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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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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顿悟

苏巧当下有些将信将疑,毕竟梦境过于真实。

但自己一摸,浑身上下,全然没有一点打湿水迹,若小船真的被拉扯到水底,断然不会如此干爽。

洪浩见她如此动作,笑笑道:“与我当日一般,姑姑莫要惊疑,就是梦境。姑姑只是在梦里湿了身而已。”

简单一句话,苏巧不知怎的,又双颊绯红。

这贤侄,说话也没个遮拦。

苏巧摸出胡喜所赠小册子,递给洪浩,道:“刚刚在梦中还想起这本小册子,这是胡前辈一生心血累积,在人间当算至宝了,你且收好。”

洪浩道:“姑姑你不想要么?”

苏巧摇头:“若换以前,姑姑为这小册子,便是杀千人万人也一定要得之而后快。但跟你出来这一趟,你感悟颇多,姑姑其实感悟也多啊……现在倒觉得,境界高也好低也好,都不如活得通透好。”

话音刚落,苏巧苏巧的周身突然被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所笼罩。这光芒初时微弱,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变得越来越亮,越来越强烈。金色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活力,它渗透进苏巧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经脉,甚至每一缕魂魄之中。

这是要顿悟的节奏啊。苏巧立刻盘腿打坐,双目紧闭。

洪浩欣喜望向苏巧,抱着夭夭退到船头,尽量不打扰苏巧。

随着光芒的增强,苏巧的元婴也开始发生显著的变化。原本模糊的元婴轮廓逐渐变得清晰,形体由虚转实,从最初的朦胧状态,到最后宛如一个真实的婴儿,盘坐在他的丹田之中。元婴的双眼紧闭,但似乎能感受到外界的一切,它的小手缓缓抬起,仿佛在指挥着周围的天地灵气。

周围的灵气开始疯狂地向苏巧聚集,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灵气漩涡。这漩涡中心正是苏巧,而她就像是黑洞一般,吞噬着周围的一切能量。

苏巧身上的金色光芒达到了极致,强烈到让人无法直视。而她的元婴,也在这一刻睁开了双眼,两道金光从眼中射出,穿透了云层,直冲天际。这一刻,苏巧的气息彻底稳定在了元婴后期,她的修为、她的元婴、她的灵魂,都得到了质的飞跃。

金色光芒渐渐收敛,苏巧缓缓站起身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邃与平静,仿佛经历了一场灵魂的洗礼。

洪浩兴奋到:“恭喜姑姑,顿悟突破。”他是真心替苏巧高兴。

苏巧也是喜不自禁,泪流满面,她从元婴初期,竟然跨过元婴中期,一下子到达了元婴后期!

若是在那离火宗山上,整日闭门苦修,再傻傻待几百年恐怕也是枉然。

当下激动说到:“说来都是跟着贤侄才有今日之造化,姑姑也不知如何感激……”

她已经和洪浩一同经历过生死,此刻的确说不出更加如何之类的场面话。

洪浩自然理会,摆摆手道:“姑姑不必这般,顿悟顿悟,靠的是你自己的感悟,若自己没那份感悟,我岂能越俎代庖?”

苏巧便也不再多言,把小册子递向洪浩,笑道:“我刚才若有一丝贪恋之心,这场造化可能就化为乌有了。”

洪浩笑道:“姑姑你自己收着吧,胡前辈传授了那招‘思无邪’给我,已经够我穷其一生去学习修炼,贪多嚼不烂。”

见洪浩说得坚决,苏巧无奈只有把小册子收好。

如今元婴后期,再仔细研读这个小册子,以前想也不敢想的化神现在似乎也不是那么遥不可及了。

二人再闲话一阵,有一点倒是一致达成共识——下船后,一定要再去感谢一下王麻子,这番机缘造化的确太大,二千两却有点对不住这神算子。

……

王麻子得到了整整两千两银子!他感觉自己一下子变得高大起来,胸膛挺得笔直,腰板儿也硬气了许多。就连那个平日里总是喋喋不休、满腹牢骚的黄脸婆,现在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整天唠叨个不停。

她变得低眉顺眼,温柔体贴,主动给王麻子端茶倒水,关怀备至。王麻子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妻子——这婆娘原来也会疼人。

