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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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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回府

蒙恬自尽后,他带领过的将士们无不悲愤痛切,惋惜这位秦国第一大将军的的结局。李信带着将士们用战袍兜土成墓,状似山丘,李信与黎民百姓便效仿其生前所用之笔,制作了许多毛笔与蒙恬一同下葬。

因蒙恬已死,丞相李斯知道一定是赵高的作为,也有些愤愤不平,朝堂之上质问赵高为何一定要致人于死地,蒙恬这样的功臣应该得已重用,为大秦效力,况且陛下已松口可饶他不死。赵高渐渐显露野心,列举蒙恬必死的罪状,面对大权已旁落的无奈,李斯痛心朝堂已不是当初的朝廷,朝堂的倾轧让这个老丞相也无力。

自此事之后的几日,胡亥每每独自在政阳殿借酒消愁,不见任何人,华夏想要劝谏也被拒之门外。胡亥亦感觉到朝堂下的压抑来自赵高,昔日的老师也不再是良师忠臣良相,全是一步步的精心算计,权力的欲望终究吞噬人心,他与赵高愈渐行渐远。

太阳西沉,光线慢慢变淡,踏着黑夜即将到来前的朦朦胧胧,披着微微寒风,胡亥感到些许凉意,只想找一个温暖的地方慰解一下心底的凉意。出了宫殿直奔紫云宫。

这几日的华夏忍着心中的悲痛,装作无济于事的样子,努力安抚着玲珑,玲珑不善言辞,心里的痛不比她少。

“陛下到。”宫人来报。

玲珑听罢迅速整理好自己的状态,淡淡道:“娘娘,我没事,陛下来了,玲珑先退下。”

望着玲珑的身影,华夏有些发呆,这个可怜的姑娘一心倾慕蒙恬,从未得到蒙恬的情意却无怨无悔,希望她的后半生能得到上天上天眷顾。

华夏缓过神来,一阵酒气扑面而来,只见胡亥有些重心不稳,手持酒蛊踉踉跄跄走至她面前,继续独饮着,华夏见状立刻夺过,厉声道:“你这般莫不是伤了皇姐的良苦用心,她用死捍卫你的皇权,你怎么忍心让她泉下不得安宁,你自暴自弃,是要将先帝打下的江山置于万劫不复境地!”

胡亥定睛看着她,他的眉头微蹙,眼神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忧虑和不安,紧闭薄唇,神色几番变换,整个脸庞呈现出难以辨识的复杂之色,似忧郁似悲伤和无奈,渐渐地,一切好似都平静下来,只剩那一抹深刻的忧郁之色,浓重如雾,几乎要将他包围起来,胡亥不由分说将华夏搂住,头深深埋在华夏肩膀之上。

许久,华夏只觉得耳边传来呜咽之声,整个身子微微颤抖着,她被抱得更紧实。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胡亥如此伤心。

“陛下。”一句轻声的呼唤在耳边响起。

“夏儿,朕,永远失去了皇姐,失去了所有,朕对不起皇姐、更对不起父皇。”说出口的话变得分外艰难,苦涩在口腔中蔓延。

“朕不配当这个皇帝,朕好失败。”

面对胡亥的自嘲,华夏的心抽搐一下,莫名的感伤,或许胡亥也有许多身不由己。

“皇姐的遗愿希望陛下振作起来,做一个好皇帝,造福百姓,将大秦的江山延续下去,陛下,切不可辜负逝者。”

胡亥苦笑着,唇角抿成一条线,沉默好半天轻声问道:“你一定在怪朕对吗?”

华夏不语,说不怨是假,可看到胡亥的神情突然有些于心不忍,背过身不做回答。

“对不起。”身后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苍白无力。

蒙恬、扶苏的惨死,她多少次的怨她恨他,只是这一刻,胡亥就像无助的孩子一般祈求她的原谅,华夏强装镇定,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珠,依旧不敢面对他。

只听咣铛一声,华夏发现胡亥倒在案前,他真的醉了,醉意甚浓,她用力搀扶着他躺在榻上,为他整理好被褥。

殿外的夜晚安静,月色如银,如缟素一般的光华,华夏立在窗前,月影落在她瘦弱的肩膀之上,她轻轻瞥了眼榻上沉睡之人,忽然觉得心口一阵酸楚,想吐又吐不出来。

清晨,胡亥在微微晨光中醒过来,神情也恢复到从前,旁人看不出一点异常,华夏安静为他整理深衣通天冠。

“陛下,蒙恬与皇姐已安葬,蒙老夫人年事已高,请求陛下能准臣妾回府探望蒙老夫人。”

“好。”

几日的休整,这一日华夏终于要回府省亲,时隔几个月,她再次回到蒙府,看着偌大的将军府,不知道是不是因再见母亲的激动和未知的胆怯,心底又涌上一股酸涩,干呕的感觉让她觉得不舒服,她努力控制自己。如今的蒙府早已没有了以往的生气,蒙将军的离世让这个蒙府亦显得苍凉了许多。

