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说的风轻云淡，仿佛接手一个如此庞大的教派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事。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宋遣淡淡发问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来喜怒。

“许瑞安将你从永禄国军营接回来后，天鹰教就已经为朕所有了，左右这个教派也都是无主，朕便向许瑞安要过来了。”

“无主之教？”宋遣留意到了关键词，林鸱并没有向他透露过这个信息，看来是林鸱也不知道。

楚渊点点头，“十几年前，许瑞安仕途刚稳就除掉了教主，以军师之名掌权了整个教派，大家都对此心照不宣，依旧效忠于他。”

“许瑞安除掉教主是想自己掌权的话，为何他自己不当这个教主？”

对于天鹰教，书上也只是廖廖提到过几句，许瑞安成为伴读后，也从来没有跟自己说过天鹰教的事。

“朕对此也不甚了解，只知道许瑞安还是襁褓婴孩时，就被天鹰教主掳到了身边培养。

听说那个教主还是个食人肉的变态，他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估计吃了不少苦头，这才想着杀掉教主吧。”

听到这样匪夷所思的事迹，宋遣也大致能理解许瑞安为什么会是那种极端的性格了。

是因为天鹰教主那极大的反差，才让他从小就渴望着有一个完美的掌权者，幻想着打造一个理想主义的幸福国度，创造出一个符合他心目中幻想的统治者。

他不渴望权力，他渴望的是能够完美使用权力的掌权者。

如果那个掌权者不符合他的设想，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地抹杀掉。

这样的话，楚渊就会变得很危险……

宋遣直勾勾地看着楚渊，冷不丁发问道：“陛下……为何想要将天鹰教收归囊中？”

楚渊转过身来，桀然一笑，“他愿意给，朕愿意要，何乐而不为呢？不稳定的因素，攥在自己手里，总比放任自流的更好，不是吗？”

宋遣看向楚渊的目光渐渐深邃，有些意味不明。

从很早起，他就知道楚渊有这样一面，但是像这样直观清晰地呈现在他面前，还是感觉有些无法适应。

楚渊拍了拍宋遣的肩膀，又大大咧咧笑道：“放心吧！朕远比你想的要强。”

宋遣定定地看着楚渊，渐渐认可了这个无可辩驳的事实。

现在的楚渊，杀伐果断，稳重成熟，深谋远虑，还能独自击败比人还高的棕熊。

楚渊的成长和进步无疑是飞快的，在自己浑然不察的时光里，越到后面，楚渊的实力越发强大了起来，等到自己猛然发现的时候。

那个原本什么都不懂的楚渊已经站到了和自己并肩的高度。

“嗯，臣知道。”宋遣将楚渊揽进怀中，带着他上了车轿。

刚将帘子合上，楚渊就钻出了个头来两手扶着轿框，“朕突然想起来要给齐宁公主买个风筝回去！”

刚露头的又被拽了回去，随即车轿里朝车夫抛出来一锭银钱，宋遣的声音响起，“你去买。”

“……遵命”车夫得了令，只能被自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