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

东方羽一手握剑，一手握着酒葫芦。

仰头，酒灌入嘴里。

潇洒，恣意。

“云哥，来！”

叶鼎之挥剑，一道剑意虚影，盘踞而出。

“不动明王功？！”

东方羽愕然，飒爽笑道。

“好，云哥，让我一剑试之。”

他亦是纵身跃起，踏歌剑舞。

“一日黄沙昏宇宙，且行且唱大江流。

天雷地火青锋剑，漫舞心神任自由。”

“剑，起！”

“咻咻咻~”

“簌簌簌！”

瞬息。

漫天飞舞而来，皆是桃花花瓣。

氤氲在凤凰台上。

一袭白衣少年。

一袭水墨白衫江湖客……

剑舞，剑势。

看似问剑。

实则兄弟之情。

不过。

以叶鼎之的不动明王功。

凝聚了他的剑诀。

幻化而出。

霸道的剑势。

汹涌澎湃，磅礴恢宏。

剑澜席卷。

飓风般，尽数“嗷呜”一声。

吞噬向东方羽的剑歌剑意。

纵然天启城三十二教坊的女子。

亦是被凤凰台上，那漫天飞舞的花瓣。

撩拨得心弦荡漾。

“天呐，又是哪来的风流才子，江湖剑客在舞剑，这一剑，倾城绝世，才气纵横，爱了，慕了！”

“本姑娘早就厌倦了教坊的送往迎来，逢场作戏，真的好向往，与那江湖上的侠客，风花雪月！”

“哎哟，舞剑的少年，勾栏听曲，纸醉金迷，不香吗？”

“切，你个荡漾货，是想人家少年，向你拔剑了吧？”

“那敢情好啊，少年的剑，锋利且战意足，一剑狂战到天明，扶摇轻烟扶墙走！”

“啧啧啧，我也喜欢少年的剑，一剑入魂，一剑潮起……”

“……”

此之时。

天启城。

稷下学堂屋顶之上。

白发胜雪，一袭儒服白衣，写意如诗卷。

仙风道骨。

却又多了几分尘世的烟火气息。

或者说，多了些许江湖的狂傲不羁，潇洒恣意。

他飒然林立，傲然肆意一笑。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

“时命乃大谬，弃之海上行。

……

剑非万人敌，文窃四海声……”

“试问这天下，谁人敌，唯我李长生！”

“因为……我是天下第一！”

霸绝气势。

豪言壮语。

字字句句，裹挟着一道谪仙人的气韵。

仿若激荡震撼着周围的空气。

余波化作一道道涟漪，翻滚席卷而出。

一抹孤影，清秀缱绻，迤逦而来。

面戴纱巾，她正是天启城三十二乐坊坊主月落。

她翩然轻盈身姿，犹若仙姬，如月落。

出现在李长生站立的屋顶之下。

她蹙眉低吟道。

“是他来了吗？”

李长生嘴角泛起一抹潇洒倜傥的笑意。

“非也！”

“亦或说，他来了，却又不是他！”

月落低吟道。

“故弄玄虚！”

“李长生，你是不是总以为，说话玄乎，你就是世间的仙人了？”

李长生英姿飒飒地道。

“我本就是世间仙人……谪仙人也是仙人！”

“他不会来了，因为百晓堂放出了消息，声称他已经死了！”

“月落，释怀了，忘了他吧！”

“这么多年了，何必将自己困在情劫的樊笼里？”

“放过他，更是放过你自己！”

月落更是紧蹙眉宇，“那，为何我心境，感知到了他的剑意？”

李长生扬手，将酒壶壶嘴对着嘴，“咕噜”灌了一口酒。

他飘逸潇洒地道。

“因为来的人，是一少年，当属江湖传闻，他的徒弟！”

月落斩钉截铁地道。

“他！不会死的！”

“我与他有约定，尚未履约，他岂可仙逝？”

李长生轻吁一口气，婉然吟诵道。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月落，该放下执念了！”

“尘归尘，土归土，故人终将萧瑟去，何须美人竞折腰？”

月落痴然一笑，“李长生，你说得轻巧。”

“你这一生，总说‘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你在浩瀚的烟河里，追寻长生之道。”

“可，你有真正的爱过一个人吗？”

李长生哈哈朗爽一笑，“我乃谪仙人，一人一剑一壶酒，飒然恣意，江湖狂歌。”

吟毕。

他戛然而止，斩钉截铁地道。

“爱过！”

月落“嗯哼？”一声，极为诧异地道。

“想不到，一生狂傲不羁的稷下学堂李先生，也爱过？”

李长生哈哈飒爽笑道。

“谁没年轻过呢！”

“她叫……洛水！”

“一个风姿绰约，风华绝代，倾城绝世的女子！”

“叫人看一眼，倾心如醉的女人！”

月落听得是忍俊不禁，笑了。

“绝！李先生还有这样一段释怀不了的情缘？”

李长生灌了一口酒，“哈哈哈，此言差矣！”

“没有释怀不了的情缘！”

“醉一场，梦一场，而已！”

月落“哎”了一声，“凤凰台比剑的俩少年，该是你稷下学堂大考的候选人吧？”

“你有想过，真要招收关门弟子吗？”

“会选他的徒弟吗？”

李长生释然深邃地笑道。

“收徒，授艺，随缘！”

“当然，要做我李长生的弟子，最最重要一点……”

“得有趣，哈哈哈！”

“有趣？”月落疑惑不解。

李长生颇为老顽皮地笑道。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有趣，比什么都好！”

“木讷古板无趣之人，成不了我李长生徒弟的！”

言语之时。

李长生那一双古井无波的深邃眼眸。

又是瞥了一眼凤凰台。

亦是暗自催动剑意，感知那试锋芒的少年剑意……

彼时。

东方羽仗剑凌天，焚寂剑出，谁与争锋！

萦绕裹挟着最为霸道的凶煞邪火之气。

挥剑一斩，万般剑影穿梭。

叶鼎之嘴角泛起一抹少年的恣意笑容。

剑势滔滔，凝聚那不动明王功，以剑魔雨生魔传授的剑法。

挥剑亦是一道道剑意虚影，汹涌澎湃碾压而去。

“轰隆！”

“嘭~”

剑澜交织。

凤凰台上。

花瓣飞舞，犹若漫天雪花。

让不少围观者亦是感到震惊讶异。

“好恣意的少年，毫无牵绊的剑意，行云流水。”

“诗情画意的剑歌，惬意江湖的剑气，与其说他们在比剑，倒不如说他们书写少年的意气风发！”

“一剑，如笔走龙蛇，剑意霸绝。”

“此间天启，少年剑气，畅快~”

“……”

东方羽挥剑踏歌——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云哥，我有一剑，剑名：醉斩苍穹！且试之！”

叶鼎之亦是飒然笑道。

“好，羽弟，我也有一剑，剑名：一剑倾魔！与君试剑！”

言毕。

两人挥剑凌空，万般剑影穿梭。

“吟吟~”

“唧唧！”

龙吟。

凤鸣。

叶鼎之师承剑魔雨生魔，自然形成剑意虚影为魔煞黑龙……

而东方羽的剑意虚影则以儒仙古尘的『西楚剑歌』，必然是以九头火凤凰……

魔煞黑龙、九头火凤凰形成最为霸绝九天的剑意，轰然冲撞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