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在离开之前，特意做了很详细周密的计划，再三拉着欧阳玉和布谷艳艳演练，生怕错一点，影响到顾毅。

如果一切顺利，顾毅能平安的从诏狱出来，继续带领顾家军，会一路所向披靡，会成为北魏的名将，交代好细节之后，便起身前往欧阳玉的师傅那里。

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怕再待下去去，自己会舍不得离开。

布谷艳艳和欧阳玉也抓紧按照灵儿的部署，调动布谷族和周围的几个部族的将领，一起商量如何在北魏的边境上挑衅生事。

这些人平日里也没少收到顾毅顾风的照顾，这一听说是为了救顾毅，纷纷加入进来，短短的几天时间，关外的边境上居然集结上几万人，面对突然起来的叛乱者，守关的将领赶紧向朝廷求救。

顾家军的两个将军如今都不在，以他们现在的力量是无法去对抗这些蛮夷的，他们是马背上长大的民族，从小能骑善射，个个都很英勇。加上这几年的气候比较和，他们粮草也很充裕，根本就不怕和他们耗下去，赶紧求助。

“都反了吗？最近这是怎么了？都开始虎视眈眈的觊觎我北魏的城池”

皇帝听到边关的急报，气的摔了眼前的茶杯，南面的暴乱还没完全平定，这北方又开始了，不是已经消停好久了吗？怎么又开始在边境上骚扰挑衅，是当我们北魏不敢打他们吗？

“陛下，此时正是北方物料丰收的时候，他们此时暴乱，肯定是想抢些粮草，为过冬做准备，大多都是牧民。”

“原来怎么没见暴乱”

“陛下，今时不同往日，往日有顾家军在关外镇守，顾风顾毅两个将军，威名远播，有他们在那坐镇，周边的部落也不敢轻举妄动，可如今，，，，，”

“如今怎么了？”

“陛下，如今守将是个文官，只会摆摆样子，一到真打起来，根本不堪一击。”

“陛下，现如今，只有让顾毅去披挂上阵，才能平定此次的动乱”

大臣唯唯落落的说完了所有的话，皇帝也知道，如今朝中皆是文官，就算还武将，也都是世家子弟挂的名头，没有什么实战经验，更没有能出征的将军。

无奈之下，只能忍住自己怒火，下旨，让顾毅戴罪立功，去边关平定这次动乱。

顾毅从诏狱出来就直接回了趟家，准备看父亲一眼，就赶紧去关外，他知道他能这么快从诏狱出来，肯定是灵儿在那边策划的，这几日不见，思念成海。

顾老头见到儿子，一直以严父著称的他，难得的露出心疼慈爱的感情，还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得化作手上的动作，举起手拍了拍顾毅的肩膀，结实了，真的长大了，肩上的责任也重了，他知道顾家军未来的走向，自己已经不能把握了，未来就看顾风和顾毅能不能带着顾家军，走向一个更加安全，更加公平的地方，

还是顾毅先开口：

“父亲，你在都城等我，我去关外接上灵儿，安顿好一切之后，就想办法来接你，”

“嗯，照顾好灵儿和我的小孙子，不用操心我，”

“大哥，大哥怎么计划的？”

“你大哥和我，你都不用担心，只要你们都安全，我就安全，不早了快走吧”

顾老头替儿子拿着披风，目送儿子再次出证，这一次和以往的感觉不同，有更多的不舍，顾老头似乎是已经决定好某种决定。

顾毅带着大部队，星夜兼程，一路马不停蹄的跑，只是在中途换了几匹马，人一刻也没休息，赶到了关外，大漠还是那个大漠，草原也还是那个草原，一切都没变。

第一时间去了他们的在关外的别院，希望落空，院子里空空如也，还算保持干净整洁，可就是没有灵儿生活的痕迹。

他记得灵儿很喜欢在院子中间的是桌子上，研究各种图纸和兵器，自从有了灵儿，这个桌子总是很乱，起初他每天回来还会收拾好，可是第二天又是一堆图纸和配件，久而久之就习惯了凌乱的院子和桌子，再看看空空的院子，心情不免有些失落。

又赶去欧阳玉的医馆，才发现也不见欧阳玉和布谷艳艳，听药童说才知道，欧阳玉最近一直在草原上种植新改良的药草，总感觉有什么事不对，压住心里的疑惑，跑到药童说的地方，果然见到了布谷艳艳和欧阳玉，只是两人明明已经看到了他，可是却像是在有意躲闪着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欧阳玉，你过来，”

“啊，顾毅，你回来了，等我忙完，你先回去，先回去，”

“欧阳玉，不要逼我动手，过来”

这才老实，脚步碎碎的走到顾毅面前，趁着顾毅还没开口，自己先主动承认。

噗通一下，欧阳玉跪倒在地，

“顾毅，我对不起你，没能护住灵儿，对不起，我尽力了，可是她身体底子实在太差了，加上怀孕，她这身体本来还不能有孕的，你晓得的，我给你说过的，”

听到这个话，半天没有任何反应，顾毅就站在那，一动不动，他不相信，他不相信灵儿会就这样离开他，犹如晴天霹雳，脸色煞白，过了好久。

看着这样的顾毅，欧阳玉没敢动，也没敢出声，这时布谷艳艳出来了，把一个包袱交给顾毅。

“这是灵儿临终前让我交给你的，看了你就会明白，”

顾毅拿着包袱，顾不上打开，继续问着：

“灵儿在哪？她到底在哪？”

一声声的，有些撕心裂肺的痛，无奈之下，布谷艳艳和欧阳玉带着顾毅来到一个坟墓前，赫然写着艾灵之墓，再看看坟头上的土，也是新垒的，可他还是不相信，用手不停的挖着土堆，一会儿真的就看看了棺木，里面的人穿着最后一次见灵儿时，她穿的衣服，看到这，顾毅忍不住泪如雨下，终于绷不住了，是真的灵儿永远的离开了他，他永远的失去了他的最爱。

顾毅坐在墓碑前面，慢慢的把包袱打开，是灵儿随身携带的珠子，还是在香积寺还愿的时候求的，她说过会永远带在手上，还有发簪，是陪她逛街的时候买的，还有衣服，还有一封信，拿着信，半天不愿拆开，不愿看到灵儿用这个方式给自己告别，就这样拿着，任由眼泪往下滴，快把字都晕染完了，最后还是欧阳玉提醒他，才缓缓打开信纸。

“顾毅，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但是不要伤心，我会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看着你，继续陪着你，还有我们的宝宝和我一起在远方守护着你，和你相处的这几年，是我人生最幸福的几年，恍如隔世，有你在身边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真想让时光倒流呀，

正式的跟你告个别吧，愿君如意，年年岁岁，去把我们一起没完成的梦做了，替我好好的活着，替我好好的去感受这个世界，爱这个世界

爱你的灵儿”

泪水像决了堤的洪水，拿着信的手完全失去了知觉，此刻他的生命仿佛随着这封信也结束了，麻木的将灵儿的坟墓封好，双手捏着泥土，一点一点的告别着灵儿和曾经的自己。

欧阳玉看着顾毅的样子，有些不忍心，艳艳更是难过，好好的两个人，非要因为些这样那样的原因分开，还要以这样的方式，她搞不懂，也不认同。换位思考，若是她处于灵儿的位置，她肯定是不会这样处理的。不会这样不辞而别。

欧阳玉担心艳艳忍不住，把真相告诉给顾毅，赶紧找了个理由，拉着艳艳回了医馆，

此后的几天，都不见顾毅出来，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他需要时间来消化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