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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自诩把女德刻进骨子里的的大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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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自诩把女德刻进骨子里的的大姑姐

在石阶梯上坐了一会后,朱夭就去了附近的菜市场买菜。

记得前世的这个时候,她还在工厂打工,住在员工宿舍,宿舍里有六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住,连她在内。

当然,现在她也还是和前世一样,在工厂打工,住在员工宿舍。

宿舍里有电磁炉和电饭煲,每次发了工资后,除去寄回家的钱,她们每个人都会留下一点钱,时不时用来买一顿肉回宿舍里煮着大家一起吃。

朱夭也是如此。

由于亲爸和后妈住在乡下的农村里,他们的手没法伸得这么长,自然是无法清楚她每个月的实际工资。

在厂里,淡季的时候工资会偏低一些,但到旺季工资又会高一些,并不是很稳定。

朱夭还没踏进菜市场的大门,就看见菜市场旁边的便利店前围满了人。

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些听不太清的话题,仿佛在议论什么国家大事一样。

“发生了什么事这么热闹?”

“那边有一对夫妻在打架。”

“好像是夫妻吵架,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

“哎呀呀,那男的看起来凶巴巴的,一看就不像好人。下手又重,等下不会把女的给打死吧?”

“啊哟,那女人也太可怜了吧?嫁给这么一个家暴男,吓死宝宝了。”

“不知全貌勿予置评。你说他干啥要打那女的,会不会是那女的在外面偷人,给他戴绿帽子?”

“啊?本来我还挺同情那女的,觉得她被家暴男打实在是可怜。没想到她居然那么不要脸,敢在外面偷人,丢尽了我们女人的脸面。换成是我,我也揍她。”

“不光要揍她,还要把她扒光,游街示众,浸猪笼。”

“呸,不要脸的骚货。被打死也活该。”

“谁说不是呢。”

……

谣言往往就是从一传十十传百开始,他们经过多个人的口口相传,把张三说要喝酒传成活不久,把在北京送快递传成在北京有块地,把村头死一只鸡传成村尾死一个人……总之是越传越离谱。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朱夭才不会听信这些街头妇人的一面之词。

她是土生土长的农村妹子,从小就见识过农村情报站的伯母们是如何颠倒是非夸大事实说人闲话,所以如果没有亲眼所见,她是不会轻易相信被打的女人是因为对丈夫不忠才会被打。

朱夭走进人群侧身硬硬挤了进去。

只见地上躺着一个30岁的妇女,此刻她双手抱头,头发凌乱,蜷缩着躯体半躺在地上,被一个身形高大的光头男打的鼻青脸肿,身上的白衣服血迹斑斑。

她认得这两个人,他们都是前恶婆婆村里的人。

“贱女人,臭婆娘。就凭你也敢学别人抛夫弃子,离家出走。我直接把你两条腿打断了,看你还怎么跑。”

光头男一边说一边抡起便利店门口旁边手臂粗的棍子,对准妇女双腿的膝盖狠狠敲下去。

“我看你就是在外面找好了野男人,难怪这一个月来碰都不让我碰。你现在逃出来是为了跟那个奸夫通奸是吧?他人在哪里?是不是早就在哪个宾馆开好了房等着你过去亲热?你说不说?不说我打到你说为止你。”

一下,两下,三下……

孔大明下手又狠又重,丝毫没有考虑到现在被他痛打的人是自己的糟糠之妻。

在他的眼里,男人出轨那叫有本事,女人出轨那叫天理不容,是要处以极刑,浸猪笼,就该被活活打死的。

“啊…啊…”

妇女尖锐的惨叫声传来,差点刺破人的耳膜。

她刚才好像听到了骨头断掉的声音,感觉自己的膝盖骨仿佛真的被打断了一样,这会儿正钻心的疼,她痛得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孔大明,我今天就算是被你打死在这里,我也绝不跟你回去。你这个恶魔,你自己出轨就算了,你还打老婆,污蔑我在外面偷人,你个杀千刀的狗男人你不得好死……”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周围的人都在看热闹,没有一个敢冲上去帮忙。

孔大明长得人高马大,一脸凶相,手臂上还纹了一条龙,看起来十分社会。

大家都怕,要是自己贸然冲过去把两人拉开,说不定下一个被打的人就会是自己了。

“哎呀,练小梅,不是我说你。这年头有点本事的男人哪个脾气不大,哪个不会在外面找女人?只要孔大明肯每个月给你生活费,不打孩子只打你,你就原谅他,跟他回家吧。”

说话的人,正是自诩把女德刻进骨子里的大姑子仲石痴。

仲石痴是个现代残存的封建余孽。

前婆婆李大嘴封建思想严重,她帮女儿取名叫石痴,是希望她将来嫁人后能像望夫石里的妻子一样,对未来丈夫忠贞不渝,坚若磐石,痴心不改。即使被丈夫欺负,背叛,打死,骂死,都不得离婚。

