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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章 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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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章 生日

今天的家庭聚比以往都热闹,大家都齐聚一堂,除了还在深圳出差的程清枝,没有一个人缺席。

纪老爷子以往总是不轻易上扬的嘴角都常挂着笑,席间都是欢声笑语,一片其乐融融。

十口人坐在红木圆桌上,气氛和过年没有区别,当然也有例外,比如纪语珩。

他在自家老父亲的注视下,端正坐着,表情严肃,生怕自己那个小动作触到纪海霉头。

“小琼马上就要过生日了吧,这次要好好办一下。”三婶张萍突然提了一嘴。

大伯母也附和道:“对啊,前两年都不在京北,这好不容易回来了,要好好办个生日宴。”

纪语琼不好拂了长辈的面子,但她觉得大办实在没必要。如果成人宴无可厚非,但这只是16岁的生日,再加上家里的关系错综复杂,纪江也十分爱惜自己的羽毛。

纪语琼将目光看向爸爸,希望由他来决定。

让她意外的是纪纪一反常态的赞同,“是,这次是要好好办。”

回家的车上,纪语琼疑惑的问道:“爸爸,这次生日何必举行那么大的生日宴呢,又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日子。”

“傻丫头,你的生日还不是重要日子,而且明年你就要出国了,18岁过生日了还不知道在不在国内,其余的不要多想,我纪江只不过是给自己女儿举办生日宴会,谁还敢多说些什么。”

听到纪江这样说,她也就放心了,她知道从s市调回来后,她爸爸又升迁了,而且是在京北,她只是害怕树大招风。

这场生日宴邀请了很多人,但基本上都是纪江的朋友和纪家的合作伙伴。

纪语瑶:“阿琼,你下周生日都邀请了谁啊?”

纪语琼:“挺多人的。”

纪语瑶又问道:“你邀请徐赫扬了吗?你之前不还去了他生日派对吗?”

纪语珩一听,立马炸了,一脸震惊提高音量反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纪语瑶一看他这个样子,便忍不住挖苦他,“你知道什么,你光顾着应付大伯的打骂了吧。”

纪语珩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也不知道是因为纪语琼去了自己死对头的生日派对生气,还是因为纪语瑶的挖苦。

纪语琼也没有说话,她没有单独再邀请徐赫扬,那次告白后,两人再没说过话。

但请柬已经给了徐家,他应该会来吧。

纪语琼房间里,她像个洋娃娃一样被纪语瑶装扮来装扮去。

“这几条裙子你选了哪一个啊,其实这个浅灰蓝的不错,仙气飘飘的,还有钻呢。”

“我给你准备的礼物那一定喜欢,你就等着吧。”

“今年二婶是不是还送你王冠啊。”

“应该吧。”

“我真是不明白了,现在都21世纪了,王冠这东西中看不中用啊,你要是七八岁还能穿个公主裙,戴个那东西 现在纯属浪费。白花那么多钱,二婶还不如把上面的宝石做成项链,正好戴上呢。”

别人不明白为什么,纪语琼心里却明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程清枝是让她时时刻刻记着自己是谁,人得到的多失去也多,纪语琼要做到事事完美,才算配的上她生来就有的东西——身份、权势、金钱。

家里很重视这次的宴会,就连程清枝都专门从广东提前飞了回来,请柬几乎将纪家的人脉邀请了个遍。

从这么大的阵仗中,纪语琼也慢慢品出来,这不是她的生日宴会那么简单。

最后地点定在了城北的郊区的别墅,那里有专门的宴会厅,是纪家的产业。

大厅内灯火通明,巨大的水晶吊灯悬挂于天花板上,如同一颗颗璀璨的星辰,照亮了整个宴会。

大厅的一角有一个的白色舞台,四周用浅色的花枝装饰着,将舞台和周围的环境巧妙地隔开,这样既不影响音乐的音量,又将台上乐师的身影恰到好处地隐藏了起来。几个乐师此时正端坐在这个隐蔽的台子上,演奏着轻快悠扬的音乐。

这次生日宴更像是一个名利场,比纪语琼想的还要正式,她感觉到索然无味,但依旧要微笑着面对来宾。

很多熟悉面孔,高昊然、蒋姿、张澎、方寅正……,纪语琼知道邀请函也给了徐家,但是徐赫扬会来吗?

