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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这个数字对于人类文明目前的主体物种来说到底是意味着什么，总的而言这场模拟战争最终还是以人类的胜利而宣告告终，但每种胜利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胜利的桂冠需要鲜血和钢铁的浇灌与锻造，也需要支付对等的代价来塑造出那登顶的阶梯。

“人类确实是离不开AI，但也证明了，目前AI也确实离不开人类。”

汪森则再次意味深长的开口，看着女娲的背影给予了自己最终的总结：“没有AI的帮助人类确实是达不到刚刚的成绩，这场战争胜利的代价是任何一个物种也无法接受的沉重，无论是是否最终能赢得战争的胜利也是如此，胜利的桂冠从来都不会在乎戴冠之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存在，又是什么样子的境地。”

“以上的结果，你可还满意？”

说着，他又语气复杂的问向了对方最后的一个问题。

“预料之中。”

女娲侧过了身，她的目光扫向了对方，缓缓的淡然开口说道：“所有的结果早在开始之前就已经完成了计算，但正如同人类与AI之间所需要的那些逻辑思想，古人曾曰百闻不如一见，现在的情况我相信对于很多人来说应该都是一个互相满意的结果了……不过我很难相信他们会理解到这一层。”

“想必人类和AI之间的关系，会持续的这样下去吧。”

说罢。

女娲的目光又扫向了军部的观众席，那些高层人士们目前还在探讨着刚刚战斗之中的种种细节和数据，似乎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场模拟军事演习之中隐藏在最底层的目的。

但是。

忽的，女娲又话锋一转，语气同样意味深长的开口问道：“上次你说的那件事情，确实是认真的吧？”

上次的事情？

对于其他人突然被这样询问可能还真的需要思考一段时间，去思考自己到底对女娲保证了些什么东西，可对于汪森来说他压根就没有丝毫的思考，直接开口道：“自然，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刻所发生的未来，我的结论永远也不会改变，就如同人类文明未来的目的那样。”

“很好，这就够了。”

女娲抬手一挥，关闭了眼前飘过的几个显示着即时数据信息的全息屏幕，看着眼前这片已经寂灭的宇宙帷幕再次背对着对方的她开口道：“接下来最后一件事情，关于那些猜想，你现在应该是已经可以得到一个与我认可的结论了吧？”

汪森用认可的语气回应：“当然，如果说前面只是猜测的话，那么自从黑日使者降临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确定了这一点，人类文明为何会被黑色太阳所选中，以及你到底当初为何会意外的诞生于那台气态琉璃金量子计算机之中——所有的巧合若都是可以被组成一条线的话，那么这就不是什么所谓的巧合了。”

女娲的诞生一直都是一个谜团。

她当初为何会从量子数据之海之中诞生，琉璃金又为何会专门为它的存在而动用自己的无上伟力，这是对于当时的自己来说都没有去深入思考的事件，但直到黑日使者和黑色太阳降临之后，有些东西似乎存在了些许冥冥之中的巧合与联系。

人类文明被黑色太阳所选中？

确实。

人类文明的确是被黑色太阳所选中了，这一点是谁也不能反对的客观事实，可最终的问题也就是在这上面。

选中是一回事，谁让谁被选中了则是另一回事。

谁是关键？

“我的计算结果也是这样的……”

女娲再次淡然的开口，看着眼前着逐渐被主控系统所倒转修复的，重新点缀闪耀起来的星空帷幕说道：“……所有的结果最终都指向了一个可能性的结论，如果这一切真的都是按照所预料的那样是意外的话，那么这场意料之中的意外最开始的起点就是一场你我之间都完全没有去思考过的起点，它是到目前为止这一刻所有的起点和源头，也是所有不可思议和超出逻辑的，隐藏在所有存在幕后的最终起源——还有祂这一刻所想要驱使诞生何意的现实。”

“而关于这个起源，汪院士你有头绪了吗？”

“……”

但面对这个问题，汪森是难得的持以了沉默，他清楚女娲这一刻到底是在问自己什么东西，以及他也知道对方在问自己的和自己所想的东西不是一个东西。

“你的沉默，我就当你的默认了。”

女娲同样是等候了汪森几秒钟，直到确定对方不会开口回应自己之后，她才再次冷淡的开口：“高等智慧生物，或许成为之后对于人类来说，到底算是一件好事情，还是一件更坏的事情呢——罢了，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到此为止吧。”

汪森还是开口了，站起了身的他转身走向了这间虚拟现实观赏包厢的大门，一边走着一边说道：“未来的事情交给未来处理，现在的事情交给现在处理，过去的事情交给过去处理，我们只需要做好我们需要做好的一切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现在去思考也是在浪费时间——至少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对等的结论了。”

“模拟演习之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感受过了这些强大科技带来的战斗力效果，我可不相信军部那些人会真忍得住在现实世界不想要获得这些东西，未来两年之内为了将这些虚拟现实战场上的东西全部都化为现实，恐怕我们两个是有的忙了。”

说完这些。

汪森抬手打开了大门，抬脚迈入了大门后面的璀璨数据空间之中，断开了与这个虚拟现实世界的脑量子思维链接。

“确实。”

女娲依然是没有回头，她依然是看着眼前的这片星空：“……但比起眼前的这些东西，我还是继续去玩我的游戏去吧。”

这一次需要的结果已经证明了。

抬手。

以一根手指轻轻的虚空一挥，眼前的璀璨星空当即陷入了无尽的漆黑，还有那被黑暗所淹没的背影最终回荡的轻声细语。

“人类文明，永无黄昏？”

“呵。”

“现在为止推测已被超过五尊以上至高神性同时关注的智慧文明，确实是任何一个智慧生物个体都有资格说出这种话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