再见蒙老夫人已是白发苍苍,一双大眼睛已经深深陷了下去,消瘦的面颊上,皱纹促成了结,寒风中站立穿着单薄的衣袍,恭迎着华夏的到来。

华夏心疼的搀扶着瘦弱的蒙老夫人,眼泪再一次落下。

“臣妇等恭迎皇后娘娘。”

简单的一句却饱经风霜,多了些礼节。

“母亲,对不起,这么久才回来看您。”

“臣妇惶恐。”四字多了些陌生。

华夏略有些尴尬,随蒙老夫人的指引来到了前厅。她屏退下人,扑通一声跪在蒙老夫人面前。

“母亲,夏儿知道,你一定再生我的气,对不起,我没能救下大哥和公主。”

蒙老夫人吓了一跳,愈要搀扶起她,可华夏死死跪着,不为所动。

“母亲,自我来到大秦,承蒙蒙家庇护照顾,你们对我有恩,而我,却······这里没有别人,就让夏儿跪着请罪,辜负了母亲的怜爱。”

蒙老夫人曾也是书香世家的女子,嫁入蒙府一直克数礼数,未曾逾越,她亦半跪着,颤颤巍巍的端扶着华夏。

“娘娘,老身并未怪罪,还请起来说话,莫让老身难做,尊卑有别啊。”

华夏听罢,只好起身;“好,我起来,母亲,你还是唤我‘夏儿’,我不想因我的身份让母亲疏远了我。”

华夏明白皇后的身份让自己此时的身份很尴尬。

蒙老夫人默默点了点头。华夏从身上掏出蒙恬和公主的遗物交予老夫人,蒙老夫人见此眼眶红了眼,默默掉泪。

“母亲,对不起,夏儿无能。”华夏心里被刀割般。

蒙老夫人缓缓一笑,擦干眼泪,慈爱的眼眸看着华夏,许久说道:“夏儿,莫要怪自己,恬儿的性子我了解,公主的意思我也明白,即使偷生,想必他们也不愿意,我蒙家几代忠将,为大秦呕心沥血,也得到了最好的儿媳阳滋公主,也算恬儿的福气。只是他们未有子嗣,不能为蒙家延续血脉,母亲心里还是会有遗憾。”

听着心里话,想到自己没能救下他们,华夏更加自责,默默低下头。

“夏儿,你不要自责,母亲没有怪你,朝堂上的事并不是你我能左右的。”蒙老夫人看透她的心思,安慰着。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华夏愈来愈爱哭,一句简单的话让她自责的不知所以,只能默默掉眼泪。

“皇帝他,待你好吗?”蒙老夫人轻轻替她擦拭掉眼泪,问出心底的一直以来的疑问。

“他······”

“对了,夏儿来了这一会,为何不见蒙毅?”

华夏有些懵,不知该如何作答,索性转移话题。

“他大了,不似从前,我也留不住他,整日出门,这会应该回来了,我派人去请他过来。”

说罢,蒙老夫人命人唤蒙毅过来。说来巧,一盏茶的功夫,蒙毅缓缓而来。

蒙毅一席锦衣,腰间系着黑色宽腰带,斜飞的英挺剑眉,蕴藏着锐利的黑眸,遇见棱角分明的轮廓,曾经的个头也略长一些,变的修长高大但不粗犷,宛若黑夜中的鹰,整个人给人一种沉静内敛。

“蒙毅,拜见皇后娘娘。”还未等华夏开口,蒙毅率先行了礼。

此时的蒙毅让华夏有些陌生,缓过神连忙道:“蒙毅,如今在家不必拘谨。”

蒙毅未语,手上的作揖没有放下。

难得的省亲几日,华夏与蒙老夫人整日腻在一起,像久别重逢般,心境也轻松安逸的些许。偌大的蒙府多了一些安静,华夏在曾经蒙恬的旧居停留观望,据说蒙恬阳滋去世后,里面的未有人在进去,蒙府下人们各个心照不宣,不愿过多收拾这里,生怕老夫人睹物思人。

看着如旧的摆设,如同蒙恬还在案前,擦拭着手中的利剑,华夏有些恍惚。

“皇后娘娘。”一阵凌厉的男子之声唤醒了出神地她。

只见蒙毅早已立在木门外,恭敬着。

“蒙毅,你在这么恭敬到让我不自在了,如果能唤我声姐姐,我会很高兴。”华夏玩笑着口吻似让他放下尊卑。

“蒙毅不敢。”

华夏悻悻撇撇嘴,这个蒙毅怎么越来越古板。

“蒙毅,我知道你在怪我,大哥的事,是我无能为力,对不起。”

蒙毅认真的听着,目光垂眸,也并未直眼看她,也未接话。

见他一直不语,华夏也尴尬的摆弄着屋内的东西,缓解气氛。

“皇后娘娘,蒙毅不敢怪罪任何人,只是有一事想请娘娘帮忙。”

“噢?所为何事?”这个蒙毅可从来没有求过她,今天开口让华夏有了兴致。

“我想进宫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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