“纪局,好久不见啊!”

“徐总客气了,叫我纪江就行。”

徐观诚带着向宛走了进来。

在寒暄声中,纪语琼看见了他,今天的徐赫扬穿了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里面搭配款式简约的白色衬,硬朗的轮廓间染上些许清冷,眸光疏离淡漠。

“这是令郎吧,真是仪表堂堂,和我听说的一样是个优秀的孩子。”

“哎,哪里哪里,你才是让人羡慕啊,有个这么冰雪聪明又漂亮的女儿。”

纪语琼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言,也不插话,只在一开始叫了声“徐叔叔。”

徐赫扬这时也上前,纪江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家小琼在学校还要谢谢你的照顾啊。”

“都是同学,相互帮忙都是应该的。”

纪语琼站在旁边没有说话,嘴角的笑容虽然没有变,但也略显僵硬,程清枝好似察觉到了什么,看了眼自己女儿。

今天纪语琼穿是一件浅灰蓝的高定礼服,羽毛搭配水晶珠串,精美的刺绣和法国蕾丝,编织在纱裙之上,完美的剪裁设计从褶皱层叠的布局到细腻的点缀装饰,华丽的面料,绚丽的印花,薄如蝉翼的灵感造型,褶皱层叠,细腻点缀,亮片珠钉,精湛刺绣,清丽的蓝色镶缀着水钻,如繁星璀璨。

华灯初上,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名流富贵汇聚一堂,一场盛宴,周围全是欢声笑语,庆贺声不绝于耳。

纪语琼跟着父母应酬,作为这次宴会的主人公她偷不了懒。

说是她的生日宴,又有几个是冲她来的。

宴会接近尾声,脚底的高跟鞋让她脚腕隐隐酸痛,一整晚她都没有私人时间。

就在大家都走的差不多的时候,纪语琼被忽然程清枝叫去了二楼。

纪语琼从一开始就注意到程清枝的脸色很不好,她也有些摸不清头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房间门关上,纪语琼试探性的问道:“怎么了?妈妈。”

程清枝脸色铁青,眼神冷冽,“你还有脸问我,你好好听听你做的好事。”

程清枝从包里拿出了一支录音笔,里放出了一段录音。

“我们在背后这样说,章若盈知道了会不会不太好。”

“这有什么呀,咱们说的不是事实吗?她不就是小三未婚先孕生出来的私生女嘛。我没又没有说错。”

“可是,万一被学校知道了怎么办,到时候-”

“你打住,怕什么,我从梁禾嘴里套出来是纪语琼教唆她说的,天塌下来有纪语琼顶着呢,你知道纪语琼她爸是谁吗?”

后面的声音已经听不清了,应该是那个女生小声的在另一个耳边说的。

纪语琼压不住脸上的震惊,立马解释道:“不是这样的,不是我让她们说的,我没有--。”

“啪”的一声,纪语琼的声音戛然而止。

程清枝刚打完纪语琼的手还在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用力太大。

她的头都被打偏了,纪语琼感觉左脸发麻,缓了好一会才意识程清枝打了自己一耳光,她呆愣在原地,被打偏的脸慢慢转了过来。

程清枝看着自己的女儿,满脸都是失望和怒气。

纪语琼也不再说话,只是看着程清枝,她不明白,可能是因为痛才流出的生理眼泪溢满了眼眶。

在程清枝看来,纪语琼这一副倔强的样子就是不肯认错,心里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提高音量,厉声呵斥。

“从小家里给你的教育都教到哪里去了,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竟然在学校里联合同学搞校园暴力,你是要把咱们家的脸都丢尽吗?还有你爸爸刚调到京北,你就搞出来这种丢人的事情,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你想过后果吗?”