因为离婚的女人会遭到贬值没人要,是一件被丢弃的破烂货,会让娘家人在村里抬不起头。

这一套荼毒的封建思想深入仲石痴的脑里,她时刻记住并引以为荣。

她母亲说得没错,丈夫是天,女人啊,就是要三从四德,无条件的服从自己的丈夫。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像个老妈子一样把丈夫伺候好,多生儿子,孝敬公婆,这才是高尚贞洁,值得大家尊重的好女人。

练小梅听到仲石痴的话,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仲石痴,你说得轻巧。你自己也是有女儿的人,万一哪一天,你的女婿也像孔大明今日这般对待她,只怕你会拿刀跟他拼命。”

仲石痴叉着腰,居高临下的看着练小梅,还朝她脚边吐了一口唾沫。

“我呸,你别诅咒我,我女儿才不会像你一样,一点都不懂事。动不动就离家出走,真给我们女人丢脸。我从小就教育我女儿,做女人要勤劳,要善良,要温柔懂事。以后嫁了人,要好好孝顺公婆,伺候好自己的男人。你要是做到了以上我所说的那些,大明哥能打你吗?依我看,你被打完全就是自找的。”

“再说了,大明哥哪里对你不好了?这么多年他一直辛苦赚钱养家,不要睁着眼睛乱说好吗?有时候我们女人留不住丈夫的心,就该往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好不好?反省一下自己有没有好好打扮,了解一下丈夫是不是因为 工作不顺心情烦闷所以才找的小三? 好吧?”

练小梅怒火攻心,被气的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鲜血,她用手指指着仲石痴。

“仲石痴,你…你…”她气的说不出话来,练小梅不敢相信,世上竟有这种奇葩。

自己不把自己当人看人也就算了,还要去为难同为女人的她。

丈夫出轨这分明是那个男人道德败坏人品有问题,在仲石痴的混淆是非下,反倒变成了她这个做妻子的不是。

问题是,她自己思想不正就算了,就连自己的女儿,也要被她这样教导,简直是社会败类。

孔大明见仲石痴站他那边,还替他说话,顿时笑得更加得意,停住手没再继续殴打练小梅。

以一副奴隶主高高在上的姿态,振振有词的教训自己的老婆。

“没错,还是石痴讲道理。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自己。但凡你有人家一半的觉悟,我都不会打你。我今天之所以会打你,还不是因为你不听话,惹我生气所以我才打你的。”

“就是,夫妻之间打打闹闹,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再说了,他为什么就打你不打外面那些女人,还不是因为他只爱你。一个男人打自己的老婆打得越狠,越说明他对自己老婆爱的深沉。我都羡慕死你了,要是我老公什么时候也愿意打我一顿,我不知道该有多开心,多幸福呐。”

“听见没?跟人家石痴多学着点。你都一把年纪人老珠黄了,还学人家小姑娘闹脾气离家出走。要不是我心地善良,念及旧情,我早就休了你这个没人要的黄脸婆。”

两人一唱一和,把练小梅气的差点昏死过去。

她表情呆滞,眯着肿胀乌黑的眼睛,一脸绝望的看了一圈周围的人。

现在是新时代,国家早就倡导男女平等了。

如果女人生来就是要像奴隶一样,供男人玩乐使唤,那她还不如,干脆死掉算了。

反正活着也是受罪。

朱夭看到这一幕,心里燃起了熊熊怒火,这股怒火烧遍了全身。

这个仲石痴,真是脑子有病。

女人离婚怎么就变成破烂货了?离婚又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大清早就亡了,还想用封建思想去道德绑架并迫害现代女性,仲家人果然没有一个脑子是正常的。

她自己也是女人,在见到同类遭受迫害时,没有站出来帮忙也就算了,还要落井下石。

简直是丧尽天良。

前世,她被丈夫仲有谋和婆婆李大嘴殴打时,仲石痴没少在旁边煽风点火,甚至有时还跟着一起抄家伙打她。

明明她自己也生了两个女儿,却还要每天跑去朱夭家里,骂朱夭的两个女儿是赔钱货,说生个赔钱货出来除了花钱什么用都没有,还不如去医院做掉算了。

现在想起那些遭遇,朱夭依旧气的牙痒痒的,恨不得现在立马就冲过去撕了仲石痴这个贱人。

可是她不能,因为当街直接杀人是犯法的。

她记得,这个叫孔大明的光头佬打死了两个老婆,第一个老婆就叫练小梅。

练小梅死后,他不到一个月就娶了一个新老婆回来。然后在半年内,又失手把第二任妻子打死了。

对外,孔家人只是谎称两任妻子病逝了,但真实情况如何,村里的人都心知肚明。

如此视人命如草芥的恶人,最好赶紧死掉,留在世上只会是个祸害。

朱夭望了望遍体鳞伤的练小梅,很是心疼。

难道今天这个可怜的女人又要命丧街头了吗?

