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丈母娘看女婿2

“妈，我有一件事跟您老人家说。”杨光把汪敏送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回去和老妈说了这件事。

“你这一天跑了那么远，也辛苦了。要是没多重要你就先休息，明天我们再说。”老妈也疼儿子，怕他累着。

“妈，我不累。我是想告诉您，我谈女朋友了。”

老妈本来随意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无聊地调着台，一听儿子说谈女朋友了，立马来了精神，立刻把手里的遥控板一扔，又迅速捡回来，关了电视，跑到杨光身边坐下，欣喜地看着儿子，“真的吗？”看样子全天下的妈妈都一样。一生的追求就是把孩子养大，看着他长大成人，结婚生子，好像自己就功德圆满，完成自己的人生使命了，“说说，哪家的姑娘？什么时候带回来让我瞧瞧呀。”

都退休了还那么八卦，杨光看见妈妈脸上绽放出青春的光芒。都知道最难处的是婆媳关系，婆婆埋怨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埋怨儿媳教唆儿子不听自己的，婆媳之战那是和平时期最不见硝烟的战场，可在儿子结婚之前当妈的又是无比地期待有个儿媳妇，这是多么矛盾的人性啊。

“她叫汪敏，我们是高中同……。”杨光娓娓道来，把汪敏的前世今生都介绍得仔仔细细的。妈妈一听未来儿媳妇和儿子还是高中同学，很高兴，知根知底，有感情基础。但知道现在市政府办公厅上班，爸爸是市政府秘书长，又有点担心，自己家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家庭了，人家可是高干家庭，这两种家庭很难融合在一起，因为圈子不同，文化不同，对生活对未来的目标也不同。这就是为什么几千年来都倡导门当户对，有人说这是封建思想，是糟粕，应当丢掉，但那些摈弃这种思想的人最后是不是都得到了幸福呢？当真那么傻傻地认为婚姻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吗？她知道现在这世上，有缘无分的多了，被生活、被家庭活活拆散的婚姻那是不计其数。老妈压下心里深处那一丝的忧虑，欣喜地鼓励着儿子，替他高兴，也希望这段感情能够圆满。

杨光并没有告诉妈妈第二天要去汪敏家的事，汪敏陪着他在商场里转悠了好半天，也不知道买点什么好。“没经验害死人，买啥呢。”杨光自言自语。

“哎哟”杨光大叫了起来，原来腰间那团软肉上一只白皙的小手正拧着呢，“你还想有经验，要这经验去干嘛？”汪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杨光赶忙道歉，说自己只是随口一说，这事这辈子只此一次，第二次就是陪汪敏回家，算不上。

想买烟酒，但人家是市政府秘书长，什么酒没喝过，什么烟没抽过，再说汪敏就不同意，说烟盒上面都写着“吸烟有害健康”，不能买。酒更不能买，喝酒误事，喝酒伤身体。杨光其实知道汪敏的心思，他们刚才去了烟酒区，那价格贵得吓人，那一条烟动不动几大千，抽一根就是几十块，还是伤害自己的，何必呢。那酒也是，都是几百上千的。凭杨光那点工资，买了这个那后面的日子喝西北风吗，她可舍不得。于是在汪敏的强烈干预下，杨光给汪敏爸爸买了两罐绿茶，养生；给汪敏妈妈买了一条羊毛围巾，一共才花三百块钱。再买了点水果就直奔汪敏家了。

“来就来呗，还买什么东西呀。小敏也是，你也不拦着点。”老汪打开门，一脸微笑，完全没有了工作中的威严。

“我拦不住，杨光说第一次来，空着手不好，他原本要给您老人家买茅台呢，我死活拦着。”汪敏一边给杨光递拖鞋，一边把他拉进屋，又冲着正在厨房里忙碌的老妈喊道，“妈，杨光来了。”

