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之后的第一个星期一，文学院学术会议室里人头攒动，一场别开生面的导师与研究生双选会即将拉开帷幕。

走进会议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长方形会议桌，由深色的实木制成，表面光滑如镜，反射出头顶吊灯的柔和光芒。

主席台位于会议室的前端，高出地面数级台阶，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台面宽敞而整洁，铺着深色调的绒布，显得庄重而大气。

站在主席台上，俯瞰整个会议室，一种空间感油然而生。会议室的座位呈扇形排列，整齐有序，每一个座位都能清晰地看到主席台。会议室的墙壁上挂着一些名人名言和学术成果，浓厚的学术氛围油然而生。

会议室坐满了朝气蓬勃的年轻学生，他们都是刚入校的研究生，衣着、神情各不相同。他们来自五湖四海，带着各自的梦想和期待。

女生们有的衣着前卫、妆容精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不时爆发出阵阵笑声，显得活力四射。

她们身上散发着青春的气息，仿佛春日里盛开的花朵般鲜艳夺目。她们的眼神中闪烁着自信与光芒，似乎已经胸有成竹。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些衣着朴素、乖巧文静的女孩，她们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期待和紧张。或许是因为对自己的能力不够自信，又或者是对未知感到恐惧。

男生们同样风格迥异。有的穿衬衫、西裤，戴着一副银质眼镜，打扮得很斯文，颇有几分学者的风范。他们面带微笑，自信满满地与身边的人交流，展现出一种成熟稳重的气质。

而另一些男生则身着运动装、脚蹬篮球鞋，大大咧咧地往座位上一坐，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时间一到，罗院长穿着笔挺的衬衫，准时出现在会议室的前台。他先做了一个简单致辞：“各位同学，首先，我代表学院欢迎大家的到来。文学院拥有一支优秀的教师队伍，他们在各自的领域有着丰富的经验和深厚的学术造诣。

同时，我们也有一系列先进的科研设施和实验平台，为大家提供良好的学习和研究环境。希望同学们能够找准自己喜欢的研究方向，跟着老师好好做科研，为学术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

他的言辞恳切，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期待和鼓舞。致辞结束后，他便匆匆回到办公室，接下来的环节由各系的系主任和导师代表来主持。

随后，各位系主任纷纷走上讲台，简要地向大家介绍了各自系的发展状况以及几个关键的研究方向。

中文系系主任首先登台，他身着长衫，像是一位温文尔雅的文化学者，但言辞充满激情，强调了传统文化的深厚底蕴以及其在当今社会的重要性。

“我们将致力于传承并创新这些宝贵的文化遗产，让它们在新时代焕发出新的活力。”

接着，新闻系系主任登上台，她梳一头短发，是个精明干练的女教授。在讲话中，她用生动的语言描绘了当前媒体行业的变革和发展趋势，并鼓励同学们积极参与其中，展现自己的才华。

最后，对外汉语系系主任以流利的英语介绍了汉语在国际交流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随着全球化进程的加速，汉语已经成为世界范围内最受欢迎的外语之一，这给我们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和挑战。”他的话掷地有声。

系主任们的演讲都赢得了热烈的掌声，也让在场的学生们对未来的学习生活充满了期待。

之后，轮到各系研究生导师代表上台时，会议室里的气氛更加热烈了。导师们纷纷上台，介绍自己课题组的实力和研究方向，鼓励同学们积极选报。

他们的言辞中透露出对学术的执着和对学生的关爱，让在场的学生们感受到了浓浓的学术氛围。

新闻系的导师代表是程群。他今日身穿一套深色西装，领带打得整整齐齐，头发也梳理得一丝不苟，与平日里那个看起来猥琐好色的形象判若两人。

他走上讲台时，步伐稳健，神情庄重，给人一种衣冠禽兽的感觉。

站在讲台上，程群的声音洪亮而富有激情：“各位同学，大家好！我很荣幸能够在这里发言。”

接着，他开始大谈特谈自己课题组研究方向的前瞻性和研究方法的超前性。他用一些专业术语和复杂的数据来证明自己的观点，让人听起来觉得他似乎真的有那么点本事。

然而，对于那些真正了解他的人来说，这些话不过是自吹自擂罢了。

随后，他竟然恬不知耻地开始谈论师风师德的重要性。“作为一名导师应该以身作则，教导学生如何做人、做事。”每一句话都充满了正义和责任感，让在场的学生们不禁有些动容。毕竟，谁不希望自己能遇到这样一位优秀的导师呢？

