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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各方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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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各方应对

等卢玄生来到保安堂时,李公甫已将事情讲述了一遍。

白娘子也无良策,于是换个笔迹,将诸县不妥之处简明扼要地写于纸上,有法术辅助,不多时,厚厚一叠信件便已完成。

而专程去强买了人家印书设备的卢某人在一旁瞪眼看着,自然是没好意思把东西拿出来。

准备工作完成,至于如何投放,自然不能用什么“飞箭传书”,更别说故意误伤几个奸佞朝臣。

还是老三样,障眼法、隐身咒、神行术,李公甫与青白二蛇负责各个衙门,卢玄生道行高,去皇宫。

计策虽简陋,但事情紧急也顾不上仔细谋划,仅用了两个多时辰,几人便将书信送至临安府大小官员的厅堂、卧室。

卢玄生不管是大殿还是寝宫,都逛了一圈,送信乃是其次,主要想看看娘娘和嫔妃们到底长什么样。

他这次亲身进入皇宫内院,才真正知道原来自己对人道气运压制的抵抗能力是如此之强。

“或许和南宋衰弱也有关系,不知道上古年间人皇在世时,一国都城有何气象,那可是能与神魔争天地主角的存在啊。”

想到那圣人现世,神魔争峰,人族鼎盛的时代,卢玄生也是心向往之。

朝廷反应还算迅速,到申末时分,禁军已开始驱赶百姓,诸多密探也快马赶往周边各县。

能够如此应对,皆因上回仁和县暴乱时已将库存储箭矢用去大半,剩余则被人借机贩卖了出去。

南宋武备松懈,要那些兵丁们站在城墙上射箭尚可,若是出城厮杀,那是万万不能。

……

相府之中。

秦相公高坐于上,面沉似水,一言不发,众党羽议论纷纷,各抒己见。

吏部员外郎王庆曾乃一六旬老翁,躬身一礼,后开口言道:

“你我都知禁军成色,能战者几人?观那日暴民个个不惧生死,状若癫狂,倘若出城迎战,必败无疑。”

又有门客曹冠起身,“各位大人府中家丁护院众多,可以一战。”

“曹先生此言差矣,私军乃根本,若城破之时,全仗其护吾等脱身,万不可轻动。”

“鼠目寸光,岂不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俱是无胆鼠辈,给我三千兵马,必能屠尽乱民。”

“那你项上狗头就是平息民愤最好之物。”

“护城河里有鳄龙守护,乱民如何能攻的进来?”

议事厅内之人各怀心思,争吵不休,秦相公似已见惯,等了良久,见得众人或真或假表述完毕,方才轻咳几声。

“诸公良谋本相已知,无需慌乱。何立去找刘将军传命,控制西城四门。尔等聚集各自府中家丁护院,如何行事,待本相拜见官家后再行决定。”

侍郎府内。

与奸党议事并未有多大不同,忠贞护国之辈也是各怀心思:

有推举他人出城劝说者;有要带领全家去圣上面前死谏者;有把近来多起暴乱之因归于奸相者……

金兵南下,半壁江山沦陷,好男儿早已亡于阵前,所剩之人大多都是蝇营狗苟之辈。

庙堂之上朋党攻讦,哪有是非善恶;

江湖之中群魔乱舞,谁管百姓死活。

……

保安堂。

“小师叔,接下来我们如何行事,看朝廷所为,应是准备固守,那些百姓恐怕……”

议事的三人中,反而是小青最为激动,但到底是为了百姓,还是自己想要活动手脚则不得而知。

“我也无法可施,城中士兵,城外百姓十数万人,血气冲天,即便仙神下凡那也顾虑重重,又不是那魔道修士,谁敢插手?若是肆意杀戮,那功德气运锐减,必会身死道消。”

“那些旁门左道,动则用活人生魂炼制宝物,难不成他们都不惧天劫?”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正邪只在你我心中;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大道之争,无论善恶。”