有银子真是太好啦!原本破旧不堪、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散架的瘸腿桌子终于被换掉了;那面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连字迹都几乎难以辨认的幡旗也用上好的布料重新制作了一番,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神机妙算,预测吉凶”几个大字。

尽管每天依旧像往常一样出摊,但心里却没有了那种等着米下锅般焦急难耐的感觉。现在的心态变得十分平和,对于招揽客人也不再像从前那般积极卖力,来也罢,不来也罢,一切随缘,权且当作是出来晒晒太阳,享受一下这悠闲自在的时光罢了。

再看向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们时,目光也发生了微妙的转变。以前看到他们,满心满眼想的都是如何做成一桩桩生意;而如今……

如今啊……真是让人眼花缭乱!瞧那位小娘子,虽说相貌平平,但那纤细的腰肢却是难得一见;再看这位呢,面容倒是颇为清丽可人,只可惜胸脯平坦了些;要说今日最佳,还得数早晨过街时遇到的那位佳人,若不是那双美腿略显粗壮、双脚稍大了些,简直堪称完美……别急,且慢定论,远处正缓缓走来一位娘子,身姿婀娜,容颜姣好,当真是倾国倾城之貌……嗯?等等,这娘子看着好生眼熟……王麻子的目光渐渐变得灼热起来,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忍不住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等洪浩和苏巧再走得近些,王麻子便认出这是前几日的贵人。

心里当下“咯噔”,莫不是没寻到造化,却来撒泼要退银子?

当下站起身来,满脸堆笑,双手抱拳作揖,深施一礼后说道:“公子您真是洪福齐天啊!依小人看呐,这才几天,您必定是已经寻觅到了那惊天动地的大机缘,获得了享不尽用不完的泼天富贵呀!”

洪浩听他这么一说,刚想答话,但话还未出口便被一旁的苏巧用手给拦住了。

只见苏巧柳眉倒竖,美目圆睁,怒斥道:“什么神机妙算?分明就是个大骗子!害得我姑侄二人,在那无边无际的茫茫水域里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饥寒交迫,险些连小命儿都丢了!”她越说越气,声音也越发尖锐起来。

王麻子涨红了脸:“二位莫要赖我,摇签之时,都是看见的,天地良心,做不得假。”

苏巧道:“那却不知,反正我姑侄二人一根毛也没落下,白白浪费时日,今日定要讨一个说法。”

洪浩虽不明姑姑为何突然间如此说话,但他向来知道苏巧比他干练老辣,既然如此说话,那自然有她的道理,当下也不多言,只作壁上观。

王麻子有些着急,道:“当时说得分明,我只说出地方,你们去了成与不成,我却不管……原是公平交易,现在反悔却不爽利。”

苏巧冷哼一声:“你张口胡诌一个地方,便得了这许多银子,当真以为银子是大街上随便捡么?”

王麻子算命多年,本是巧舌如簧,但遇到苏巧这般老江湖,亦是伶牙俐齿。这下针尖对麦芒,一时间谁也说服不了谁,在那僵持不下。

一会时间便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闲人。

此刻王麻子那糟糠婆娘却出门回来,眼见苏巧在与自己丈夫争执,立刻加入。

这婆娘二百来斤,又不如公孙大娘一般高大魁梧,像个肉球。这种妇人,对身材婀娜,容貌姣好的女子天然就带有敌意。

肉球开口便是绝杀:“你这狐狸精老婊子,夹着两片老X,专一勾引驴货。明明自己没福,却来怪我夫君。”

苏巧一愣,她口舌虽伶俐,但市井泼妇般骂架,她却不会。以前心狠手辣之时,别人见她都瑟瑟发抖,哪里敢出言顶撞,真骂了,恐怕话没说完便被杀掉。

现如今转了性子,头次遇到如此粗俗不堪的话语,竟然不知如何是好。若是洪浩师父公孙大娘或者姐姐黄柳在场,那必然不会吃亏,混迹市井多年,再难听稀奇的粗话都接得住,骂架造诣极高。

当下只有苦笑一声:“贼婆娘,原是为你好,你却不识好人心,懒得与你计较,也罢,这闲事不管了。”

说完不理会肉球源源不断的输出,拉着洪浩走了。

可怜苏巧,刚入元婴后期,第一战却一败涂地,狼狈逃走。

走得远了,洪浩才好奇问道:“姑姑,本是来感谢那王麻子,如何临时变了主意?”