她小声骂道:“如果老天有眼,最好让孔大明即刻死掉。”

她想了想,又立马改口道:“马上死掉太便宜他了,最好让他瘫痪在床,全身不能动弹,但意识是清醒的,然后慢慢的烂在床上,长压疮,皮肤到处溃烂,不能吃不能喝,只能从鼻孔插条胃管鼻饲。”

话刚说完,一只大花盆从便利店的顶楼砸落下来,不偏不倚,刚好砸在了孔大明的脑袋上。

花盆里种有一株玫瑰花,泥土的上面还撒了许多透明锋利的碎玻璃。

而此刻,那些花盆的碎玻璃混合着黑色的泥土扎进了孔大明的脑门。

周围的人忍不住尖叫出声:“啊,要死人啦…砸死人啦…”说罢便一窝蜂全都跑光了。

孔大明被花瓶砸得头晕目眩站都站不稳,他摸了摸头上流下的鲜血,一把抓住了旁边的仲石痴求助:“我好晕,帮帮我……”

仲石痴一看见他流这么多血,早就吓得两腿发软了。

“啊,大明哥,你拉着我做什么?”

“你不要过来啊,别碰我。”

她用力推开了孔大明,尖叫着跑开了。

孔大明体力不支,终于昏死在地。

朱夭整个人愣住。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她刚说想让孔大明瘫痪,他就被花盆砸得鲜血淋漓。

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她耳旁传来:“朱夭,鬼王念你命运凄惨,所以特意赋予了你一项特殊能力——出口成真。意思是,只要你说出来的话,都能实现。”

朱夭认得出,这是黑无常的声音。

原来是他来了。怪不得她感觉身边的气温一下子下降到零度似的。

她激动的搓了搓手。

重生还带着金手指回来,那她这一世人生岂不是要一路开挂了?

哦买噶。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她了。

“那我能不能利用这个能力去买彩票?然后中大奖。”

黑无常用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说道:“这个能力,只能用在别人身上。用在你身上,没用。”

咻的一下,那股冰冷的寒意瞬间消失了。

朱夭知道,黑无常走了。

她瘪了瘪嘴,不行就不行吧,反正她重生回来也并不是为了发大财当个守财奴。

练小梅被这突如其来所发生的一切给惊呆了。

还真是想瞌睡就来枕头,想什么来什么。

她前一刻还在心里诅咒孔大明死,下一刻就心想事成了。

看,恶有恶报,连老天爷都在帮她,说明她命不该绝啊。

“哈哈哈…”

练小梅一阵狂笑,她虚弱地躺在地面,仰面看天。

她发现今天的天气很好,天空真的很蓝。正如她的命运一样,即将迎来重生。

缓缓闭上眼睛之后,她疲倦地睡了过去。

朱夭拦住一辆出租车,把练小梅送去医院。

出租车师傅是个热心肠的男人,他好心地帮朱夭把练小梅抬到车上。

“怎么伤的这么严重?连路都走不了。”

“唉,被老公打的咯。要不是老天爷看不过眼,从天而降砸下一个花瓶,砸晕了那男的。只怕现在车上这大姐,小命都没咯。”

“这男人怎么这样啊?把自己的老婆往死里打。”

“谁说不是呢。听说是那男的搞破鞋,然后这大姐要离婚,她老公不给,就死命打她,想要靠暴力让大姐屈服。”

“呸,男人中的败类,自己出轨还要打老婆,坏东西。小姑娘,以后你找男朋友可要擦亮眼睛,千万不要找这种坏男人做丈夫哦。”

朱夭笑了笑:“谢谢师傅,你放心,我不会的。”

两人启动车子准备开车去医院,临走时,他不放心地指了指车窗外的孔大明问:“姑娘,那他呢?要不要帮他叫一辆救护车?”

他是怕那男的死了,以后家里的孩子就没了亲爹。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孔大明身体有毛病,和练小梅结婚三年,都没怀过一次孕。

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怪在自己老婆身上,动不动就以这件事为理由殴打练小梅。

练小梅聪明,被打了两年后,自己偷偷去医院做了检查,但一切都正常。然后,她又想办法弄到孔大明的小蝌蚪,送去医院,后来才查的出是男方有死精症。

可即便是把检查结果摆在眼前,孔大明也依旧不肯相信,还因为练小梅偷偷拿他蝌蚪去医院检查的事情,变本加厉的殴打她。

如此渣男,留着也是祸害。

朱夭咧嘴一笑,摆手拒绝。

“师傅,我们不要理他,就让他自生自灭好了。你直接把我们送去医院吧。”

“好。”

出租车司机一踩油门,直奔医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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