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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赵谦涵与先烈之间独特的关系，现场工作人员经过逐层火线审批之后，在她们离开雨花台烈士陵园前，赵谦涵获得了一份外婆照片的复制品。这份从而降的惊喜，让她感动得泪水涟涟。在返回的路上，李荣耀也跟着欢呼雀跃了起来。

这确是一件令人感觉到惊喜的事情。但赵谦涵并没有打算告诉父母的意思，或许她担心某种程度上会勾起他们不好的理解吧。从照片中仔细去辨别外婆年轻时的样貌，母亲和她几乎如出一辙，这一点李荣耀也看在了眼里。所以他也是非常赞同赵谦涵的观点，免得让他们知晓而受到了刺激。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问题一直萦绕着李荣耀。本来他是不想的，但最终还是没有按捺住内心的好奇与对一件事物探究到底的秉性。在经过一番挣扎之后，他还是向赵谦涵抖露了自己的心结，既然她外婆是雨花英烈，自然年岁不。而且还能生下她母亲赵芳菲，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难道那个时候已有试管婴儿了？在就义前保存了自己的卵子，然后与赵谦涵外公的基因融合，赵芳菲用了最早期的试管婴儿技术？

这样设想，总多了几分科幻，少了几分地气，并且根本无法令人信服。甚至还会让人有种对赵谦涵攀荣附贵的不良观感。

李荣耀的心结赵谦涵一眼就看穿，只是短时间没有点破而已，直到他诚恳地向她表明了自己支持的立场后，赵谦涵才道出了实情。原来她母亲赵芳菲的年龄根本就不是50岁，而是65岁，为了保密，将年龄改了一截。加上生丽质，很多人都被她的美貌蒙骗了。包括后来支教认识的诗人作家音乐人的父亲，这些隐情，也是几十个时前，赵芳菲向她单独吐露的。原来这么多年隐藏的夫妻关系，源于独特的红色身份，以及年龄的然自卑感。林林总总，好坏利弊，毁誉参半，都已不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延年益寿，健康终老。

“有些人有些事，总是要面对，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躲得过十五躲不过一生……”赵芳菲最近总是在念叨着这些。在没有任何注释和典故释义的情况下，估摸着其他人很难听懂。然而，赵谦涵和李荣耀秒懂她意韵几何。所以，这时候总会旁敲侧击的安慰，她大致也有感知。每每此时，眼神中会流露感激与欣喜。这一切都看在了李荣耀和赵谦涵的眼里。有一，护士站化疗第一疗程结束了，可以休息几。这时赵芳菲嚷着要去玄武湖看看。

“妈，这几阴雨绵绵，湖风也大。要不再等两，大太阳出来的时候再去？好不好？”赵谦涵央求着道。

“你就存心不想让我出去！或者我已经病入膏肓，没法子去了！”赵芳菲整个一脸的不高兴。无论赵谦涵如何去服都丝毫没作用，就是闹闹腾着要去湖边转转。

实在是拗不过她，赵谦涵找到了李荣耀。

大约是见到了雨花台烈士陵园的那一幕，所以此刻的李荣耀开始变得格外谨慎，生怕哪一点行为不合适而伤害到她们脆弱的心。

“可以是可以！但没有我这个干儿子亲自护驾，那级别肯定是不够档次的！”李荣耀一般正经地着道。

赵芳菲闻言，顿时开心地乐呵了起来。

正暗自郁闷，一筹莫展的赵谦涵也因此变得舒展了起来。

很快一行三人便离开了医院，赵芳菲被安排坐在轮椅上，由李荣耀一路推着朝玄武湖缓缓挪去。外面只是有些微风，有些许的干冷，然而风和日丽的傍晚，怎么着都还过得去，远不像赵谦涵吓唬她的那样夸张阴雨绵绵，湖风也大。

虽她心里难免会腹诽赵谦涵不让她去，然而不言不语地想想，感觉也是为她好。毕竟万一气恶劣，懂个感冒啥的，在化疗抵抗力弱这个节骨眼上还不是节外生枝啊。

能到想到这里，闹腾的指数便会少了几分。

事实上也是如此，一路上李荣耀满是乐音地和她讲述着不少注意事项，烦躁的她也开始变得安静和可以听得下去了。

从医院到湖边正常人行走，大约需要二十五分钟的时间，而他们整整用了五十分钟。

这一路上，赵芳菲看着街景很是开心，似乎并不急着去见玄武湖了。

而一路默默陪同着的赵谦涵也一脸佩服的凝视着李荣耀，怎么也不会想到平日里不解风情的他，竟然可以温暖成这样，仿佛可以融化世界的冰山和岩石，融化世间一切的黑暗和冰冷，融化人间的一切疾厄和病痛。

穿越过镌刻着历史沧桑巍峨古朴的玄武城门，便缓缓地来到了玄武湖边。看着摩托艇泛舟湖面，飞驰的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充满着活力和青春。

赵芳菲好像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将目光落在了右侧的雄壮厚重的明城墙。

“看到那片城墙没？”赵芳菲忽然开口话，言语中透着丝丝自豪感。

“看到了，妈，怎么了呢？”赵谦涵立即凑近了她耳边听她言语。

“你外婆年轻的时候，在这里和敌人战斗过！”赵芳菲话的那一刻，浑身都在颤抖。

哪怕是李荣耀的双手稍稍用力地辅助，也是无济于事，仿佛要将自己和这世界抖得融合地更紧密，仿佛在感受当年她妈妈烽火中的五味陈杂。

“我要下来，你们扶我下来。”