苏巧道:“你知姑姑……也有些姿色,这么多年,对男人看我眼光,甚是敏感……我们刚去之时,那王麻子远远瞧我的眼光,颇为淫贱,我的感受,决计不会出错……就临时改变了主意。”

洪浩挠挠头:“姑姑你生的好看,一般男人见你模样,有些……有些失态,虽说无礼,但也是人之常情啊。”

苏巧摇头道:“不一样的,贤侄不知,我们第一次去他摊子之时,他的眼光却没有这淫贱之意。”

见洪浩仍是不解,苏巧接着道:“第一次去和第二次去,中间不过相隔数日,为何就有如此变化?还不是因为有了那二千两银子。有一种人,无钱时可怜,有钱时可恶,他便是这种人。这种人有了钱,心态立刻膨胀变化,二千两银子,堪堪够他一辈子温饱度日,便有了胆气对我有非分之想,你再多给他一些,说不得就把糟糠休了,另寻新欢,即便不休,纳妾是绝对跑不掉的。”

洪浩一听恍然大悟。原来再给王麻子银子,对他反而不好。

当真是男人有钱就变坏。

苏巧道:“我原本也没打算要回银子,那点银子他只能有些想法,还不够他去付诸实施。不过是跟他胡扯一下,不再给他银子罢了。没来由被他那恶婆娘粗鄙叫骂,又不好动手打她,想来十分憋屈,真是气死老娘了。”

苏巧说着跺跺脚,看来真是气得不轻。

洪浩笑道:“这种话,我师父以前开猪肉铺时,我们天天听到,早就习以为常,不过从来没人能骂过我师父和我姐姐。等回去以后,你到水月山庄小住几日,定能获益匪浅。”

苏巧道:“那你耳濡目染,没能学着点么?刚刚你若能帮姑姑骂回去,姑姑也不至于现在这般郁闷。”

洪浩摇头:“那些话听得再多,我一个男子却也说不出口,要讲放得下面皮,还是女子更胜一筹。”

苏巧闻言,不禁哑然失笑,气也消了,道:“贤侄,你这性子,倒是实诚得紧。也罢,就依你所言,待游历结束,我一定去到水月山庄,定要好好跟大娘学习一番,也不知大娘收不收我这愚笨徒弟。”

洪浩正经道:“只要姑姑放得下面皮。”

两人边说边走,不知不觉间,竟然又来到一处热闹街市。

“姑姑莫要再郁闷了,走,我带姑姑吃顿好的,夭夭也许久没有啃鸡腿了。”

夭夭被洪浩牵着,本是无精打采,虽然洪浩苏巧此行颇为曲折精彩,但于她倒无半点相干,她无非就是睡了一路而已。听到有鸡腿吃,立刻来了精神。

当下四处张望,很快便发现前边有一大酒楼,三人立刻快步前去。

还未走到,洪浩发现此刻正路过一个赌坊,心念一动,停止了脚步。

苏巧带着夭夭走了两步,发现洪浩未能跟上,回头寻他,却见洪浩站在赌坊门口,似在思考什么。

这种赌坊其实差不多每次路过热闹繁华之地均能看见,只不过以前从未在意。

苏巧见洪浩模样,笑道:“贤侄,在洞汀赌了一次,莫不是赌上瘾了?”

洪浩摇头道:“我其实只是好奇,我的运气为何如此之好?现在想来,觉得有些蹊跷。”

“那你想要怎么?”

“姑姑你先带夭夭去酒楼点菜,我再去试试,一会就来。”

“那你搞快些,我先带夭夭去。”

洪浩并未立刻进去赌坊,而是暗自思忖:“一会还是押大小,倘若我感觉是押大会赢,我就偏偏押小,看会如何?”

拿定主意,洪浩便走向赌坊大门,大门开着,只是有布帘遮挡。

谁料刚想掀开布帘,“砰”地一声,却有一个人飞了出来,屁股着地,重重摔在地上。

里面传来粗犷的骂声:“狗日的,没钱了你还赌个鸟?”

洪浩回头望去,地下那人也正抬头,四目相对。

洪浩惊喜叫道:“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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