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暴风雨的开始

不一会儿，现场就只剩下了不到十个老头，作为带头人物准备登记。

第一个老头迫不及待地走到李文远面前，开口道：“簿大人，我是北边青州府永安县柳树村以前的村长，我叫张开山。我们村到这里的还有 42 人，愿意听从县衙的安排。”

李文远听后，快速地在小册子上记录着，开口道：“你们的户籍文书都有吧？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没有户籍文书的要是查起来那就是逃户了。”

张开山立马开口说道：“簿大人，你放心，我们都是老老实实的普通百姓，都有户籍文书在，你放心。”

这时，后边的王雅婷小声地对县丞张辅说道：“希望不要有太多的百姓没有户籍文书，否则又是一个把柄。”

“小姐，你放心好了，应该没有人了。他们在两天前就听到消息了，该走的都走了。”张辅说道。

站在最后的刘伯听到前面的对话，心里咯噔一下，这下麻烦了。

很快，又有一个带头的上前：“主簿大人，我是李铁柱，我们村有 35 人，是他们柳树村隔壁村的，叫李家村。我们都有户籍文书在，主簿大人你放心，小的一定管好我们村的人。这是一点小小心意，你和几位官爷一路辛苦，一点茶钱，主簿大人劳烦帮几位弟兄收一下。”

李文远什么也没说，喊道：“下一个。”其他几个村带头的都有样学样，很快就到了刘伯这里。

刘伯支支吾吾地开口道：“主簿大人，我是刘家村的，我们村到这里还剩 33 人，都有文书在。”随后拿出随身携带的村长文书递了上前。

李文远奇怪地看了一眼刘伯，开口说道：“有什么事吗？没看到刚才其他人都不用这个吗？这个等到石马村了我会找你们要的。”

“是这样的，大老爷。我们村在路上遇到了好几次打劫的强人，我们村也是因此到了这里人越来越少。有三个我们村的，他们行李都被抢了，户籍文书也没了。你看能不能在大人这里帮忙补一下？”刘伯说道。

然后递上了一个大号的小布袋，里面整整有二十多两银子和铜钱。

刘伯低着身子，头也不敢抬高，带着哭腔说道：“大老爷啊，小老儿说的是真的。我们都是一个村的，还都是沾亲带故的。这些银子还是大伙凑出来的，我们绝不是逃户啊，真的是活不下去了才会来到这里的。”

李文远和张辅几人都松了口气，还好只有三个人。

主簿李文远伸手拿过刘伯手里的文书，开口问道：“都叫什么名字？你们所有人可愿意做保人？”

刘伯激动地说：“愿意……我们都愿意的。”

李文远随后说道：“叫什么名字？和谁是亲戚吗？”

“大人，叫李辰，还有两小的，男的叫李清风，女的叫李明月，和村里的李富贵是亲戚。”刘伯低着腰，小声地开口说道，生怕大声一点会让主簿大人生气。

“那好，那我就把他们三个户籍加到李富贵的家中。我只能这样，没办法单独给他们另开一户。到时候分地的话，他们可不要因此吵起了谁多谁少了。想清楚了我就给办了。”李文远说道。

刘伯颤抖地说道：“没问题，绝对没问题，大老爷你放心好了，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在刘伯交了钱赶回队伍中要告知李辰时，城门口的王家公子和小姐都不满地看着李文远。

随即，县令长子王文斌语气不善地开口道：“主簿大人，你怎么可以收百姓银子？他们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这样做和那些士绅大族有什么区别？”

主簿李文远笑道：“大公子，这就误会老夫了。你要知道，刚才那些百姓要是我们不收他们的银子，他们是不会安心和我们一起走的。他们花了银子才安心，也才会珍惜。而那个叫刘家村的村长的事，你以为不收银子可以吗？回头这事还要打点县衙里的其他人，捕头、巡检、典史、文书吏员。这个事瞒不住的，本来就不一条心，对县令大人也是阳奉阴违。

他们拿了好处自然会懂事。大人之前刚上任的时候就是断了太多人的财路才会有今天的局面。这事想要办好只有我出面，我收的银子才可以堵住所有人口。我出面是可以，这银子你大人出还是两位公子和小姐出呢？”

李文远的这一番道理说的他们三个人哑口无言。

这时，县丞张辅开口道：“三位公子小姐，你们一切还是听主簿大人的安排。一会儿你们就出发，城门我就关上了。等下那些士绅大族的人估计也快到了，一路上就有劳你们了。”

陈家府邸，一个小厮气喘吁吁地冲进了陈家的豪华府邸，直奔陈泰水的书房。他顾不得礼仪，直接推开了书房的门，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老……老爷，城外有消息了，县衙要将那些逃荒的百姓安置到三十里外的石马村，还……还说要免征税两年！”

陈泰水原本正悠闲地品着茶，听到这个消息，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迅速被阴沉所取代。他放下茶杯，沉声问道：“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了？”

小厮急忙回答：“现在城门口围了好多人，大家都在讨论这件事，我怕消息已经传开。”

与此同时，赵家府邸，赵家的一个小厮也慌张地跑回了家，直奔赵天南的书房。他推开门，语气急促地说：“老爷，不好了，县衙宣布要将城外的百姓安置到石马村，还要免税两年！”

赵天南原本正在书桌前书写着什么，听到这个消息，他的笔一顿，墨迹在纸上洇开。他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这个王博章，竟然敢在我的地盘上做这样的决定，他以为他是谁？”

他立刻起身，吩咐小厮：“去，把赵文轩给我找来。”

清河县城内所有的世家大族都陆续收到了消息，有气急败坏的，有在夸王博章聪明有胆色的。小小的一个清河县开始风起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