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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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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苦味

除夕那日,公主府中举办了除夕夜宴。

因府中众人想要等前去宫中赴宴的李君离,回来后一同宴饮,故而公主府的夜宴办得有些晚。

怎知,入夜许久李君离还不曾归来。

宫中内侍送来消息,说李君离与陛下和广文王相谈甚欢,不能按时返回,让府中众人先行宴饮,结束后便早些休息。

太后殁了以后,李胥虽已下令只需服丧一月,一月后便可宴饮。

但由于今年岦国几度国丧,京中之人皆不约而同,除夕之夜只宴饮不作乐,以至除夕夜整个京城中连燃放烟花爆竹的人都没有。

不过,李胥倒是布置了几处烟火。

自入夜,每隔一个时辰,一朵朵绚丽的烟火自京城最高处燃起。

当第一轮烟火结束后,公主府中的除夕夜宴在管事嬷嬷的主持下开宴,一时觥筹交错,笑声阵阵。

虽不作乐,吟诗两首还是有的。

筵席已散,厨房的管事嬷嬷吩咐婢女为郎君和侍卫们送去国宴上才会有的九珍汤。

毕竟是国宴才能喝到的珍品,又有解酒功效,府中众人都喝了些许。

戌时,去接李君离的马车空车回来,公主府中慢慢变得寂静。

除了一轮清月,无旁的光亮。

突然,自公主府一郎君的房内发出一点豆大的光亮,接着一扇又一扇的房门被打开。

走出一个又一个身着黑色衣裳并且蒙着面的人,他们接连翻过公主府的墙头。

在卧房中趴在桌上的寒文耳朵动了动,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强行让自己从睡梦中醒来,听清楚方位,起身跟了上去。

跟上去之前朝着君少殇的房间投出几枚暗器。

君少殇听见声响,迅速起身,喊醒手下人,带着他们从墙头飞出去,府中再次安静下来。

子夜时分,趴在桌上睡着的风奇,被一阵烟火炸开的声音惊醒,咂巴了两下嘴,总感觉口中一股子苦味。

今夜,本应他值夜,便匆忙起身去到李君离的院中。

刚在他惯常值夜的地方安定下来,就听见一阵微弱的哼唧声,仔细辨别方位,似乎是从水杉房中传出来的。

行至水杉门口,贴着窗再仔细听了听,哼唧声越来越重,貌似还带着一丝痛苦。

他敲门想要问水杉怎么了,兴许是急了些,刚敲一下,门便开了一条缝隙。

风奇一愣,重新拉上房门,再敲几声。

无回应!

又捏着嗓子叫了几声水杉,依旧无回应,只不过哼唧声加重了些。

风奇仔细合计一番,还是推开了门。

顺着照进来的月光朝屋内望去,隐约见到地上躺着一人,顿感事情不妙,冲进去抱起地上的人。

清冷的月光打在水杉脸上,映出水杉略带苍白的清秀脸庞。

风奇晃了几下水杉,“水杉娘子,醒醒。”

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只不过从她皱紧的眉头来看,此刻很是痛苦。

风奇将水杉抱上床,点了灯,又去寻府医。

府医院中同样十分寂静,就连呼吸声都很微弱。

风奇直接从墙头飞进院内,敲响府医的房门,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便直接破门而入。

捏着火折子去到府医床边,见床上的府医睡得很沉,怎么叫都叫不醒,便觉得有问题。

回味一番刚起床时口中的苦味,又转身去到厨房查看。

厨房中已经收拾干净,仅剩一些残羹剩汁,风奇蹙眉一一查看,在早已凉透的九珍汤中闻到了一丝异味。

“蒙汗药?还是顶级的,倒是用心了。”

难怪府中如此安静。

又匆忙回到府医房中,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揭开盖子放在他鼻尖,过了好一会儿府医才醒过来。

府医半迷糊着被风奇拉起来,“带上药箱,随我来。”

府医一阵茫然,见到风奇手中紧握的剑后才稍稍清醒一些,匆忙收拾好,随着风奇来到水杉房中。

府医为水杉号过脉,言道水杉应该是吃坏了肚子,问题不大,从药箱中翻出药丸递给风奇,正要开口,突然倒下昏睡过去。

风奇叉着腰,看了一眼地上的府医和床上的水杉,无奈摇头!

突然,风奇听见一声鸣笛,那是他与风北之间传递危险信号的声音,他瞬间警觉起来。

匆忙给水杉喂了药,掖好被角,又将府医拖回他的卧房,翻墙出了公主府。

他前脚刚出公主府,后脚公主府便被一群禁卫军给围住了。

公主府门口,守卫的两名士兵正歪着头靠着大门睡的很香。

领头的赵统领叫人拖开他们,叩了许久的门,无人开门,只能叫人翻墙进入。

翻入的禁卫军打开门后,赵统领立刻吩咐一小支禁卫军入府查探。

过了两刻钟,查探回来的禁卫军禀明了府中情况。

全府的人都中了蒙汗药,李君离也不在府中!

赵统领嘱咐身边的副统领,仔细看守着公主府等他回来,期间不能放任何人出入。

交代完便跨马而上,回宫将公主府的情况禀报给李胥。

彼时,李胥与李安喝得酩酊大醉,李君离走了一炷香后,宫人搀扶着李胥回到寝殿睡下,李安也被搀着坐上了出宫的步辇。

李安刚回到府中,便有人满身是血的倒在了王府门口,虚弱地说李君离被人劫走。

李安看清来人,正是李君离身边的暗卫风北,瞬间酒醒了不少。

李安嘱咐人给风北医治,又喝了两大碗醒酒汤,踉跄着步伐去到宫里寻李胥。

李胥立即派禁卫军前去公主府与司空染的府邸查探,果然如他所想,司空染也不见了。

紧急叫来杜氿年,让他带人秘密前去追寻李君离与司空染。

......

风奇见到风北时,他正躺在齐王府府医院内的榻上,四肢缠满的白色纱布渗出一条条血色印记。

皮肤苍白,无一丝血色。

王府的府医正拿着针线缝合他胸口上半臂长的伤口,府医身边的年少徒弟掌着灯一脸凝重之色。

风奇站在门口,害怕扰到府医医治不敢踏入,只听见府医的徒弟问:“师父,这人失了这么多血,还能救回吗?”

风奇心中咯噔一下,再蹙了蹙眉,早已盈满眼眶的泪水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府医年事已高,为风北缝合了那么久,只能尽量稳住双手,缝完伤口的最后一针,长舒一口气,回道:“刚刚火烙时他动都没动一下,只能看命了,拨一下灯芯,看不见了。”

待徒弟拨完灯芯,府医又在风北身上缠上了几圈纱布,只不过躯干上的纱布很是白净,没有任何血渍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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