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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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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杀!

苏唐并没有取下手环,而是持续利用自己的神识帮助青山等人隐藏气息波动,他扯着嗓子朝门外大喊: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非法监禁啊!我一定要告你们!”

本来门外负责看守的两名阴藏师懒得搭理他,但苏唐喊了好一阵子后,他们实在不堪其扰,终于忍不住骂骂咧咧的把门打开走了进来。

”草,小子,想死我就成全你。”

祠堂的大门拉开后,只见那名钓鱼佬眯着眼睛看着他们,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怎么回事,那些老头子呢?”

这时祠堂的大门又轰然关上,一人立马发现了不对,猛然回头望去,身材高大的青山朝他残忍一笑,一双蒲扇般的大手狠狠往那人脑袋上一拍,这名才1级的阴藏师立即如西瓜般爆开,鲜血溅射了他一脸,如一尊怒目金刚。

“卧槽!”另一人刚想凝聚灵力,一把软剑以极快的速度已经洞穿了他的咽喉,连血都没有流一滴,在他死前惊恐的眼睛中,看到的是一脸冷漠的叶云。

此时的他们,仿佛不再是一群二十岁出头的少年,而是收割生命的死神。

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主动的,想去杀人!

夜色已至,秋风肃杀,正是好杀人的时候。

祠堂所在的位置位于村子的后的一座小山的山腰上,青山带着储物空间中的村民从山后绕走去同钟鼎分部的同事接应。

而苏唐则重新易容了刚才死去的老四的面容,并换上了他的衣服,这也是刚才叶云杀人时故意不让血溅出来的原因。

随后苏唐让庄筱梦再次进入了他的钢笔空间中藏身,温若水则是带着叶云在夜色里消失而去。

苏唐根据村民所说的,走向二柱家的洋房,那是一栋四层的自建新房,在临近时他用那缕红色雷电神识快速的感知了一下房内的状况,一楼的厨房内正在有三名村妇颤颤巍巍的在做饭,客厅里正是此前那名光头男子躺在沙发上看守着她们。

按照他了解到的情报,一共有7名村妇被关在这里,应该还有4人,他快速的向楼上探查而去,只见二楼的一间卧室内,一个留着大胡子的胖子正把一名女子按在床上凌辱,女子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卧室角落的地板上,一名浑身赤裸遍身伤痕的女子躺在那里,一双怨毒而不甘的眼睛死死的望着天花板,竟已然被折磨至死!

畜生!苏唐强压着内心的杀意,继续快速探查,终于在三楼的一间被锁住的卧室内发现了剩余两名女子,皆是衣冠不整,似乎刚刚遭受过折磨,在卧室门口处,一个光着上半身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边抽着烟边玩着手机。

最后则是一名刀疤脸男子盘坐在楼顶处修炼,当苏唐的神识扫过的时候,他竟仿佛有所察觉,有些疑惑的睁开了眼睛,苏唐赶紧将神识收回识海。

每层都有一名敌人,一楼的光头明显只有1级,二楼的胖子是2级巅峰,三楼四楼的两人感应的不是很明晰,想必一人是经验值高于他的3级阴藏师,楼顶那个刀疤脸应该就是那个4级木师。

苏唐快速的分析了一下局面,随后一脚踹开了房门,光头男子看见来人,惊讶的起身道:

“四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看着祠堂那边吗?还没到换班的时候啊。”

苏唐淫笑道,并故意提高音量让屋外隐藏的叶云二人听到:

“那儿待着太闷了,我憋的慌,先去三楼找那两个小娘子泄泄火。”

“哈哈哈哈,那你快去吧,她们刚被二哥玩完,去晚了说不定都没气了。”光头男子不疑有他,张狂的笑道。

“那行,我先去了,嘿嘿。”苏唐故意脱掉外套扔在沙发上,一副色急的模样上了楼,那件外套的口袋里,放着一支钢笔。

苏唐顺着楼梯走上去,在路过二楼窗户的时候,将手伸出去比了一个2和3的手势,意思是二楼第三个房间有人,早就蹲守在外叶云两人立即会意。

听到苏唐上三楼的声音,那个坐在椅子上的光着上半身的精瘦男子抬起了头,苏唐假意笑道:

“二哥玩完了,嘿嘿,那我也进去爽爽。”

没想到,那个精瘦男子却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你不是老四,让我猜猜你该是谁呢?”

