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一旁学习心法的小七听见浴盆里霹雳吧啦的响声，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推门一看，水里的人正在拼命的扑腾，水花四溅，双目紧闭，紧皱着眉头，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小七早年时和大师兄学习过梦魇之术，知道小凡这是进入了梦魇。

她把部分真气运至两指之间，做了个剑诀的手势，两指贴于小凡的额头。

小凡只觉得有一股热流进入自己的身体，瞬间惊醒过来。

“快，救我”

她惊恐的大喊。

“你醒了？”

小七温柔的询问道，眉眼弯弯的看着眼前的女孩。

小凡闻声，缓缓抬头看去。

只见一位眉清目秀，穿着道服的女子，整个人仙风道骨，有种男生女相的俊俏感。

“我死了吗？”

小凡虚弱的靠在浴盆上，定定的问。

她眼前再次浮现轮椅上的女孩，竟是她自己。

四周的建筑，加上这奇装异服的女子，想必她是死了，两个世界的她都死了，这里不是地狱便是天堂吧。

还没等小七回答，她又问道：“这里是地狱，还是天堂？”

小七不明她在说什么，杵着下巴轻声问道：“你说的是什么地方？”

小七从未离开过玄龙派，外面的世界多是听师兄和师傅们说的。

小凡就知道是这个答案，罢了，地狱里的人怎么会明白自己身处地狱呢？书里常说人间才是地狱，也常说人间即是天堂。

见水中的女孩不说话，小七继续问道：“你不饿吗？桌上给你准备了饭菜，旁边还有更换的衣服，你要不要先从水里出来？”

小七指了指盆里的水，刚才给小凡渡真气的时候发现水已经凉了，听说凡人体质长期泡于凉水中容易生病。

小凡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传来一阵刺骨的冰凉，肚子也是咕咕的叫。

“地狱也可以吃饭？”

她说着，就起身从浴盆里走出来。

小七笑笑不说话，觉得这个小女孩甚是有趣，她走到桌边坐下，等对方换好衣服出来用餐。

小凡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身的道服，配上自己湿漉漉的长发，显得很别扭。

呢喃自语道：“以后都要穿成这样也太丑了吧”。

她向来爱美，这种又宽又大的衣服穿在身上还不如校服好看呢，这里的人图啥才会喜欢这身打扮！

许久她从隔间里走出来，小心翼翼的走向餐桌，时不时的偷瞄几眼桌前的女孩。

“坐下吃吧”

小七看她这拘谨模样，大概是对自己有戒心，为了打消她的疑虑，便拿起一个包子吃着。

小凡这才坐到椅子上，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鱼放进嘴里。

刚开始她还保持优雅的吃饭仪态，慢慢的味蕾被打开，加上饥饿感越发的强烈，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小七给她倒了杯茶，细心的提醒道：“慢点吃”。

小凡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的表达谢意。

“谢谢，你真好”

她也顾不得什么什么形象了，反正自己已经死了，不会有比死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小七宠溺的笑笑，难怪上官旗会喜欢这女孩，真的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