曹睿坐在会议室的角落里，双手交叉放在腿上，目光看似专注地投向讲台上的程群，耳朵里却像塞了层薄薄的棉花，过滤着程群那激昂却略显空洞的言辞。

他的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是一种混合了戏谑与无奈的微笑。

他知道，程群这个人，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甚至有些猥琐的模样，与今天站在台上，一身笔挺西装，满口学术理想、仁义道德的形象，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种反差，对他而言，就像是一场荒诞的戏剧，而程群，无疑是那个最不合格的演员，正卖力地扮演着与自己本性截然相反的角色。

曹睿心中暗暗好笑，觉得这场景充满了莫大的讽刺意味，仿佛连空气都弥漫着一种虚假的味道。

近年来，为了推动研究生培养的规范化，江城大学开始推行导师与学生之间的双选制度。这种制度本意是为了让导师和学生之间有更多的选择和了解的机会，但事实上却只是走过场。

在当前的学术体系中，导师也分为三六九等，不同等级的导师拥有不同的资源和影响力，他们的学生也往往来自不同的背景和层次。

站在最顶层的导师不仅有各种行政职务，还有含金量很高的官方学术头衔，比如长江学者、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等。他们手中的资源项目非常多，社会能量也很大，因此研究生名额非常紧俏。

他们的学生要么家庭背景深厚，要么是政商两界正在崛起的新秀，要么是科研能力超强的神人。这些名额早已被预定好，双选只是走个形式而已。

次一等的导师一般是比较有资历的教授、博导。他们年纪较大、没有什么行政职务，个人事业已经发展到了顶点。

他们的学生要么是从本科一路带上来的弟子，要么是同学、朋友牵线搭桥推荐的学生。在双选会上，他们一般也不会有多少真正的名额拿出来给学生选择。

再往下，就是年资较高的副教授和新晋的副教授了。前一类人对学术已经没什么追求，一般都忙着开公司、做生意、搞培训，以“专家”的头衔换取更多的经济利益。

对他们而言，研究生多多益善。招女生可以陪酒做接待，招男生可以接项目赚钱，都是为他们赚钱、干活的牛马。

而后一类人则正处于学术的上升期，基础好、科研能力强，但社会资源和人脉网络还没打开，只能在大教授的课题组里当个“小老板”。

他们的科研和教学压力非常大，一般都是工作狂，在科研成果方面对自己和学生要求都非常苛刻。

而曹睿正处于这座金字塔的最底端。也就是说，在高阶教授眼里，他只不过是一个大号的牛马，身份地位与博士生并没有本质的区别。他对此感到有些无奈和悲哀，但他也明白这是学术界的现实，他无法改变只能接受。

程群站在讲台上，开始了他那一套说辞，然而令人惊讶的是，竟然真的吸引到了不少学生前来报名。

今年，程群手里共有六个名额，没过多久便已全部填满。完成任务后，他心满意足地下了讲台，并走到了曹睿身旁，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说道："曹睿啊，你瞧，不一会儿我的名额就已经全满了，这两个学生分给你带，好，就这么说定了哈。"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着那两名学生，仿佛在告诉他们赶紧过去。

曹睿心中一阵无语，他知道程群这是想甩锅给他。但他也不好直接拒绝，只能勉强答应下来：“好，来吧。”

程群一听顿时喜笑颜开：“那就太好了！这两个学生一个叫颜子媚，一个叫张枫。他们都是挺不错的学生，你好好带带他们啊！”说完不等曹睿答话就塞给他两个学生的报名表，转身带着自己的四个学生走了。

曹睿抬眼望去，只见两个学生，一左一右，正站在他面前。

左边的女生，名叫颜子媚，长得高挑而漂亮，身材火辣，一双大长腿更是惹人注目。她穿着一件露脐装，下身搭配着一条热裤，展现出时尚与性感的一面。

然而，尽管她的外表如此吸引人，但她的眼神却透露出一种独特的娇媚和倔强。这种矛盾的气质使得她更加引人注目。

右边的男生，名叫张枫，衣着朴素，眼神呆滞，长得愣头愣脑。他的皮肤黝黑，身材粗壮，给人一种憨厚老实的感觉。一张嘴便是一口地道的东北话，让人看了有点担心他的智商。

“你们好，我是曹睿老师，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学生了。希望大家共同进步，一起努力。”曹睿微笑着向两位新同学打招呼，但语气却很简洁，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颜子媚娇柔地“嗯~”了一声，她的声音嗲得像棉花糖一样，听得人骨头发酥，但却连一句简单的“老师好”都懒得说出口。

相比之下，张枫则显得格外朴实无华，他挠着头说道：“曹老师，俺以后就跟你混了。”

见此情景，曹睿心中不禁有些嘀咕：“这两个学生，看起来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