在苏唐瞳孔收缩之中,那个精瘦男子站起身来,手中出现幽绿色的光芒,他才是那个4级木师!

来不及过多想太多,一道粗壮的藤蔓如同巨蟒般向他冲来,苏唐雷霆爆发惊险闪开,大吼一声:

“行动!”

与此同时,一楼的那件外套光芒一闪,在光头男子惊愕的眼神中,空间中冲出一条火龙将他吞噬,手握法杖的庄筱梦紧接着冲出,目露火光。

二楼的那间卧室中,叶云用咫尺天涯带着温若水瞬间出现,满脸杀意的温若水直接将胖子化为冰雕成为然后一剑斩为齑粉,在床上那名女子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她快速开口,

“去找楼下那个女孩!”

随后赶紧和叶云二人朝着楼上赶去,他们感应到了苏唐那边敌人强大的气息。

......

潭州,秋夜里狂风呼啸,一场始料未及的大雨已经下了两天两夜,似乎有万顷的湖水在天空中倒灌人间。

一间特殊的病房内,李云飞光着身子躺在病床上,紧闭着双眼,浑身绑满了绷带,各种仪器插在他的身上,有几名医护人员在机器旁监测他的生命体征。

在床边,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女子手中出现一道散发着生机之力的绿色光芒,在感应着李云飞的情况,潭州三处一队的队长张江和几名队员在焦急的等候。

待女子手中光芒敛去,张江焦急的开口询问:

“秦组长,怎么样了?他为什么还没醒来?”

女子开口道:“幸亏他是雨师,昨夜的大雨算是救了他的命了,生机已是无碍,但是...”女子叹了口气继续道:“他的右手,已经彻底废了,有种霸道的毒素还在里面入侵。我也只能暂时阻止这种毒素进一步破坏他的身体,这也是他还昏迷着的原因,必须要截肢了。”

张江眼神痛苦,但还是用力的点了点头,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女子道:

“秦组长,那...拜托你了,只要人没事就好!”

......一小时后,李云飞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看见了明晃晃的无影灯,耳畔好像听到了某个熟悉的哭声,哦,是爱哭包小刘,在队里每次出任务也总是哭哭啼啼的,烦死了。

他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道:

“小刘,别特么哭了,难听死了。”

坐在床边小声哭泣的那名队员听到他的声音,猛然转过头来,却忍不住哭的更大声了,

“飞哥,呜呜呜,你的手,你的手...”

李云飞艰难的笑了笑,似乎无所谓的说道:“不就是废了一支嘛,我知道,命能捡回来就行,不是还有一支嘛。”

一直等候在床边的张江忍住眼泪看向他:

“云飞,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李云飞转过头,看到那张宽厚坚毅的中年面容,声音突然带着一丝哽咽,

“队长...我...我没事!”

张江蹲在床边用力的握住他的左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云飞凝重的开口道:

“是修罗,我们遇到了修罗!”

房间里所有人都猛然一惊,

“那你怎么......”

还没等张江说完,李云飞艰难的运转灵力,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个手机和带血的披风递给他,看见披风的一瞬,张江的瞳孔一震。

“是白沙,是那孩子用命掩护了我,他...他自爆了本命藏品,队长,他让我给你带句话,他说,张叔,我这次真的改造好了,没给你丢人。”

“手机...那个手机是他用命拿到的东西,快...快上报总部,要出大事了。”

听完李云飞的话,张江愣愣的呆滞在那里,手里死死的攥着那件染血的披风,仿佛石化了一般。

身后有名队员疑惑的问道:

“白沙?那名阴藏师线人吗?”