赵芳菲着就开始挣扎着身体，貌似没有人辅助的情况下，她会自己尝试着前往。

然而刚进门附近的明城墙，荆棘和藤蔓丛生，根本不适合靠近。

此刻的她，毫不顾忌地挣脱了轮椅的围困，已经颤巍巍地下了来。

还没等赵谦涵和李荣耀搀上她，她已经急不可耐地凑去围墙了。

这一幕实在是出乎二人的预料之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赵妈妈来玄武湖的初衷，并非湖光山色，并非夜路游人，并非花鸟草木，而是历经了战火洗礼，落满历史烟尘的青城墙砖……

她披荆斩棘，她绕开藤蔓，就要抚摸上了这片日思夜念的城池。

就在这时，保安过来。

好在赵谦涵和李荣耀已经快步上前，阻拦住了她，否则她被警察惩罚带走倒是事。

赵芳菲被完全阻止的那一刻，脸上挂满了暮色哀愁，仿若一瞬间对整个世界生无可恋。

眼前的状况让赵谦涵手足无措，如果不是李荣耀在这里把控大局，或者她会急躁得大哭。而眼下不同，有了李荣耀在这里身先士卒，她差不多可以躲在后方辅助便可。或许这也是当初车站接驾时母亲对他印象格外好的宿因所在，如此一来，她开始愈发的佩服母亲的眼力来。

如果没错的话，单纯是因为他帅哥，未免太过肤浅。整个东大最不缺的就是帅哥，就算是司徒正南，虽然很多人埋汰他，但准确的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庞也并不十分讨人厌烦。真能打动对方的，不全是那张冲撞眼帘的颜面，除此这些勾勒荷尔蒙的云烟，更为重要的还是扑面而来的感觉。这种感觉太过于玄妙过于自我，但对于阅人无数对世界感受至深的人来，总能在芸芸众生之间发现不同，所获至宝。

“为什么要阻拦我，我马上就要见到妈妈了！”赵芳菲一副咕喏着埋怨。

“因为刚才好危险，因为警察叔叔要生气。”赵谦涵不免认真地回应道。

就在这时，路边的一片开阔草坪忽然传来阵阵悦音。

……

院子里开满了玫瑰

挂满了葡萄

我们坐在摇摇椅开心的笑

你我们永远这么相爱好不好

我不话只是紧紧依偎在你怀抱

空中有几朵白云在飘和对对成双的鸟

我们相偎又相依幸福的笑

我把一生一世爱你的心准备好

不管未来有多艰辛我是你的依靠

我要陪着你一起变老

你就是我最疼爱的宝

我愿和你聊到整夜不睡觉

喜欢看你的撒娇

我要陪着你一起变老

让爱停在这时光隧道

我会珍惜和你的每分每秒

直到海枯石烂荒地老

空中有几朵白云在飘和对对成双的鸟

我们相偎又相依幸福的笑

我把一生一世爱你的心准备好

不管未来有多艰辛我是你的依靠

我要陪着你一起变老

你就是我最疼爱的宝

我愿和你聊到整夜不睡觉

喜欢看你的撒娇

我要陪着你一起变老

让爱停在这时光隧道

我会珍惜和你的每分每秒

直到海枯石烂荒地老

我要陪着你一起变老

你就是我最疼爱的宝

我愿和你聊到整夜不睡觉

喜欢看你的撒娇

我要陪着你一起变老

让爱停在这时光隧道

我会珍惜和你的每分每秒

直到海枯石烂荒地老

我会珍惜和你的每分每秒

直到海枯石烂荒地老

……

那一刻，赵芳菲竟然听得入迷了。

全部听完对方弹唱完毕，她的泪水已经涌了出来。

赵谦涵给她至今擦拭，也被她拒绝在外。

“妈，擦一下眼泪。”赵谦涵焦躁道。

“这不是眼泪，是青春。”赵芳菲扬起了脸，幽幽地叹道。

这个回答让赵谦涵和李荣耀都感觉到了一种不可名状的诗意，这种诗意应该不单单属于赵芳菲私人珍藏，而是有一同分享的人。

“一个人的青春，是孤寂。两个人的青春，是风景。”李荣耀道。

赵芳菲听闻李荣耀这么转脸看看他，泪水又一阵奔涌。

“在车站见到你的第一面，就像看到年轻时的他，只是你比他更阳光，他多了几分忧郁。”赵芳菲的脸上开始泛起丝丝光晕，一丝丝晕满整个脸颊的刹那，那困扰许久的病态似乎都被擦拭地不留痕迹。

“谢谢赵妈妈！谢谢您！”李荣耀实在不知如何回答，原来自己还有这样魅力的一面，顷刻感觉而红耳热起来。下意识的推着轮椅继续向前走。

赵芳菲已经不像刚才那般冲动，整个人也变得安静怡然了不少。

过了许久之后，整个空气中都在回荡着她一句诗意而哲理的话语。

“他懂我的坚不可摧，也懂我的宿命伤悲……”

“……”

近了一场开阔地带的明城墙。

接近泥土的城墙砖旁还生长着许多不知名的花儿。

赵芳菲趔趄着抓住了城墙砖，缓缓地蹲下了身，口中不停地念叨着。

“妈，我来了！我想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