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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蒙恬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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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蒙恬之死

翌日

皇宫举行合宴,宫殿内金碧辉煌,宫宴宴请了皇宫贵族,华夏原是不想参加这种虚伪奉承的场合,挨不住宫人三番四次的催促,说是陛下的旨意,盛大场合皇后必须到场。整个宴会中,赵黎如后宫之主般,左右逢源,出尽风头,俨然一副后宫之主姿态,群臣们纷纷向赵高恭贺,陛下得此佳人妙也。

大家尽兴之时,殿外缓缓映入人影,众人纷纷望去。只见来人一袭黑色直裾袍服,身姿挺拔。待看清来人之时,大臣们交头接耳,李信也未敢上前阻止此人进入大殿。

华夏一个箭步跑下台阶,紧紧抓着来人之手,眼中噙着眼泪。

“皇姐。”把多日不见的思念都化作在这句轻轻的称呼上。

原来进入大殿之内的是阳滋公主,罪臣蒙恬的夫人,当今皇帝的亲姐姐。众人顿时鸦雀无声,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阳滋对华夏微笑点头示意,继而看着许久未见得胡亥,轻声问道:“今日合宴,陛下居然都不邀请我这个姐姐来参加?”

胡亥望着她眼神充满着复杂的情愫,自登基以来,他一直避免与阳滋见面,最终她还是来了。

“谁给你的腰牌?蒙府上下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外出。”胡亥声音凉凉,冷如冬水般。

赵黎攥紧拳头,面色紧张地看着阳兹。

阳滋瞥了眼四周,目光再一次回到胡亥的身上,唇边勾起一抹笑:“本公主要是想进这皇宫,何须还需要腰牌。”

“今日合宴,是臣安排不周,怠慢了公主,还请公主不要见怪,来人!给公主摆上!”赵高象征做了一个揖,打起圆场。

阳滋冷冷瞥了他一眼,索性找个案前坐了下去。

就这样,在赵高的一声令下,合宴继续中,众人各怀心思,阳滋独自坐在案前一杯一杯的饮着。

合宴结束,贵族们纷纷离场,赵高对赵黎使了眼色,也退了下去。

“皇姐,陛下已经决定放了蒙大哥。”华夏迫不及待地告诉她。

阳滋向胡亥行了礼:“臣妇谢皇上对夫君的不杀之恩。”

这淡淡的一句让华夏和胡亥略面露诧异,方才宴会上还是高傲的公主,现却自称臣妇,姿态卑微了到了极点。

“皇姐,你······”华夏不解。

“陛下,今日进宫是想求陛下,明日臣妇想见见蒙恬。”阳滋轻声乞求。

胡亥望着阳滋复杂的神情,欲言又止,低声应了一声:“朕,准。”

“谢陛下。”

华夏求了胡亥,让阳滋留宿紫云宫。

紫云宫内

华夏止不住心里的欢喜,不光是因为见了阳滋,听阳滋道出蒙老夫人安康,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

这段时日华夏最放心不下的是蒙老夫人,因为种种原因,胡亥一直未允她出宫。

这一晚,华夏与阳滋彻夜长谈,得知蒙府暂时无事,华夏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自入宫后第一次见到阳滋,华夏甚是察觉公主给人的感觉大不如前,两颊双鬓生出几缕白丝,仍难掩高傲矜贵之气,只是身形略见单薄,添了些愁容。

“娘娘,阳滋有一事想拜托您。”阳滋恭恭敬敬的姿态让华夏有些手足无措。

“皇姐,你是公主,怎可向我行礼呢!”华夏急忙搀扶起她。

“你是大秦的皇后,是已成定局,要记得自己的身份,除了皇帝,娘娘无须在折抵自己的身份。”阳滋义正言辞的警戒华夏。

见华夏一时不语,继续说道:“今日一见,日后不知何时再见到,我只想求你一件事。”

看着阳滋坚定期待的眼神,缓缓答了一声“好”。

“你要提防赵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皇帝。”

阳滋终究不放心自己的亲弟弟。

“夏儿,我与他是同胞姐弟,自是知道他的心思,无论你心底想的是谁,如今你是他的皇后,之前的情意都不可在显露,你聪慧善良,一定会是那个懂他辅佐他的妻子,大秦的江山就落在你们肩上。”

阳滋坚定地眼神如无形的山脉,声音虽温和却如巨石落在华夏的心尖,她顿时觉得来自阳滋身上不可拒绝的压力,久久未语,心里思索着。

阳滋似乎看出她的犹豫,走上前缓缓握着她拘谨无措的手,安抚着。

“皇姐的话,夏儿记住了。”许久,一句话缓缓吐出。

阳滋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

翌日

清晨的天空有些灰蒙蒙,厚重的乌云像是一层巨大的灰色棉被,无情地挡住了阳光,天边的一抹暗淡晨光似有似无透着一丝无奈和孤单,华夏的心情也随着天气变的惴惴不安。

阳滋早已梳妆打扮好,准备了一些酒菜,拜别了华夏独自来到大牢。

灰暗狭窄的牢房,四面是墙,只有一门一扇,狭小的窗口透进来一缕微弱的光线,泥灰的墙壁上布满斑驳的污渍血痕,潮湿的泥土在西风下呛得士卒们连连咳嗽,处处透着一种死亡的气息。