张江猛然回头,怒声道:

“闭嘴!他不是阴藏师,他是收藏家,他是,人!”

他声音颤抖,表情像头愤怒的狮子。

张江在成为收藏家加入三处之前,曾是治安所的一名治安员。

白沙,这个孩子原名叫陈东东,他给自己取名叫白沙,是因为张江最爱抽白沙烟。

陈东东很小的时候,和父母一起在车上遭遇了车祸,父母双亡,就此成为了孤儿。而那个醉酒肇事的司机是个有钱有势的富商,随便花了点钱就了结了这场意外,甚至还认定是陈东东的父母违章开车在先,家里也只得了很少一点的赔偿金,被那些亲戚吸干了那点家产后他被送进了孤儿院。

陈东东经常从孤儿院逃出来后和一些小混混搅合在一起,他胆小怕事,又仇恨厌恶这个世界,仇恨那些视穷人的命如草芥的富人,除了父母外,这个世界从未给他带来过任何一丝温情。

所以他喜欢上了偷东西,专门偷那些看起来有钱的人家,他心里有些极端的想着,你们偷走了别人的幸福,凭什么我不能偷点你们的钱呢。

直到他遇到张江,张江是个好警察,和他遇到过的那些治安员都不一样。

每次陈东东偷东西被抓到治安所的时候,张江总是摆着那张宽厚温和的脸,一遍一遍的不厌其烦给他说着那些听得让人烦躁的大道理,教导他要学好,要读书,要做个堂堂正正的人。

陈东东其实并不反感张江的说教,但总是装作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隔三差五的又从孤儿院逃出来偷东西被抓,似乎从没把张江的话听进去。

张江对他每次都很有耐心,陈东东经常在所里拘留,张江看着孩子还小,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有些心疼,想到这边的伙食也不是很好,于是经常在自己家里做饭给陈东东带盒饭,为他改善伙食。陈东东每次都会叫嚷着“真难吃”、“你做饭真是糟蹋粮食啊”,但每次张江都会笑呵呵的看着他把自己带来的盒饭吃的一干二净。

张江一生未娶,无儿无女,对于这些误入歧途的小孩子,他总是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般对待。

后来,两人依旧逐渐熟络了起来,张江喊他小兔崽子,他喊张江臭条子。后来每次陈东东偷东西被拘留放出来,要送回孤儿院时,张江总是先带他去自己家里住两天,免得他有抵触情绪,再亲自把陈东东送去孤儿院,每次还提点水果给院长说着好话。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陈东东觉得,他有点像记忆里已经模糊了的父亲,但他从来不肯承认。

他每次去偷东西,说不清楚是真的想报复那些有钱人,还是想有机会再去见到那个男人。

直到有一天,他又被抓进治安所的时候,没有见到那个男人的身影,再也没听到那个男人像唐僧一样说教的声音,他慌了,他怕了,他觉得自己的东西好像也被偷走了。

他在所里着急的询问张江的下落,所里的治安员告诉他张江被调去特殊部门了,还专门给他留了封信。

那信里内容很短,只有十几个字:

“小兔崽子,我走了,管不了你了,好好做人。”

他拿着那封信,感觉自己失去了全世界。

等到他再次见到张江时,已经是几年后,他被迫加入了七杀盟成为了阴藏师,张江已然是潭州协会三处的一名副队长。

按照协会的规矩,凡遇阴藏师,皆可杀。

但那一次,张江相信了他,相信他除了偷东西没再去干过别的坏事,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张江这个蠢人会相信他一个阴藏师说的话。

张江放了他,只削了下他的头皮,留下了一句:

“小兔崽子,我不杀你,从今天起,你做我们三处的线人!”

那天夜里,陈东东死前最后一个想法是,

“我好好做人了,”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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