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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这个冤大头谁爱当谁去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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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这个冤大头谁爱当谁去当

接连过了两日,都没见宋思茶过来找朱夭。

连仲有谋也请假,没来厂里上班。

没有了讨厌的人来打扰,朱夭得日子过得可清净舒心了。

只是这好日子没过两日,后妈就和她的大女儿来找朱夭麻烦。

朱金娇今年16岁,刚刚初中毕业。

因为有九年义务教育的存在,她读书懒散,上课不是聊天就是睡觉,连初中都毕业了,很多字都不认识,甚至连自己名字中的娇字的拼音都不会写不会拼。

在后妈史珍香的宠溺和教导下,朱金娇变成了一个爱撒谎,偷懒,出了事就爱往别人身上推,毫无责任感,和不懂感恩的白眼狼。

这次她们母女俩之所以会来找朱夭,完全是因为朱金娇毕业后呆在家无所事事,史珍香不忍心让她那么小年龄就出去打工,所以就打电话问朱夭,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可以读什么学校。

前世,朱夭仔想到了自己的初中同学,有一个毕业后在绿城读中专,毕业后去了某单位当会计师。

朝九晚五,坐办公室吹空调,比进厂舒服多了。

还有一些去了读卫校,和幼师。

所以她就告诉史珍香,可以考虑去读会计师,或者卫校,幼师,薪资待遇都不错。

史珍香听了进去,她带着自己的大女儿来了绿城找朱夭。让朱夭带她们去绿城的一所中专的职业技术学校学会计师。

前世,朱夭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毫无怨言的带她们去了学校,并且跟同事借了钱帮朱金娇报了名帮交了学费。

在读书期间,朱金娇也会用各种理由找朱夭要钱,买衣服买零食吃。朱夭虽然心里明白,但也狠不下心不管。

她总是把自己省下来的钱,偷偷给一部分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希望朱金娇将来能读出来有出息,不用像她一样,刚读完初中就迫不及待被推出来进厂打工,由于年龄不够,还借了亲戚的身份证才能进厂。更不用因为文化低,没有一技之长,被人嘲笑。

可是后来,朱金娇毕业后却领不到毕业证,因为她在校三年依旧跟在老家上小学初中一样,上课不是睡觉就是聊天,导致学校考试的每一项科目次次考试都不及格,即使毕业后复读了一年,也依旧是补考没考过,没法拿到毕业证。

朱金娇不思进取,从来没想过要认真复读,把毕业证拿到手,反而跟后妈抱怨朱夭这个姐姐太歹毒,叫她去读那么难读的学校,害她学不会。她读了四年书后,在绿城的饭店做了一个月的服务员,嫌又累又辛苦,就直接跑回家啃老去了。

朱夭过年回家,在吃年夜饭的时候,被后妈史珍香骂的狗血淋头。她把自己女儿读书读不好拿不到毕业证的事全部怪在了朱夭得身上。

说要不是她叫朱金娇去读会计师那么难学的专业,学习的内容又那么难学,害妹妹学不会,朱金娇也就不会读不懂,花了那么多钱去读,连毕业证都拿不到。

史珍香骂朱夭没安好心,故意叫朱金娇去读一个难读的学校,害妹妹读不成书闹笑话。

拉屎不出赖茅坑。

这对奇葩的母女是活脱脱的无赖,出了问题永远不会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反而总是要把一切都怪在别人的身上。

饭桌上,爸爸像个死人一样,任由史珍香大骂朱夭,默不作声,一句话都不敢帮朱夭说。

小时候,村里有不少人跟她说过,你爸有了新老婆就不管你了,有了后妈之后,你亲爸就会变成后爸,以后你就会被后妈针对,变成她的眼中钉钉肉中刺,动不动就打你,动不动就骂你,好可怜呦。

朱夭十分的伤心难过,即使明白父亲不爱她,她也在十分努力的,小心翼翼的讨好父亲和后妈。

在朱金娇的事情上,她又出钱又出力,最后却落了个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下场。

她曾无数次落泪后悔,要是时光能倒流,她一定不会再多嘴说自己同学在什么学校读什么书,一定要在后妈面前沉默寡言装疯卖傻,说自己什么都不懂,让史珍香和朱金娇两个无赖没有机会再把自己的原因推到她的身上去。

这不,现在机会不就来了吗?

