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你们一路赶来估计也累了，早些休息下”

说罢，顾风就安排人轮流换岗巡逻，其他人休息。

“大哥还有个事，要麻烦你同意下”

“你说，有啥不能同意的，”

“我带了布谷族十几个姑娘，两外还带了肃州城内几十个歌姬，你也帮我安排些帐篷，先安置他们住下”

“什么，你把肃州歌姬带来了？”

顾风一脸黑线，都答应了，也只得按照灵儿的要求来，还得配合灵儿演戏。

顾毅几天没见灵儿，见人都走了，他一把拉过灵儿的手，把她揽进怀里，灵儿也是几天不见，很是思念，乖乖靠在顾毅的怀里，许久，灵儿开口了。

“跟我出去一趟，你得帮我干个事，”

灵儿拉着顾毅来到帐外，悄悄到歌姬的帐篷外，每个帐篷里都有布谷艳艳的人，顾毅不明白灵儿的用意。

“明天你帮我在城楼下准备个戏台，让大哥假装喝醉，成迷女色，你也配合下”

“搭个戏台没问题，只是让大哥沉迷女色，有点难，我想想办法”

灵儿还在安排这明天的一切，顾毅抱起她就快布走回自己的营帐。

账内很简朴，只有一张案几，一个床榻，没有多余的座椅，顾毅抱着灵儿就直接到了床榻上，皮草垫子很软，灵儿还想说啥，被顾毅堵住了嘴巴，一剂深吻下去，灵儿已经晕晕乎乎了，考虑前几日灵儿赶路和大帐，估计很累，就只是抱着她，吻她，没有其他动作，灵儿也是真的很累了，倒下怀里，就一觉到天亮了。

也许是只有在顾毅身边才有足够的安全感。

清晨的微光从帐篷的门边透进来，迎着光还能看见细小的浮尘，顾毅早已经醒了，看灵儿在睡睡，就没敢动，想让她多休息下，可能是心里惦记着重要的事，很快也睁开眼睛。

收拾好穿着，披上铠甲，两人一起来到大哥的帐篷，此时顾风正在案几前看军事图，顾毅给顾风说了灵儿的计划，没想到顾风一下就同意了，本以为要费许多口舌的。

三人从帐内出来，就直接到连夜搭好的戏台前，几十个肃州的歌姬，也都身穿轻薄的纱，摇曳着身姿，在台上轮流表演。

弹唱的乐曲也都是南方民谣小调，还有子夜吴歌，在当时看来，子夜吴歌的歌词可算是低俗文化了，虽然文人士大夫嫌弃，但是没有多少文化的将士们，可是很受用，尤其是北燕的将士，城楼上的守卫听的津津有味。

朱江派人盯着顾风和顾毅的一举一动。

一个上午，顾风都在戏台下听曲，喝酒，似乎有些醉意，开始和歌女拉拉扯扯了，另一边的顾毅，则是和他夫人卿卿我我，旁若无人。

远处的士兵也都在喝酒，还有歌女在其中，他们这是准备庆功了吗？

有点早吧，朱江摸不清他们的意图，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被他们的这个做法搞得气不顺。

灵儿与顾毅真的是享受在其中了，只有顾风实在是为难，不近女色的他还没有像这样被一群女人围着过。

再看看灵儿和顾毅，他也在想，他什么时候能遇到知音呢，台上的歌女们轮流表演弹唱，台下的其他士兵有些还跟着一起唱一小段，这也是他们难得的放松吧。

灵儿想着，以后定期可以给他们发个福利，组织几场文艺汇演也不错。

北燕城楼上，守卫的北燕士兵们，都观察他们一天了，顾家军还真是歌舞升平的不停歇，还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好不快活。

他们就很憋屈了，一整天只能吃些红薯和杂面馍，就算能看见酒肉，也不会到他们这种底层的士兵手里，干着最苦最累的活，卖命给北燕朝廷，却得不到应有的尊重。

就因为他们出身寒门，不像世家子弟，出生就是当官的，个个弱鸡一样，屁能力没有就知道瞎指挥，还享用荣华富贵，士兵们本来就内心不平衡，再看看眼前的景象，更是窝火。

灵儿觉得是时候再加把火了，让布谷艳艳带着扮成歌姬的女子们，穿着薄纱，把好酒好肉端到城门外，让北燕的底层士兵们也吃点，喝点，北燕的士兵们面对送来的食物无动于衷，布谷艳艳他们也没有多留，放下东西就回去了，灵儿和顾毅都看到这一幕了。

“灵儿，你这方法不行啊，他们不上道”

“一次不行，就多送几次嘛，总会接受的”

灵儿给布谷艳艳招招手，悄悄给艳艳说了几句话，只见布谷艳艳表情夸张。

顾毅不知道灵儿又想出什么主意了，只是给灵儿说：

“不用有压力，实在不行就强攻，我们顾家军有这个能力攻下北燕国都”

“不着急，再给我半天时间，咱们能保存实力就先保存实力，不要硬拼，干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不划算”

