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了扬手上的盒饭，她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开了，徒留下助理抱着两份盒饭，站在原地有些尴尬。

而这头，离开的季茜正在和韩智娴低声交谈，自然不知道她们走后的精彩剧情。

“你去G市干什么？要不我也和你去吧！”韩智娴黏着季茜，真诚地建议道。

“发什么疯！”季茜白了她一眼，却不小心瞥见了那明媚神色下一闪而过的失落，不由得问：“你怎么了，突然和我说这个？还有你怎么也请假了？”

韩智娴脸上的阴霾再也藏不住，细眉快皱成了一个“川”字，咬着唇，目光茫然地看向前方，“我真是一刻都不想呆在鹿川了，一刻都不想呆在曜石，好烦啊啊啊啊啊！”

说着，她竟然毫无形象地挠起头来。

“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季茜不禁问道。

这两天韩智娴都没有主动找过她，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之前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所以刻意忽略了这些事，但现在想起来，韩智娴这两天的状态真的很不对劲。

烦躁地抓了两把头发，韩智娴脸上明晃晃地写着“难言之隐”四个字。

好好的古装造型被她弄得凌乱不堪，季茜不由得帮她把颈边的头发理顺。

“不能说吗？”听她提到曜石，怕是涉及到了她签约公司的事情。

谁知道韩智娴却摇了摇头，“不是，只是……”

她欲言又止，最终停下了脚步，看了眼小楼。

“我去喊车！”小楼又用了他万年不变的拙劣借口，但还算有眼色，知道避开，顺道还拽走了韩智娴的助理。

眼见没人了，韩智娴这才犹豫着出声，“就是……就是，我越来越看不懂我姐的行事了怎么办？”

听她提起韩智媛，季茜下意识地有点儿紧张，“怎么了？”

“她明明知道我讨厌黎曜，不喜欢黎曜对她的态度，但这次黎曜点名要我做寿宴女伴，我姐竟然点头了！她明明知道我讨厌黎曜的，为什么还要答应黎曜呢！”

原来是为了这事？

韩智娴讨厌黎曜，这季茜大概也能看出来一些，不过如果仅仅因为不喜欢就拒绝黎曜的要求，除非韩智媛不想在黎曜手下干活了。

“黎曜是你的大boss。”季茜只能如此提醒道。

在季茜心里，不管韩智媛心里是怎么想的，但至少能看出来，她能为韩智娴争取到最大利益，至少对韩智娴这个妹妹还是挺不错的。

说实话，和黎曜成双入对，这恐怕是曜石唱片公司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偏偏韩智娴不认为这是件好事。

“我也知道可能好多人会觉得我不识好歹，但我真的……好吧，她不仅是我姐，还是我经纪人，我要出人头地，在娱乐圈混得更好，必须仰仗我的东家，你不说我也明白，我只是……”

只是什么？

韩智娴也无法向季茜表述清楚。

她总不能说她姐和黎曜关系暧昧不清，黎曜偏偏对她姐不理不睬，这让她非常火大，非常不爽黎曜这个人，即便他是她老板！

她也总不能说，她作为女伴和黎曜同出同进，感觉会伤害她姐，可她姐却为了她所谓的前途叫她上，不允许她退缩，这样的行为和做法更让她内疚和不理解。

她更不能说，她觉得如果她姐出道的话，绝对比她这个所谓的“傻白甜”混得要好，她姐却为了她牺牲了自己。

而这所有的不能说，在她脑海里疯狂叫嚣、肆意作恶，搅得她都快昏过去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