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饿死她才好。”
门外守着的左二见六少爷负气而去,正有些好奇。
身后蓦的传来大人沉而冷的声音,“自今日始谢宴禁足,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放他出来。”
左二身子一抖,回神后立马应了声是,便赶紧跟上已经走远了的六少爷。
谢安行闭了闭眼,方才转身回了书房。
他让人把公文印信又搬了回来,这几日便没有在栖雨轩留宿过。
往日,他把书房搬到她房里,便是为了能和她多相处一会儿,眼下,只要看到她泛着水汽的眸子,故作可怜的望他时,就难免想起那日,她为了情郎,那般紧巴巴抱着他的腰身,生怕他对她那小情郎动手时的模样。
胸口郁结了团火气,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烦躁。
他将手里的折子扔在一旁,坐在圈椅里,身子朝后靠着,一手捏了捏眉心,不禁后悔起来,那日就该打断她的腿,那小厮也不该放过。
什么狗屁承诺,他就不该纵着她,这些日子对她好了,便蹬鼻子上脸。
火气有些压不住,谢安行站起身,摔门而出。
栖雨轩。
彩霞不敢进屋,大人早有吩咐,除了他,谁也不许进去。
但这几日屋里闹的动静,让她也不由得脸红起来,想不到大人都三十了,身体还这么好。
她都有点担心姑娘能不能受得住了。
正当彩霞为春桃担心的时候,却见离开不久的国公爷又回来了。
她忙福了福身,犹豫了下,还是小心开口道:“姑娘早晨到现在都还未食过一粒米,国公爷是不是让奴婢……”
话没说完,便被一双阴翳的眼神凝着。
彩霞吓得心头一颤,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呵。”
谢安行冷笑,“饿死她才好。”
说罢,推门便要进去。
丫鬟讪讪的立在一旁,看来姑娘那日是真的差点把国公爷气死啊,这么久了,国公爷还没消气。
要不然,怎么一向疼着主子的国公爷还会说出饿死姑娘的话来了。
过了会儿,不耐的声音从屋里传来,“让厨房送些吃的过来。”
省得真把那没小没良心的给饿死了。
彩霞面上一喜,道了声是,便急急忙忙的往厨房去了。
床榻上,春桃哭累了,这会儿睡得很沉,以至于床边坐了个人都不知道。
低眸睨着她睡着了还委屈皱着的小脸上,谢安行气笑,她现在被惯的愈发不把他当回事了。
他在床边坐下,微凉的指腹落在她腮边还未干透的湿痕,轻柔的帮她拭泪。
便是个没出息的,动不动就掉泪珠子。
犯错时倒是大胆的很,敢拿他送她的东西接济情郎,全天下也就一个她了。
干得出这般丧尽天良的事。
睡梦中的她似乎很不安,眼睫湿漉漉的,瓷白的腮边还透着一抹淡红,瑟缩了下身子,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像只没人要的小兽,弱小无助的模样,让人止不住的心生一抹怜惜。
他脸色缓和了些,垂眸落在她白皙乖柔的小脸。
还未完全长开的小姑娘,透着几分单纯稚气,她的五官小巧,虽生得不是倾国倾城,但温婉乖顺的容貌,瞧着莫名的吸引人想要靠近。
谢安行忽的蹙了眉,心中烦躁,他和她的年纪差的是大了些,但他还没到一把年纪,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
不知过了多久,春桃被饿醒了。
小脸上写满委屈,大人除了不许她穿衣服,连饭也不许人送进来。
每日她要哭着求他,他心情好时,才肯让厨房送来饭食。
眼眸很快变得红润润的,春桃把身子埋进被子里,她觉得难堪,自己现在就像个他随意用来发泄的玩意儿一般,他就是这样,从来不会尊重她的想法。
她是和阿成见面了,可她本来就是想和阿成在一起的。
逼着她给他做通房就罢了,还要她身心都要是他的。
春桃心口发闷,眼泪断了线似的落。
毫不知情她房里已经多了一个人。
谢安行立在床前,面色沉的越发令人生怖,他拧着眉道:“偷人的时候怎么不哭?把我的东西送给你那小情郎的时候怎么不哭?”
躲进被子里偷偷委屈哭着的人儿一僵,不知道他为什么还在她的房里。
他冷眼落在床榻上鼓起的一小团,“把头露出来。”省得闷死了。
春桃慢吞吞的露出一双还泛着水汽的眸子,颤颤巍巍的瞧着他。
“少拿这套哄你那小白脸的招数用在我身上。”他阴阳怪气的说着,又声音平静的问道:“饿了没?”
小通房点了点头,声音还带着哑意,眸光躲闪,“大人……我知道错了。”
这几日她道了不晓得多少回歉了,他还在斤斤计较,春桃瘪着嘴,忍不住又想哭。
他并不买账,冷着脸道:“我若没发现,你会知道错?”
缩了缩脖子,春桃如今很怕他,他只要一不顺心,就要磋磨她。
她现在浑身都疼。
谢安行瞥见她认怂的可怜样儿,眸色微缓。
罢了,有了这几日的教训,她怕是也不敢再做对不起他的事了。
声音多了几分温和,“好了,起来吃些东西,这事,便算过了。”
春桃惊愣的看向他,水润的眸子睁大,似乎很不可置信。
薄唇微勾,被她的反应取悦到了,但不忘警告一句:“不许再有下次。”
小通房忙不迭的点头,乖得不像样子,“嗯嗯,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眉眼柔和些许,“好了,现在不要你表忠心,起来吃饭。”
她听话的就要起身,很快又反应过来自己身上是不着寸缕的,小心翼翼道:“大人……我、我可以穿衣服了么?”
现在是冬日,还好屋子里烧着地龙,不然她已经冻死了。
谢安行轻嗤一声,“又不是没看过。”
但看着一脸懦弱缩在被子里的小姑娘,还是心软了,随手拿过她那件红色肚兜,“先穿着。”
抿了抿唇,春桃想,好歹能挡着一些。
她窝在被子里把那件肚兜穿上,又眼神怯弱的看向床边的男人,很不自在。
春桃从小到大都是本分的,做那种事她都觉得羞耻,更何况这样只穿了件单薄小衣……
便是知道她在磨蹭什么,谢安行沉着脸把她捞起来,“背着我偷人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羞。”
偷人、偷人,他这几日不知道说了多少回她偷人。
小通房委屈巴巴的低着脑袋,整个人透着一股快要碎掉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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