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woc好吵啊这家伙。”「螽斯」有种想要当场把方之鸢干死的冲动，但是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终归是没有动手，“「樛木」，你怎么看这个睡神？”

“呼——↘呼——↗”方之鸢毫无形象地躺在押送车的座位上，身上还是「葛覃」的大衣。

「桃夭」翻了个漂亮的白眼，顾自地网购着。

“呼——↘↗↘呼——↗↘↗”

……

入夜，车内的灯都关上了，只有「桃夭」脸上还映着淡淡的光。

“买什么呢？”一个身影凑过来，带上了些清脆的金属碰撞声，“耳机？你是个网瘾少女啊……”

「桃夭」抬起头，微微侧目：“你不睡觉干嘛？”

“我不困，”方之鸢烂笑一声，“能借手机打个电话不？”

「桃夭」翻了个白眼：“号码。”

“440-103-200。”方之鸢道。

「桃夭」拨出去，然后把手机放到方之鸢耳边：“老实点，手放腿上别动。”

“好~”方之鸢懒洋洋。

……

“喂？您哪位啊？”

“季耘，我，你老板。”

“……老板啊……诶，woc，老板有什么安排？”

“嗯……我被流放了。”

“流……流放？………………不是，老板，您无聊的话，没必要这么消遣我吧？”

“……真被流放了，爱信信，不信拉倒。你以为我为什么是陌生号码？”

“……”

“叫叫叫！叫你个damn！我跟你说，找人等着我，接我走，OK？”

“是是是……”

嘟——

「桃夭」一整个震惊住了，直到方之鸢睡着都还没缓过来……

信息量有点大，容我消化一下。

这是流放吗？这是送人回家吧？还特么无偿的！

“「樛……”

话说到一半，她就像被猛呛一下，不再叫唤。

被手铐铐住的少年的脸庞迅速变化，变成了一个她十分熟悉的人。明亮的棕褐色瞳仁泛着光，像是和他一样自大地扎根，但是那宛若菟丝子般的目光昭示着他饮着人血咽着人头生长的现实。

“嘘……”

一夜无事。

……

莫拉达尔省，主城城门。（June 6，688，+1:94）

咔哒一声，方之鸢的手铐被状态明显不对劲的「桃夭」解开。前者甩了甩十几天没有好好活动的手，将手指掰得咔咔作响。后者潜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很快上了车。

见押送车远去，方之鸢双手插兜，看着一旁狗腿子模样的季耘：“小耘呐，我还是更喜欢你刚刚桀骜不驯的样子，恢复一下。”

“不是不是不是……老板您可就憋折损我了！”季耘汗流浃背了，现在她最希望的就是这尊大佛赶紧的上车，然后回纸鸢酒馆，自己调上几杯烈的给他灌醉了，毕竟这家伙酒量不大。

“行行行，看你挺想接我回去的。”方之鸢拉开车门，连安全带都不系就直接躺在了后排。

季耘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开口道：“小孩子不要学哦！”

“你丫又在跟哪个不存在的摄像头说话？”方之鸢坐起来，抓着后排的抱枕就给了季耘一个“Head Shot！”。

“老板……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