纪语琼也不知道是因为泪太多,睫毛都挂不住了,还是因为自己亲生母亲的责骂,她的泪终于从溢出眼眶。

程清枝最后只留下了一句,“你好自为之吧。”就离开了。

纪语琼将脸上都泪擦干,思绪一片混乱,一定是有人陷害她,事实不是这样的,是梁禾,一定是她。

她走到阳台,想要让自己清醒清醒,却看到了徐赫扬。

他正靠在车上,西服外面套了一件大衣,神情严肃,双手交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来的宾客都走了,为什么他还在?

徐赫扬抬头,也看见了纪语琼,两人目光对视,徐赫扬看着她满面泪流的样子,并没有诧异,只是轻皱了皱眉头。

纪语琼好像明白了什么,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徐赫扬一定知道些什么。

她连忙将自己脸上都泪擦干,快跑了出去,中途因为高跟鞋太碍事,下楼梯时,纪语琼将鞋脱了下来,赤着脚跑了出去。

在外面的徐赫扬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头发凌乱,提着裙摆,脸上都妆都花了,连鞋都没穿的纪语琼向自己飞奔而来。

现在已经是12月底,地面是大理石的材质,但她那是好像丝毫感觉不冰冷的地面。

纪语琼站在他面前,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抓住他的手腕,将他重新带回了宴会厅,她将徐赫扬拉进了一楼的一个休息室里。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纪语琼也不和他打哑迷,“今天都事你知道吗?”

“你是说录音吗?”

当他冷淡的声音像一把利刃,纪语琼已经猜到始作俑者了,但她还是想亲口听他说。

“是你做的吗?”

徐赫扬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淡淡回了声“是。”

她已经猜到了,但听徐赫扬亲口承认还是不一样的,她感觉此后的每一分每一秒对她都是凌迟。

纪语琼缓缓开口,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为什么?”

徐赫扬看着她现在一副受害者的样子,也不再留情面,“你想想自己做了什么。”

纪语琼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徐赫扬看不得她现在无辜的盯着自己,一脸茫然无辜的表情,仿佛这样她曾经犯的错就会消失一样。

他也不再绕弯子,冷笑的一声,“你在学校让纪语瑶,梁禾他们一群人传章若盈的身世时,不是很厉害吗?如果你心里有怨气冲我来好了,为什么要牵扯到她。”

这些话让纪语琼愣到原地,她想走上前解释,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腿好像被什么钉住一样,让她动弹不得,话到嘴边也开不了口。

最后她嘴角露出了无奈苦笑,原来徐赫扬一直以来都是这么看她的,在他眼里的自己虚伪,自私,恶毒。

对于一个不相信你的人 ,再多的解释也是徒劳,纪语琼突然没了解释道力气。

看着纪语琼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徐赫扬冷笑的嘲讽道:“纪语琼,做错事情是要付出代价的。”

纪语琼听到后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站着,她心想这算什么,替女朋友出头的报复吗?

可是她话到了嘴边只是说了句:“今天是我的生日。”

她一双明亮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但就是倔强的不肯落下来,就像纪语琼现在一样。

徐赫扬心里好像被什么击中一样,说不出的压抑,尤其注意到她的左脸,那上面有一个淡淡的红印,应该是被打了一巴掌。

终于,眼泪还是撑不住了,一滴滴的泪水顺着脸颊脸颊落到了地上,房间里压抑的让徐赫扬喘不过气,他仿佛听到“泪”滴到地上的声音。

他没有留下一句话就走了出去。

纪语琼并不想哭,她怕眼泪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狼狈不堪,可睫毛再也承受不住泪水的份量,成串的泪珠就扑簌簌的滚了下来。

程清枝从小告诉她,只有无能的人才会用眼泪来博取同情,一味地哭泣只会让自己越来越懦弱。

今天她哭了两次,她实在没有办法再故作坚强了。

纪语琼一颗看似铜墙铁壁的心早已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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