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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生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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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生产队

在奶奶家又玩了1个小时,看看太阳到了正中,晌午了,估摸着大人也要下工了,宁尚谦就领着尚进回自己家。

毕竟都是分家另过,谁家的口粮也不富裕,平时吃点零食还可以,如果吃饭还要在奶奶家就不合适了。

宁尚谦现在已经不是原来8岁啥事不懂的娃娃,老人帮忙看下孩子是份内的事情,吃饭还是要回自己家。

果然苏翠已经回到了家里,正在准备做午饭。

“吆!病好了呀!能下床就好!”苏翠很高兴,最近因为宁尚谦病着,耽误不少事情,作为继母也担心别人背后说自己闲话。

毕竟这孩子是从6岁记事儿就自己带,虽然不是亲生的,也不疏远。

“嗯,去奶奶家玩了。”

“嬢!我今天吃饼干了!还有鸡蛋,还有……还有锅锅抓的花大姐!”小孩子存不住事儿,见到了大人就显摆。

“哦!小进还饿啵?”苏翠对于小儿子,发自内心的疼爱。

“不饿,你看肚肚!”

“好!好!那你们俩自己玩!一会儿喝芋头稀饭。”

已经准备去帮忙烧火的尚谦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只是个孩子,就没再上前,带着尚进过去翻被褥,把另一面再晒晒。

在翻晒被褥的时候,尚谦发现靠近地面的木头上长出了黑木耳,这几根木头大部分是杨木,也有一根榆木,榆木结的木耳是可以食用的。

据奶奶讲,以前没吃的,挨饿的时候,榆树的榆钱,甚至树皮都吃过。

木耳这时候算是稀罕菜,尚谦挑着已经长大的木耳采摘,小的等等长大了再说,一共十几个,摊开放在堂屋前面的香台上晒,等着积攒一段时间,也能做一道菜。

“咯咯哒!咯咯咯咯哒!”香台靠里的洞里出来一只母鸡。

“我,我来!”尚进迈着小短腿跑过来,把手伸进去摸出来一个红皮鸡蛋。

“给!给!”邀功似的,小尚进递给哥哥。

“真棒!会拾鸡蛋了!”接过还热乎乎的鸡蛋,尚谦拿进里屋,熟练地掀开粮食缸的盖子,放在粮食表面,在上面已经有十几个了。

那边苏翠已经点起柴火,袅袅炊烟升起,铁锅里舀了几瓢清水,盖上锅盖开始烧。

等到水开的功夫,苏翠拿出几块红薯放在盆里,倒进去清水,双手不断撸搓表面的泥土,洗干净放在一旁的筐子里备用。

再到里屋用面瓢盛了一些玉米面,倒在水瓢里面,水瓢在水缸里舀一些清水,用勺子搅拌成稀桨。

水开了之后,揭开锅盖,水瓢里直接倒入铁锅,然后顺势又舀上一些热水冲洗干净里面的残余。

放下水瓢,拿起勺子搅上一圈防止粘锅。

然后抓起洗好的红薯,伸手取过菜刀,一手拿着红薯,一手举刀砍,一砍再一别,一个个红薯段就落进了锅。

红薯都进锅,盖上锅盖,加大灶里的火,添上柴火,不用再管,煮上10分钟就可以出锅。

玉米稀饭加红薯,比起死面的呱嗒好下口。

宁尚谦即使生活富裕之后,也时不时地烧来吃。也许这就是童年的饮食记忆,造成的惯性。

吃了两大碗,宁尚谦这回真的吃饱了。

尚进因为上午贪吃饼干,这顿饭就没怎么吃。

看到大小儿子这表现,苏翠很满意,说明是先紧着小的吃的,饭后洗锅刷碗之后略一休息,下午继续去上工。

既然宁尚谦病好了,那就不再送尚进去婆婆那里,苏翠安排他带着尚进玩。

特别提醒别去水坑玩水,村里除了水坑,没其他危险。

宁尚谦本来上了二年级了,现在是病休。村小学没那么正规,安排了几个识字的社员教教,这些人慢慢就成为了民办老师,后来大部分转正成为公办,拿到了正式编制,比起同时期的村干部,算是走了大运。

至于去上学,宁尚谦暂时没那想法,和一群小屁孩一起熬时间,想想就难受,还是自由自在享受生活的好,现在还没有开始9年制强制义务教育,上学的事情以后再说。

对于这一世的学习,宁尚谦没有什么清北执念,费那劲儿没必要。

只要政策放开,钱财唾手可得,机会到处都是!

宁尚谦初步打算,等到过继离开,玩两年直接插班5年级,这时候没有那么严格,入学不建档案,只要不耽误毕业的时候写小学学籍档案就行。

然后考初中,三年初中后直接考中专,中专毕业差不多就成年了,如果不是等年龄,连学校都不想再进了。

前世都学过了,没必要这一世再拿张文凭证明什么!

享受生活才是根本,怎么舒服怎么来就对了!

…………

宁尚谦带着个小尾巴,转着去了村东头的晾晒场,这里属于靠东的两个生产队,主要用于夏天收麦子的打谷场。

地面反复被用石碾子碾过,很光滑平整。

现在秋季里,只有边角处几个大大的麦秸垛。

麦秸是下雨天引火的好柴火,谁家需要就来抓一些用。

挨着晒谷场就是个小型砖窑,宁尚谦就是过来这边玩的,地面广跑的开,在这里看孩子很省心。

“爷爷!”下午宁洪强正带徒弟刘金生在大棚里拓砖坯。

“哦,小谦和小进啊!在一边看着玩,别靠太近碰着了!”

宁洪强嘱咐下就忙起来,这是个搭建的草棚,里面有一大堆活好的泥块,可塑性很好,钢叉下去就是一大块。

旁边的长木凳上是砖坯的模具盒子,木匠打的,有两个砖模的,也有三个砖模的,把泥块往模具里使劲一甩,再用木槌压紧实,然后拿起铁条弓,铁条沿着模具的上沿切过去,多余的泥块就去除了。

刘金生年轻力壮,脱坯的技术上已经极其熟练,“躲开点啊!”

然后把模具翻过来,口朝下猛地砸在地上一个木板上,提起木质模具,两块或者三块砖坯就成了。

力气大可以用三砖的模具,力气小就用两砖的。

“别碰啊!”这时候的砖坯最怕触碰,需要砖坯阴干上两天,就可以拿到外面太阳下暴晒,晒干之后码成一垛,下雨的时候便于盖上草苫子。

积攒够了一窑用量,就集中装窑,装窑的时候,砖坯如何一层层摆放稳当,这也是门学问,摆满之后封窑,在下面点火。

爷爷讲最早是用木材烧,后来就改用煤炭烧。

但是这时候的砖还属于低温砖,烧出来的都是青砖,也不如后来的红砖那么结实。

除了烧砖,爷爷还烧小瓦,也就是古老建筑屋顶的青瓦片,半圆形的瓦片一片片相连,在屋顶形成一条条下水沟。

做青瓦更复杂,把泥打成薄片,也需要借助圆形模具,并且用泥刀划开成两半。

后来的机器压制的大瓦片属于“洋瓦”,是舶来品。

爷爷有时候还烧小型的瓦罐。

奶奶家的鸡蛋罐就是爷爷烧制的泥罐,很紧实耐用。

烧窑是个力气活,需要下苦力,爷爷那么多子女,没有一个跟着他学这个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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