皇后娘娘可是误会了什么？那小食太监也一并带了来，皇后娘娘若是不信，可以问问他们。”

如懿看到了太监手中捧着的吃食，对着嬿婉笑道：“令皇贵妃做事谨慎，时刻不忘伪装自己。”

嬿婉问道：“伪装？那看来这些太监抓臣妾不是误会，而是受了皇后娘娘指使，不知皇后娘娘可否告诉臣妾犯了何事？！”

如懿见嬿婉此刻还在装蒜，立即怒道：“你得知皇上病重，有意秘密立储，想趁着晚上无人之时，带着王蟾一起去偷皇上的诏书。如今人赃并获，令皇贵妃何必抵赖？！”

嬿婉噗嗤一笑：“偷诏书？臣妾去的养心殿，不是乾清宫，如何偷得了诏书，又为什么要偷诏书？皇后娘娘这是在跟臣妾说笑吗？”

海兰道：“你自然是为了十五阿哥能够坐上太子之位！你今晚若不是在打诏书的主意，为什么皇后娘娘指证你的罪行，你竟然毫不惊讶？！”

嬿婉哂笑道：“呵，自臣妾伺候皇上以来，不论宫中出了什么事，皇后娘娘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臣妾。在皇后娘娘心里，臣妾就是一个无恶不作之人，这么多年来给臣妾扣了多少罪名？”

“有了这么多的经验，自然皇后娘娘给臣妾头上按什么罪名，臣妾都不觉得惊讶了。”

如懿刹时怒道：“令皇贵妃的意思是本宫冤枉你不成？”

嬿婉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如懿立刻传唤道：“看来令皇贵妃是不肯认罪了，来人，传春婵等人！”

春婵茂倩秀儿应声进殿请安道：“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嬿婉看了三人一眼，了然道：“原来秀儿是皇后娘娘的人，臣妾就说一个素来不言不语的小宫女，怎么突然间变得机灵能言善道起来了。”

“还有春婵，皇后娘娘果然趁着春婵出宫之际，绑了春婵来离间我们主仆，皇后娘娘好手段啊！”

如懿不想和嬿婉废话，“若是你不那么狠毒，本宫还不会这么快得到你的罪证！这有凌云彻送你的红宝石戒指，和你亲自写给钦天监正使的信，你还不认罪吗？”

嬿婉道：“皇后娘娘神通广大，明明被皇上禁足在翊坤宫中，却能派人出宫抓捕春婵。更能指使这些太监在半路上劫持臣妾，给臣妾按上一个欲偷诏书的罪名。自然伪造一些所谓的证据，也不是什么难事。”

如懿气道：“春婵茂倩是你身边的大宫女，这些可都是春婵茂倩给本宫的，你还抵赖？”

嬿婉反驳道：“即便如此，她们说的话就一定是真的吗？若皇后娘娘说是，那惢心曾经也是皇后娘娘的掌事宫女，是为了皇后娘娘的清白，甘愿进慎刑司的忠仆。”

“菱枝也曾是皇后娘娘的大宫女，伺候皇后娘娘多年。她们指证皇后娘娘和凌云彻的证言，皇后娘娘又为何不认？”

如懿被嬿婉噎的不知如何反驳，气恼的道：“强词夺理！令皇贵妃谋害皇子罪行昭昭，今晚又偷取立储诏书，有夺嫡之心，把她给本宫按到这些灵位前赎罪！”

说罢，便有几个太监把嬿婉推倒跪在蒲团上，如懿指着一个个牌位道：“你为了爬上皇贵妃的位置，这么多年害了那么多人，竟然连个刚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

“还有永琪，永琪一直对你恭敬有加，你竟然为了十五阿哥的前程，伙同胡芸角害死了永琪，你简直丧心病狂！”

嬿婉细细的看过每一个牌位，每一条经幡。

数道：“凌云彻，十三阿哥，五公主，永琪，巴林氏，六公主，田姥姥，金氏，承恩公夫人……”

如懿见嬿婉仔细看过每一个牌位，却并无她意料中的那样惊慌，如懿气道：“在他们的灵位前，你竟毫无愧疚之意吗？！”

嬿婉道：“这些人又不是臣妾害死的，臣妾问心无愧，为什么要愧疚？”

如懿指着承恩公夫人的牌位道：“本宫的额娘与你无冤无仇，你却派人去府上告诉她，是本宫害死了永琪，致使本宫的额娘气绝身亡！”

嬿婉皱眉道：“承恩公夫人因为担心皇后娘娘，受不住打击而去世，臣妾听闻也很是心痛，但皇后娘娘怎能凭空诬陷臣妾？”

“皇后娘娘当初断发诅咒皇上和太后时，怎么没想过承恩公夫人，会因为担心而承受不住？况且臣妾从来没有派人去过府上，也没有和承恩公夫人说过话，承恩公夫人之死和臣妾有何干系？！”

如懿气道：“你还狡辩？如若不是你，又会是谁？！”

嬿婉怼道：“臣妾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承认？南巡之时皇上送你先行回宫之事，又不是什么秘密，承恩公夫人岂会不知？皇后娘娘怀疑有人要害承恩公夫人，怎么不从府中查起？”

“若真有人有害承恩公夫人之心，臣妾被皇后娘娘无端怀疑事小，放走了真凶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