今天晚上朱夭刚下班,就接到了史珍香的电话。

“喂,是啊夭吗?”

朱夭语气不冷不热,她握着手机躲到了阳台外面接电话。

“嗯,婶婶。你有什么事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

朱夭太清楚后妈的尿性了,每次找她不是有事情要找她帮忙,就是开口嚷嚷穷,三句话不离钱。

至于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漂泊过得好不好,吃的好不好,身体怎么样,是死是活后妈从来不会过问。

史珍香见状,也不拐弯抹角了。

“哦,是这样的,你妹金娇呀,现在已经初中毕业了,没考上高中,她现在才16岁。年纪太小了,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做,我怕她进厂打工又吃不了那个苦。所以想来想去,我想让她继续读书,你帮我问问看,读什么学校好。”

朱夭听到这话感觉十分刺耳且好笑。

她七岁丧母,父亲在母亲死后不到三个月就娶了新的老婆,还在7年内连续生下5个孩子。

后妈刚嫁过来没久,就逼着年幼的她独自洗衣服烧火做饭,照顾弟妹。有时候没了柴火,还要拿两个蛇皮袋和跟猪八戒耙子一样的铁耙子上山去钩松树叶,把两个大袋子装满再用铁耙子挑回家去。

年幼的她,没少因为挑东西搞得肩膀又红又痛,有时候因为挑的东西太多,肩膀两边的皮肤都磨破了皮出血了。

即使她如此乖巧懂事,后妈也整天横挑鼻子竖挑眼看她不顺眼。

从没给朱夭买过一件新衣服,就连买笔买作业本的零花钱,也是朱夭去山上挖一些中药回来拿去卖才换来的。

朱夭都是捡村里年龄比她大的那些孩子不要的旧衣服来穿的,大冬天的,没钱买厚外套,买布鞋,就穿着便宜的夏天拖鞋去上学,经常冻的手脚耳朵长冻疮。

有一次感冒了好久,爸爸和后妈都不舍得花钱带她去看病,她流了很久的鼻涕,又咳嗽了很久,后来还得了鼻炎,连气味都闻不到。

村里一个老人看不下去,说了朱夭的父亲和后妈一顿,他们怕别人说闲话,才不情不愿的带她去治病。

朱夭读书不错,在初中的班级里各科成绩都相当优秀,经常收到老师的表扬。

可后妈却眼红她,变着法谣言她,说她又懒脾气又差,行为不检点,在学校勾引男同学,怂恿父亲朱大昌让她读完初中就出去工作。

即使毕业后考上了重点高中,也只能含泪进厂打工。

哦,

现在她终于知道一个16岁的孩子进厂打工辛苦不容易啦?因为朱金娇是她的孩子,而自己不是她亲生的,所以就活该初中毕业就进厂打工,活该没有书读是吗?

朱夭想起过往,心里无比酸涩。

她眼眶湿润鼻子一酸,眼泪顺着脸颊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抬起手擦了擦眼泪,却仍旧强装镇定的聊电话。

“婶婶啊,你问我这些,我也不懂呀。你也知道的,我初中毕业就出去做工了,天天在厂里上班,哪里懂得初中毕业后可以去读那些学校呀?”

史珍香没料到朱夭会拒绝她,她愣了一下。

换作以前,只要她一开口,继女就会像条哈巴狗一样贴上来,上赶着讨好她,对她唯命是从,可现在……

“唉呀,你在绿城上班,认识的人多。你不认识,总可以问问身边的同事吧?他们之间,总会有人的子女是没考上高中,去读其他学校的吧?”

她理所当然的让朱夭帮忙了解学校的事,完全忘了自己当年是怎样苛待这个继女,怎样逼着继女出去打工挣钱,也并未考虑过朱夭心里会有什么感受。

朱夭狠狠掐着手掌心,用掌心传来的疼痛强迫自己不要难过。

没想到重活一世,她还是会因为原生家庭的带来的伤害而感到痛心。

“婶婶,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平时性格沉闷话少,身边的同事基本都不会跟我玩到一块。哎,我突然想起来,咱们村里不是有两个堂姐,一个在医院上班,一个在幼儿园当老师吗?要不,你去问问人家?”

史珍香依旧不依不饶,反正她就是要朱夭帮她女儿找学校读书。

朱夭是家里的老大,爹不疼娘早死的赔钱货,她作为她的后妈,能赏她一口饭吃没饿死她,还让她读完初中才出来进厂打工,没在她小时候卖掉她给别人做童养媳,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了。

“我问过她们,她们说当初读书的学校就是在绿城。所以我才想让你去打听一下,看看具体读哪个学校好?”