阳滋走至一间牢房内,只见一男子身着囚人,凌乱污垢的黑发早已看不见光泽,散落在脸颊旁,身上的衣衫也早已破烂不堪,透着未干的血渍,每动一下,铁链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仿佛冤魂不甘的嘶吼。

似乎听到来人的脚步,男子缓缓抬起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宁死不屈的坚毅脸庞。

“你来了”蒙恬淡淡笑了。

阳滋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情绪,收了收表情,放下东西应了一声。

士卒们早已接到命令知道公主要来探监,识趣的打开链锁。蒙恬虚弱的瘫倒在地。阳滋连忙搀扶着,心疼的抚触着他的伤口,眼泪不自主的流下来。

“对不起,太晚了,才来见你。”

蒙恬深情的看着她,肮脏的环境中,他的那双眉眼依旧清澈明亮,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颤巍巍的用他那满目疮痍的大手掌擦拭着她的眼泪,嘴角微微上扬。

“母亲,毅儿他们,还好吗?”

阳滋含泪点点头。

“夏儿呢?她也好吗?”蒙恬终究放不下他在乎的人。

“她也,很好。”

“是啊,她已是大秦的皇后,怎会不好。”蒙恬的言语似有苦嘲。

“蒙恬,你不要怪夏儿,她有她的无奈。现在大局已定,扶苏已去,现在的皇帝是胡亥,毋庸置疑,无谓的挣扎徒劳无功。”阳滋的心从未像这般痛苦。

“连你也劝我拥立他吗?”蒙恬的心境一直未变,他一直不能接受扶苏的离去。

“就算现在你要改变立场,怕亦是也晚了,外面多少人盯着你这条性命。不说这些了,从前你征战在外,甚少在府,今日是我亲自下厨,带来了一些你爱吃的,还有母亲托我带来的,快来尝尝吧。”

说着,一桌酒肆早已摆好,两个杯盅赫然立在桌子两边。蒙恬看了一眼,安静的坐下。

“这是我亲自为你准备的酒,据说喝下,能缓解身上的痛楚。”说着阳滋端起酒盅递了过来。

“阳滋,为了他的皇位,所有对他有威胁的都得死,是吗。”蒙恬接过酒盅,不看她。

阳滋别过脸,眼角的泪痕依旧清晰可见,笑着道:“陛下已决定不会降罪于你。”

“我本就不该死!”蒙恬的声音低沉有力。

阳滋独自饮下一杯。

“父皇仙逝,大秦的江山亦也在动摇,新帝继位,安抚民心,若还有反立之人,是将大秦的社稷置于何地,蒙恬,你是大秦第一将军,怎会不懂这些。”

蒙恬握着酒盅的手愈发用力,努力克制着。

“我们的身份,是根植在血脉里永远都扯不断的枷锁。大秦不能因我们的存在而毁于一旦,所以,我们,必须死。”阳滋渐渐收起笑容,眼神也空洞起来,没有一丝感情。

接着她饮完第二杯。

看着阳滋的干法决断,蒙恬微微闭上眼眸。

“阳滋,本将军这一生从未对不起大秦的江山社稷,这次亦不会,唯一对不起的是你和母亲,第三杯,你不要再喝了,我死了,胡亥就不会在为难你。”

说着,蒙恬连饮下三杯。

阳滋看着眼前这个她爱的男子,心如刀绞,痛意从心底袭来。

不知是毒性是否太快,本该过一会才发作的蒙恬,已感到胸口传来剧痛,似把身体撕碎。

“扑哧”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蒙恬跪倒在地,一只手艰难的支撑着。

阳滋顺势抱住他,捧着他的脸颊,哭着看着他连连说着“对不起”。

蒙恬忍着疼痛,强忍着笑容,安慰她。

“莫哭,我走了,替我好好照顾他们,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来生再······”

“做夫妻”最终没说出来,蒙恬倒在了阳滋的怀里。

阳滋再也止不住的痛哭流涕,一遍一遍的呼唤着蒙恬,她似乎后悔劝他喝下毒酒,可是一切都已为时已晚。

阳滋呆呆地望着前方,泪珠盈盈,许久,她缓缓放下蒙恬,替他整理了黑发,继而端起桌上的酒盅,呐呐自语:“蒙恬,你不在,我也不会独活,我来陪你。”

说着一饮而尽。身子缓缓倒下,趴在蒙恬的身躯上,从怀里掏出一段帛锦,艰难的朝着狱卒递去。

狱卒何时见到这般场景,被眼前的死状吓蒙,口中大喊:“快来人,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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