杨光完全像个木头人，不知道该干啥，不知道该说啥，汪敏就控制木偶的那个人，手提着线，指挥着。

汪东城接过杨光手里的茶，点头道：“喝茶好啊，养生，这礼物我喜欢。”

许晚晴也从厨房里出来了，从头到脚打量着杨光，真是生得好，健健康康的小伙子，真是越看越喜欢，“老早就听敏敏说杨光杨光，今天终于见到活的了，快请进，别客气。”

老妈这一说，把汪敏羞得脸唰的就红了，辩解道，“我什么时候说杨光了。”一边说一边往旁边架子上放自己的东西。

许晚晴强制地把汪东城赶到了厨房，她则拉着杨光坐到沙发上，和杨光聊起了家常。问了杨光现在的工作情况，问了家里情况。得知杨光的父亲已去世多年，母亲已退休在家。她又让杨光回家向母亲转达她们一家的情意，邀请胡梅到家里做客。

一开始，杨光显得告别拘谨，随着许晚晴不断地问，他不断地说，说着说着杨光就放开了，阿姨阿姨不停地喊着，喊得许晚晴嘴巴就笑弯了腰。许晚晴叫汪敏也坐过来，坐在自己身边。汪敏则表示不掺和他们的话题，她要看电视。于是坐在一边看着电视，虽然眼睛看着电视屏幕，但眼角却不停地瞟向聊天的两个人，生怕杨光说错话，所以她哪能真的看电视呢，不过作为幌子罢了。

直到所有的菜都上了桌，聊天区的活动才结束。洗了手，上了桌。汪敏给每个人倒了一杯饮料，没有酒。杯子刚落下，杨光噌地站起了身，把大家都惊了一跳。

只见杨光双手端着杯子，脸色通红，憋了好几秒才憋出一句话：“叔叔，阿姨，谢谢你们。”他其实从昨晚睡在床上就在开始准备，想了好多优美的句子，甚至把每句话都反复思量，用什么样的修辞，用什么样的语气，再加上什么表情和手势，早上起床后自个儿还在卫生间也练习了好几遍，直到非常熟练为止。可到了该上场的时候，却哑火了。只有一句最为普通的问好，还是憋了半天才憋出来的，那脖子上的青筋都不停地抽搐，心跳就不提了，反正比起他第一次出警时和歹徒面对面时那害怕得多。

汪敏看杨光紧张得不行，拉了拉他的衣角，想让他坐下来。汪东城看杨光站得像笔一样直，不愧是警校的高才生，至少架子是不错的，端起杯子，轻轻地喝了一口，“杨光，别紧张，到了叔叔这儿就像到你自己的家一样。”

许晚晴也喝了一口，放下了杯子，站起身来拍拍杨光的肩膀，让杨光坐下，又对着汪东城打趣道，“不紧张，你说得好听，你当年第一次到我们家时那手都抖得老高。”

汪东城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干啥。”

许晚晴才不管他，她给杨光夹了一块鱼放在杨光的碗里，“你不知道，当年你汪叔叔紧张得更厉害，话都说不清。”杨光只好尴尬地笑笑，忙低头吃鱼，连谢谢都忘了说。

“还有这事，我亲爱的老爸。老妈，你给说说，当年我爸的风采。”汪敏看热闹不嫌事大，在旁边起哄。

许晚晴本是想转移一下注意力，减轻杨光的心里压力，不要那么紧张，现在却被逼得把自己当年的青春往事摆到了桌上。她可不想说，那是属于她和汪东城的，两人关起来门来可以分享，但绝不愿说与第三人听，哪怕是自己的女儿也不行。“没啥好讲的，吃菜，来，杨光，吃菜，尝尝阿姨的手艺。”许晚晴再次借着吃转移了话题。所以大事小事都要吃饭，好多事都可以在吃饭时解决，不好继续开展下去的话题也能够在吃饭时转移，夹个菜，敬个酒，又调节了气氛，又转移了话题。

总不能说“来，我们看个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