朱夭翻了个大白眼,就朱金娇那种货色,不管读那个学校,最后都读不下去。

“婶婶,我现在在吃饭。等一下吃饱饭还要继续加班。妹妹读书的事,我真的不太懂,也不敢给你提什么意见。你要是真想了解更多,还是找那两个堂姐问一问吧,我很忙,拜拜。”

工作忙,真是一个万能的拒绝理由。

当你遇到任何不想应付的人和事的时候,把它拿出来做挡箭牌,便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不等史珍香那头再说些什么,朱夭装作很忙碌的样子,直接挂断了电话。

反正史珍香在乡下,她也看不见朱夭是真的在加班还是假加班。

这一辈子,她绝对不要再傻乎乎的掺合史珍香和朱金娇的事情,干那种吃力不讨好还惹来一身骚的破事,这个冤大头谁爱当谁去当。

虽然朱夭明白,等到了开学报名时,史珍香依旧会带着她的便宜女儿来找她,让她带她们去学校报名。

但这一次,她不仅不会出一分钱,还会想个办法让后妈跟朱金娇以后都不敢再来找她,并跟他们断绝一切来往——这是她最后一次对她们仁慈。

但前提是,他们不会再跑来招惹他们。可一旦他们贼心不死,舍不得放弃朱夭这个摇钱树,对她纠缠不休,那就别怪她对他们不客气了。

朱夭拿了睡衣进厕所美美的冲了个凉,冲完凉后,又戴上发箍,拿出一张昨天新买的芦荟面膜敷脸,然后躺在床上看书。

敷完面膜后,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准备去夜市逛逛街。

衣冠镇小人,她打算买几套新衣服,再买一些好吃零食,顺便再买条冰淇淋来甜一甜嘴巴,毕竟上辈子过得太苦了,所以这辈子想要多吃点甜的东西来滋润一下自己,对自己好一点。

史珍香那边。

她见朱夭直接挂了自己的电话,心里十分不痛快,她的脑子里瞬间冒出了无数句骂人的脏话:你个有妈生没妈教的小畜生,一点教养都没有,你居然敢挂我电话,信不信等你过年回家,我能骂得你连年夜饭都吃不下……

史珍香脑子里这么想着,嘴巴也对着手机在骂。

但一想到朱夭这个拖油瓶要是加班的话,这个月工资就能得多些,到月底也能寄多点钱回家,一番权衡利弊之下,她心情又好了起来,然后开心的去找女儿商量找学校读书的事情。

……

宋家建在比较偏城市边缘的和平区,这里很多人都是外来人口。大多数人都是在这里自己出钱买地皮,然后又出钱在地上盖房子。

宋家也是这样,他们家在和平区买了一块1000平方米的地皮,并在这里盖了一栋小洋楼,房子一共五层半,坐北向南,透光性特别好,里面建有露天游泳池,和小花园,十分的洋气。

今天是新历5月10号,距离刘芒上次见朱夭已经过了6天。

此刻他就站在宋思茶家的铁门外,才短短四天的时间,他仿佛一下子沧桑了许多。

面容憔悴,满脸的胡茬,两只眼睛布满红色血丝,失去光泽,厚重的黑眼眶,嘴唇苍白起皮,连头发也油腻凌乱,看起来像是好几天没睡觉的样子。

宛如天上那轮明月,坠入了大地,失去了一切光泽。

5月8号那天是母亲节,刘芒的妈妈魏茹梦早就在家里准备好了满满的一大桌子菜肴,等刘文斌父子俩回来一起吃饭。

可等来等去,却等来丈夫跳楼自杀身亡的消息。

当魏茹梦收到消息的那一刻,她承受不住这个沉重的打击,一头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刘芒在绿城的建筑大学读书。

等他从学校赶回来时,他不光要去殡仪馆认领父亲冰冷且血肉模糊的尸体,还要去医院看望昏迷不醒的母亲,他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大男孩,浑浑噩噩的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大脑里一片空白,眼神空洞,难过得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却哭不出声。

明明在今天早上出门前,爸爸还在笑着跟他说要好好努力读书,妈妈还在唠唠叨叨的叮嘱他去学校一定要记得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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