顾毅当然也是想不费一兵一卒就攻下北燕国都的，只是眼下朱江是油盐不进。

“你听过一句话吗，权利的背后是人心，朱江和北燕王朝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可是守卫的官兵却大部分是出身寒门，或是犯了重罪被流放抓来的，本就是为了能活命，只要我们能提供给他们需要的情绪价值，北燕不用我们强攻，他们内部就先内乱了”。

“嗯，有道理，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歌舞继续，再弄几口大锅，几只肥羊和牛，就在他们眼皮子下面杀了，然后你和大哥再把这些分发给将士们，”

“嗯，这个我懂，马上安排”

城楼下，10个大锅被火烧的旺旺的，旁边拉来了几十头牛羊，顾家军的厨子们，忙碌的杀牛宰羊，将士们也加入其中，像一个热闹的大家庭。

两个顾将军还亲自烤肉，分发给最底层的新兵将士们，台上的歌姬也被请下来，此时大家融入一片，没有高低贵贱，没有寒门士族，平等自由。

这一幕幕都被北燕将士看在眼里，有羡慕也有嫉妒，再看看他们这边，将领们在亭子里面喝酒吃肉，而他们这些底层的士兵呢？

就在这时，一个将领走过来，狠狠的骂了他们几句，还打了其中一个士兵一巴掌，就因为他们在换防的时候，不小心把将领们的酒打翻了一坛，士兵们此时已经在暴走的边缘了。

而楼上的这一切，灵儿都关注着，赶紧抓住机会，和布谷艳艳一起，端着刚刚烤好的肉，和酒给北燕的将士们拿去，被晒了一个中午，他们此时还吃个杂面馍馍。

再看看眼前的这些烤肉和酒，虽然嘴上在拒绝，可是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现在是休战时间，都不容易，你们也累了几天了，吃点吧，我再让人去拿些过来，”

没等他们开口，顾家军的几个厨子，就把一大锅肉抬过来了，放下就走了，灵儿和布谷艳艳也互相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他们离开之后，北燕守卫们其中一个胆子大的，先拿了块羊排，吃的香的表情不受控制了，再喝大口喝了一碗酒，其他人也都纷纷拿起酒和肉。

远处的将士和楼上的将士们也都下来，和他们一起分享这久违的美食，此时他们和顾家军遥遥相望，隔空举杯畅饮。

其中一人说到

“咱们有多久没有吃过肉了，”

“半年”

“一年”

“三年了”

士兵们，你一言我一言，皆是自嘲，随着此起彼伏的自嘲声音，北燕士兵们把灵儿拿过来的酒肉吃完了，很是满足，戒备心也少了不少，毕竟他们就是最底层的人，上层王朝的更替跟他们没有直接的关系。

朱江有些按耐不住，在城楼上巡查，看着城下顾家军的状态，依然是歌舞升平，谈笑风生，将军和士兵一起，像寻常的家人一样，松弛的状态让人向往。

再看看城楼上自己的将士，皆是羡慕的眼神，再这样下去即使顾家军不打进来，自己内部也会乱，眼下只能硬着头皮出战了。

乘着顾家军防御最松的时候，朱江亲自点了城内的精锐，出城偷袭，刚一出城，顾家军这边就围上来一群木牛木马的战车，还有一些没有见过的工具，布谷艳艳带着舞台上正在跳舞的舞女慢慢走过来，朱江下意识的防御着，不让人靠近他们。

灵儿这是又想再上演一番肃州大战，让朱江受点罪，顾毅看出灵儿的意图，就和顾风使了个眼色，配合着灵儿，将士兵分成两队，以防万一。

布谷艳艳身着轻薄的纱裙，手持羽扇，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兵器，身后的舞女也一样，一点点的靠近朱江，眼神妩媚轻挑。

朱江到底不一样，没有动摇，还下令让手下放箭，布谷艳艳和姐妹们转身躲进木牛车里，在车里面打开哥哥给的锦囊，并按照上面的做，果然朱江开始头疼难忍，手下也有些慌乱，准备退回城内，可是却被牛车堵的水泄不通，布谷艳艳他们这边又加重了号声，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粉，瞬间变成紫色的雾气，烟雾缭绕，看不清人。

她们快速的捉住朱江，没等他开口，布谷艳艳用布谷族的短刀，一刀刺进心脏，朱江这时才看清这短刀，是布谷英的，她们……….带着震惊和遗憾，朱江闭上了眼睛。

布谷艳艳将朱江的尸体放在牛车里，带回到灵儿和顾毅的面前。

“顾将军，朱江已死，他的尸体能不能交给我处理”

“你想怎么办，按理是要归还给北燕的，毕竟是北燕的大将”

“他是我们布谷族的叛徒，要交还也行”

布谷艳艳思考片刻，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她手起刀落，割下来朱江的头颅，鲜血直流。

现场的人都没想到会这样，灵儿也被这一幕吓到了，不自觉的躲进了顾毅的怀里，顾毅护住灵儿的眼睛，轻轻的拍着后背，安抚情绪，顾风一脸无奈，只能将这个头还给北燕了。

布谷艳艳此次的大事已办，就准备拉上欧阳玉先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