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班里都讨论用什么方法自杀最好呢，说跳楼不行，万一死不了，还整个残废就完了。”

“对对对，还有说跳河不行的，说什么一个人躺在黑漆漆的河底，还不一定马上就死了，很可怕的。”

“昨天我还听她们讨论了割腕，好像也被否定了，说是血淋淋的，太痛苦，又恶心。”

“就是，我也听到了，姐姐，你知道她们最后说哪种方式最好吗？”

黎姝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不会是吃安眠药吧！”

“姐姐你太聪明了，她们说吃安眠药，可以在睡梦中不知不觉地死去，又安详又美好。”

“那万一被救了，拉去医院洗胃的话，不也很难受吗？”黎姝进一步引导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呢，我也没自杀过，没有经验。反正她们最后讨论出来的结果，就是吃安眠药。”

长头发的女生摆摆手。

“那你们知道曹子涵的安眠药是哪里来的吗？”

两个女生都摇摇头，“不知道。”

“算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今天谢谢你们，等下帮我填张表。”黎姝从包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调查表，“都是一些很简单的题。姐姐回去要交差的。”

黎姝故作请求的样子。

两个女生填完表后，黎姝跟她们说，“下次能不能帮姐姐多找几个人来，多填点调查表，姐姐好早点完成任务？”

“好吧，只要不用上课，填几张表有什么关系啊。”

“最好是叫上曹子涵，可以吗，我挺想知道她是从哪里弄来的安眠药的。就当满足一下姐姐的好奇心咯。”

黎姝对两个女生笑了笑。

“好的，那我们先回教室咯。”

两个女生走后，黎姝将录音笔关掉，专心的在记录本上记录下来，然后又找了五班的班主任老师过来。

“刘老师，经过刚才跟两个女生的聊天，我发现有个叫曹子涵的女生，可能这方面的倾向比较高，听说她昨天还带了安眠药过来。”

“对，我也听说了，那个女生是个问题学生，自己不好好学习，还总是影响别的同学。”刘老师一脸无奈。

“我刚才跟那两个女生说，明天叫上她一起过来帮我填调查表，到时候我再做进一步了解，今天就先麻烦你，多注意下曹子涵，万一她将安眠药给其他同学了。”

“对了，先不要打草惊蛇。”黎姝怕刘老师回去就去搜她，这样对她下一步的进行，会影响很大。

“好的，黎医生，那就麻烦你了。”

从学校出来，黎姝心里很不舒服，即使作为精神科医生，也曾经见过听过很多人自杀的经历，但是看到正是朝气蓬勃的学生，很平静的跟她讨论自杀，死亡，心里难免有些感慨。

中午在医院食堂简单吃了点饭，她就回办公室去整理资料了，下午还有一个初诊病人。

时禹铮到的时候，她刚好送走病人，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下，按了按太阳穴。

“黎医生，我来帮你按按吧。”小周走到她身后，看得出来，黎医生是真的很累了。

她伸手在黎姝的太阳穴处轻柔的按摩着，一边跟她聊着天。

“我听向医生说，主任叫你去一中了？”

“嗯……”

“我好像听说这门苦差事原本是要给向医生的，她不愿意去，不知道为什么，后面就没让她去了。”

时禹铮没有打搅两人，就站在门口，静静的听着。

“这种小道消息，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医院里到处都在传呢。”

“在医院里，还是不要讨论这些。免得祸从口出。”黎姝怕她这种性格，会给自己惹事，叮嘱她不要乱说话。

“怕什么，这会就我俩在，苏医生今天下午没来，向医生早就走了。这边就你们三个医生，我才不怕呢！”

“行，那你接着八卦。”听她的口气，今天不让她八卦完，她是不会放她走的。

“我今天上午在隔壁办公室去了趟，她们正在讨论那个事情，听说本来是叫她去，康主任说她已经结了婚，有小孩，跟小孩沟通起来应该比较简单。有传闻她给康主任送了礼，才把这个苦差事交到你头上的。”

“没有真凭实据，不要乱说。”黎姝不知道她从哪里听来的这些八卦。

“还有传闻说她跟康主任有一腿呢，她们讲得绘声绘色的，那我肯定就信了！”

“还有这种传闻？”其实黎姝之前也偶然听到过这种传言，不过后面没有下文。

“嗯！”小周点点头，“她们讲的，好像她们自己看到的一样，说之前聚餐的时候，看到向医生跟康主任坐在一起，两人在下面搞小动作呢。”

“还有人说，聚餐之后，就看到向医生扶着康主任，往酒店走。”

“反正传的神乎其神，我也不知道真假。”

“万一是真的呢，黎医生你不就吃了大亏了，去学校支援，又没什么钱挣，还得劳心费神的。”

小周真是为她打抱不平。

“你不都说了那是传言吗，没有证据，咱们可不能再传了，好了，赶紧收拾下班吧！”

嘴上虽然这样跟小周说，但是黎姝心里，多少还是会有点怀疑。

本来那天早上她该休息的，排班表提前就报过的，前一天，她也不是很忙，为什么康主任没找她去说这个事，偏偏是她休息的时候，火急火燎的找她过来呢。

难道真如小周所说，临时换的她？

“呀，时总什么时候来的，吓我一跳呢，我还以为就我和黎医生在呢。”

小周拍了拍胸口，好像说坏话被抓到了的样子。

“从你们开始八卦的时候。”时禹铮淡淡的回答道。

“那你可得给我们保密，不然我俩就死翘翘了……”

“放心。”时禹铮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下次你来的话，发出点动静，别吓到我了，我的小心脏可经不起你这么吓。”小周收拾完东西，站在门口等黎姝。

“你先走吧，我等她就行。”

“行，那我发信息给你。”小周点点，悄悄跟时禹铮说了句。

“你俩在嘀咕什么？”黎姝拿着包出来，就看到两人在说悄悄话。

“小周说黎医生今天累到了。”时禹铮看着旁边的小周，小周点点头，“我先走了，回去晚了，学校食堂该没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