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萧乾是怎么注意到青龙的，没有程鹤年的命令，青龙怎么可能擅自出手？

顾夕研捏着手指，眼角瞥向下面的程鹤年，见他把酒杯放下，一副愣然的模样。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护龙卫，把这个胡主厨押过来，朕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竟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毒杀朝中大臣。”

萧乾话音一落，暗处两三个护龙卫立刻动身，快如疾风，影追云动。

“陛下，一个厨子而已，怎么会有毒杀董大人的本领，这其中恐怕有什么误会。”

顾夕研硬扯出一个笑，哪怕神情不自然，却也足够美丽。

“有什么误会，人证物证俱在，叫来那厨师过来认罪，在大家面前给董尚书偿命，这才对得起董尚书那家中无人照顾的妻女。”

萧乾捏住顾夕研的脸颊扯了扯，薄唇扬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为什么是青龙？

顾夕研皱着眉，水润的眸凝望着他漆黑的眼睛，希望能看出个所以然。

但可惜，萧乾松开她的脸颊，错开她的眼睛，看向后宫嫔妃们的方向。

“陛下，臣妾害怕……”

见冷峻尊贵的帝王投来眼神，妃嫔们各个使出全身解数，摆出最让人怜爱的姿态，祈求他的目光能多停留一会儿。

但萧乾只是扫了眼，抬手朝她们画了个圈。

“若朕在她们其中任挑一个在今晚宠幸，夕研觉得如何？”

你爱宠幸就宠幸，问我做什么？

顾夕研不明所以，“她们都是陛下的妃子，陛下可以每天选一个，日日不重样。”

就是这样，快宠幸她们去，不要盯着我。

“你这样想？”

萧乾的脸瞬间黑得像锅底。

顾夕研莫名其妙，“陛下想让夕研怎么想？”

“你难道不应该生气吗，难道不该像我一样，看到你同其他男人在一处，就气得血液沸腾吗？”

萧乾猛地扣住顾夕研的后脖颈，大手狠狠地掐住她的命脉。

“唔！”

突如其来的禁锢让顾夕研抬不起头，耳畔是他冰冷的呼吸，像被雪山的孤狼扼住喉咙，下一刻就是死亡。

“陛下，在说什么？夕研听不懂。”

顾夕研是真不懂，她做什么了，萧乾这么大动肝火？

瞧她澄澈无辜的眼睛，像小兔子似的，对身受的暴行单纯表示不解，没有半分反抗的意思。

只是不解。

她这个模样，让萧乾胸膛起伏，怒火似乎更盛。

“既然你不记得了，那让朕好好提醒你，昨晚你在马车向朕道别，下车之后，是同谁回了昭阳殿？”

顾夕研嘴巴微张，瞳孔一缩，脑中闪过在青龙背上意识混沌，安稳睡去的模样。

难道就因为这个，萧乾才设局陷害青龙，顺便杀掉老实巴交的礼部尚书董哲？

侧眼瞥见萧乾冷厉的薄唇，顾夕研坐实了自己的猜测。

事实就是如此，程鹤年被封宰相成为众矢之的只是个表相，萧乾真正的目的是下局除掉两个碍眼的人，用如此光明正大的手段，完全扯不到自己身上。

青龙是被自己连累了。

顾夕研长睫轻颤，忽略掉脖子上那只越来越收紧的大手，用镇静的语气道：

“陛下，夕研那时刚下马车，实在太累了，没有看清主厨的模样。而且如果真要怪肯定要怪夕研，是夕研眼神不好，何必迁怒无辜的胡主厨呢。

他只是恰巧经过那里，他没有任何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