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迷迷糊糊转醒之际，忽然感觉到一只手在逼近，身体比大脑率先一步反应过来一把擒住了对方的手腕。

待眼睛看清前面的人后，这才松开了手，朝宋遣笑得明媚灿烂。

“都批复好了吗？”

宋遣点点头，“嗯。”他不动声色地将被楚渊勒出几道红印子的手腕收了回去。

手腕上还残留着对方狠劲的力道，按宋遣对现在的楚渊的判断，他已经渐渐有了与自己一战的实力。

只是楚渊本人还不知道。

宋遣将楚渊揽进怀里，久久不言，楚渊略微抬起头看向宋遣逐渐变得柔和的表情。

又回想起之前刚见到宋遣时，对他有着无限憧憬，既佩服又崇拜，到现在心境已经随着他的成长发生了质的改变，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能站到和宋遣平齐的高度，俯瞰天下了。

楚渊忽然坐直起来，与宋遣拉开距离，两手握住宋遣的手。

“还记得你曾经问过朕，是否相信灵魂之说吗？”

宋遣微微点头，“当时陛下给了臣一个很模糊的答案。”

楚渊攥紧宋遣的手，“朕与宋卿已经超处君臣关系的范畴了，你我也已经成为了真正的夫妻，朕便不想再瞒你。”

他顿了顿，瞥了眼空荡荡的门外，“我其实……不完全是楚渊帝，我是来自现代的大学生楚渊，

不知道为什么，某一天，突然就来到了这具身体里，被迫立你为后，担心你会不高兴，又要忙着和邱将军化解误会，还要提心吊胆地应对许瑞安。

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只是我不确定，你知道这个真相后，会不会难以接受……”

楚渊说完后，全神贯注地盯着宋遣脸上的表情，生怕漏过任何一个细节，又或是，突然翻脸要斩了他这个假冒的逆贼。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比任何时候都要紧张。

他的喉结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手心已经渐渐冒出了冷汗。

但宋遣的反应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就如同当初他接受立后的事实一样，平静得让楚渊有点拿捏不准他的心态。

“我知道。”宋遣的表情无比镇静，见楚渊诧异，便又补充道：“国师同我说明了缘由，你其实也是楚渊帝灵魂的一半，只是之前不在这里而已，是国师将你召唤回来的。

这具身体的人格之前是残缺的，只有杀戮和狠戾的一面，因为你的苏醒才开始称得上是一个完整的人。”

楚渊被惊愣在原地，原来之前自己莫名出现的那些可怕的举动，真的不是他出了什么毛病，而是他原本就存在着杀虐的意识。

楚渊恍惚了一下，抬起双手，发现上面不知何时又沾满了浓浓的血浆，他左右端详着，即使闭眼后再睁开眼睛，那些血液也依旧还在手上。

宋遣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上前捂住了楚渊的眼睛，将他紧紧拢进怀里。

“别看。”

楚渊却冷不丁冒出来一句话，“好多血，即使闭上眼睛，周围还是好多血……”

唇瞬间被堵住，楚渊只感觉身子一轻，宋遣不知从何处拽来一条布带，遮着绑住了楚渊的眼睛。

因为看不到的缘故，身体比以往更清晰地感受到了宋遣的触感，大脑也被冲昏了一般，只剩下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