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渐渐地，黎曜开始意识到不对劲，女人竟然不再挣扎，而且身体竟然在发抖。

他急忙抬起头来，却发现韩智娴死死地咬着唇，面色铁青地盯着他，整个人抖如筛糠，同时呼吸急促，似乎随时会晕厥过去。

“智娴！”季茜跑过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她正和宋臻打电话，结果就看到黎曜把韩智娴给拽走了，立即追了上来，没想到就看到了这一幕。

“放开她！”她吼道，然后急忙走了过去，一把扯开黎曜，然后扶住了韩智娴。

扶稳后，她急忙把韩智娴的身体放平让她躺到草地上，伸手来回地抚着韩智娴的胸口，帮她顺气。

韩智娴的身体似乎已经痉挛了，呼吸不畅，看得她心惊胆战。

好在这几天晚上她和韩智娴睡觉时，韩智娴半夜噩梦也会出现这种身体反应，她已经咨询过医生应该怎么处理，眼下也算是熟能生巧。

“她这是……？”

“黎董，别说你碰她，她连做噩梦都会这样，医生说这是应激反应，你但凡还有一丝良心，就请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你的爱她受不起！没命受！”季茜恶狠狠地讲道，眸光冷得好像冬日寒冰。

黎曜没有想到竟然会这样，拳头下意识地攥紧，“她就这样讨厌我？”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现在情况很不好，而你是造成这种情况的主要原因！”

黎曜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季茜帮韩智娴顺着气，不知过了多久，韩智娴终于缓了过来。

恢复意识看到黎曜的那一瞬间，韩智娴立即撇开头去。

这样的冷漠和决然，瞬间刺痛了黎曜的心。

对他而言，从来就没有什么是他想要却得不到的，但不止一次，他在韩智娴身上感到了深深的挫败。

但她用生命和他拉锯，除非他真的想她死，或者可以不用顾忌她的性命，否则，他只有输。

并且是，输得一塌涂地！

“韩智娴，如果你不想要看到我，我走。但你记住，你是我的！”男人说完这句话后，扭头转身而去。

那背影，透着沉怒，令人不敢靠近。

韩智娴一直没有看向他，耳边却一直回荡着男人的声音。

她怎么就招惹到他了呢？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隐入头发里。

“智娴，他以后都不会来找你了，智娴，你不哭好不好？”季茜连忙伸手替她抹眼泪。

望着天空上的流云，韩智娴哑着出声，“季茜，活着好累啊……”

季茜心一颤，“是很辛苦呢！可是你答应了要给我当伴娘的，还要当我以后孩子的干妈，韩智娴，答应别人的事情，是不可以反悔的。”

韩智娴转身，伸手抱住了季茜，将头埋进了她膝弯里，“不会反悔的，我答应你了。”

“嗯。”季茜伸手抹了眼泪，然后对她说道：“智娴，要是你实在难受，我让我爸送你出国吧，到黎曜找不到你的地方，好不好？”

谁知道韩智娴却摇了摇头。

“他既然答应了，应该就不会再找来了。”韩智娴反而对季茜说道。

“智娴？”

韩智娴抬起头来，望着她说道：“我外语不好，不想一个人在国外。而且，国外没有你啊……”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却很笃定。

直到很多年后，季茜依然记得这一幕，那个女孩儿对着她说：国外没有你啊。

也是这句话，让她在最黑暗的时候咬牙坚持。

因为她知道，她是那个女孩儿所有的信仰，所以她绝对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