卢玄生稍稍停顿了一瞬,长叹一声又说道:“不为圣人,都在劫数之中,逆天改命之举,伤人伤己。”

白娘子似有不忍,却赞同卢玄生所讲,只她因修行千年,又拜于黎山老母门下,深知红尘历练中诸多磨难,步步坎坷,切不可乱用术法干涉人间王朝兴衰。

“好烦呦,脑壳痛,姐姐我们回峨眉去撒。”

……

西湖。

蛇妖已在水中潜伏了一日一夜。当飞来峰那蜈蚣精气息消散之时,她险些被吓得三魂离窍、七魄奔逃,一头扎进湖底淤泥之中,做那泥鳅模样。

“这临安府不能待了,四个蠢物想必都已见了阎王,幸亏老娘机灵,运气也好,才得以存活。

“炼什么五毒万魂幡,辛辰子那厮只知道与我淫乐,却把七情六欲幡赐给了长串子,这下好了,肯定便宜了旁人。

“唉……还是先去镇江躲避一段时日再说吧”

……

灵隐寺。

道济和尚于禅堂静坐,双目微阖,半笑半哭,既不诵经,也未礼佛。

他笑世人愚昧,贪那虚名,图那小利,到头来终是一场空;

他哭凡人疾苦,深陷红尘之中,却不知因果报应,失了本心,忘却归家之路。

月落星沉夜色已浓,不知过了多久,钟声鸣响化解心中纷扰,禅音悠扬涤荡俗世尘嚣。

道济和尚终将心中佛号念出:

“南无阿弥陀佛。”

……

法海隐于祥云之上,俯瞰临安城。

各县百姓虽迷了心智,却愈发虔诚,那佛门愿力不断汇聚。正所谓佛魔一体,此消彼长,相互纠缠之间令法海痛苦异常,几乎掉落云端,只得连诵佛号:

“南无释迦摩尼佛。”

可在念诵中,不知何时却改为了“南无阿弥陀佛”。

而法海对此毫无察觉,过得许久,痛苦稍减,不敢驾云,只隐去身形,抬眼观望临安城墙上那些将领兵丁。

刀兵甲胄全者十之一二,余者皆是布衣;持长矛、拿弓箭者不足半数,更多的则是面色惶恐,空手呆立,被过往的兵丁推搡呵斥。

法海面上半悲半喜。

悲,乱起之时无辜百姓俱将惨死;喜,弘扬佛法普惠众生之机到来。

第三日凌晨时分,诸县乱民齐至。

与仁和县不同,百姓外露的皮肤都像是镀了一层黄铜,坚硬无比,且护城河内最大的鳄龙受伤,也无力阻止。

这次攻城来的也不是几千人,而是十几万人从四面八方齐至,即便妖兽无恙,又岂能拦阻。

虽然城墙之上挤满了官兵,可手中没有利刃,难不成靠血肉之躯迎敌?

况且百姓们个个悍不畏死,无一人后退,填平了河道,推到了城门。

禁军将领大声呼喝,应从者寥寥无几,遂即趁乱逃生去了。

而那些临时招募的兵丁更是不堪,早在城门撞破之时四散奔逃,还有些泼皮混入暴民之中,沿途打家劫舍,偷抢财物,奸淫女子,恶之本性显露无疑。

皇朝为舟,黎民为水,现百姓乱起,动摇了南宋根基,冲散了赵氏气运。

失了人道气运压制,前些时日,那蛤蟆精献祭异宝和自身所化的人之贪欲也被彻底引发。

临安城内百姓不甘受辱,奋起反抗,只是刀兵无眼,争斗之时难免伤及人命,致使血气更盛,逐渐迷了心智。

随即回想起往事;邻里间偶有不和,上司平日欺压呵斥……

便提着染血的兵刃去了结恩怨。

就在这一片混乱之时,法海也浑浑噩噩进了临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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