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

顾知文听到要让他解释，顿时愣了一下。

那些都是前身写的。

前身对参加文运有疯魔一样的执念，就搜肠刮肚，用尽文册中的所有晦涩难懂的词语，堆砌辞藻。

估计写完以后，前身自己都忘了要表达什么。

顾知文又靠什么来给女鬼解释？

“姑娘，京城文运之风盛行，不少人为了出人头地，觉得普通文章没用，就会另辟蹊径，堆砌辞藻，以求一线希望。”

“在下不才，也在其中。”

“那些挂在墙上的字画，都是拼凑而成，毫无章法。”

“我自己写完也就忘了其中含义，所以让我现在解释，我只能说，就连我自己，也看不懂了。”

他选择了说实话。

因为实话更能让人信服。

再者说，用实话解释，以后再被问及，就不用担心忘了曾经找过的借口。

这是个陌生的朝代，顾知文想要一直生存下去，就不能给自己留危险。

不重要的事情，都说实话。

在重要的事情上，可以看情况，三分真七分假。

“原来如此。”云梦还有寻音都同时恍然，难怪她们完全看不懂。

原来是拼凑堆砌辞藻，不求语句通顺，只求另辟蹊径。

“书生用诗词证明了你的才华，去往京城，只要正常发挥，就肯定会是文选魁首，又何必舍本逐末，用这种无用功？”寻音是大妖，所以说话没有人族的婉转，毫不客气。

云梦自然也是一样。

“是啊，寻音说的对，书生的诗词，就算是北渊皇朝已经身负文运的巨子，都绝对难以匹敌，如果参加文选，必定是当仁不让的魁首。”

这话说的很肯定。

她纵览北渊皇朝的文册，也曾经为了切磋，去跟人族身负文运的巨子动过手。

可人族，无一人能像书生这样，带给她如此之大的影响。

这还是在灵气枯竭的凉州府，这样的废地，书生都能造成这么大的影响，那去了有皇朝气运聚拢浓郁灵气的京城，岂不是更甚？

顾知文听了心中一动，眼前这俩女鬼，好像很了解这个陌生朝代的文选。

他要是去参加文选，如果得到魁首，算不算是达成成就？

如果是，那他就可以获得系统奖励，返回原来的世界，破解停滞的时空迷雾，然后带着鲜活的奶奶，继续回家。

回家，成了一个很遥远的词语。

让顾知文在这个陌生的朝代想起来，就心生悲凉。

“你怎么突然伤心了。”云梦眼神复杂的看向顾知文，她心上有个小书生，那小书生，似乎能同步传递书生的情绪给她，让她感受格外强烈。

寻音也点点头，赞同的说：“是啊，刚才你就像是清冷的月光，没了所有温度。”

这是比喻。

描述的是她最直观的感觉，很到位。

顾知文一下子就从伤感中回过神来。

好家伙，他当着两个女鬼的面儿，竟然没了该有的警惕，直接走神了。

这不是找死吗？

于是连忙说：“两位姑娘，我没事儿，只是突然想起了家里人，所以心情有些低落罢了。”

“不如我们来聊聊京城的文选吧。”

这个是他目前迫切想要知道的。

去参加文选，就有可能获得成就奖励，那是他能回归原本世界的可能，他必须去争取。

不过寻音的眼神却一下子凌冽起来，原本轻快的语气，也充满森森杀意：“书生，你参加文选，是想得文运，然后找杀你满门的人报仇，对吗？”

“报仇的方式，不是只有这一条路，你还有我和姐姐。”

“我们也可以帮你。”

看到书生伤心，她就抑制不住的想要杀人。

她说完转头看向云梦，问道：“姐姐，你说我说的对吗？”

俩女鬼想要帮自己报仇？顾知文瞠目结舌的看着对面的两个女鬼。

在顾知文注视的目光中，云梦轻轻点了点头：“是，我们会帮你。”

“以后也再没任何人能让你伤心。”

这是一个大妖的承诺。

顾知文闻言呆愣了一会儿，然后心中涌上无限狂喜。

太好了，两个女鬼不杀自己，还能帮自己对付找上门来的仇家。

这下所有麻烦都能解决了。

“如此，我就多谢两位姑娘了。”

顾知文站起来深施一礼。

对方既然话说出口，他就先谢了再说。

“勿须客气。”云梦淡淡的说了一句。

她性子清冷，又是要踏上修仙路的大妖，多少带着一丝超凡脱俗的淡然。

倒是寻音，性子稍微活泼一些，这时候笑着说道：“书生要谢，何必多礼？”

“只要保证以后不伤害我们姐妹，也就是了。”

事实证明，眼前的书生，随口吟出的诗词，就有伤害她们的能力，而且，她们还毫无抵抗能力。

所以她这话，也不是无的放矢。

顾知文心中凛然，他做贼心虚，总觉得女鬼说的伤害，是指他驱鬼画的那些符咒。

于是赶紧表明态度：“两位姑娘放心，在下保证，以后绝不伤害两位姑娘。”

“我们比邻而居，秉烛夜谈，也是难得的缘分。”

“自当守望相助，闲暇品诗论词，也是雅趣。”

只要女鬼不伤他性命，别的都好说。

寻音跟云梦听到顾知文说难得的缘分，就都点了点头。

“自当如此。”

顾知文看两个女鬼没有追究，还同意了他的说法，顿时松了一口气。

重新坐下，再次问起京城文选的事情。

这些事情，他必须要了解的越详细越好，也好早做准备。

寻音知道云梦不爱说话，于是就主动开始讲解。

“文选对于你们人族，是关乎国运的一件事情。”

“毕竟相比妖族，相比魔族，人族能做的，就是通过文选来培养人族大能，好守护皇朝国运不至于衰败。”

“尤其从万年前开始，整个北渊大陆，灵气突然开始减少，妖族，魔族，人族，三族无一例外。”

“为了修炼，妖魔两族，都开始盯上相对比较孱弱的人族地界。”

“妖魔涌入，导致人族混乱。”

“很多地方有灵脉的名山大川被占据，人族无法守护，只能用一朝气运，全力保住没有丧失灵力的京都十二城。”

“文选，就是人族选出守护者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