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纸言伸手推了推了他，声音断断续续，“有，电，话……”

晏赎不满地拿起电话看了一眼，看到是祁臣的电话，他压下心中的不悦。

许纸言看他接了电话，就准备下去，结果他一只手接着电话，一只手提了提她。

意味明确，她瞬间羞红了脸，摇摇头表示不愿意。

晏赎百无聊赖地问着：“有事？”

炙热之源不断地扰乱，她咬紧了牙，整个人都像是处在炙热的火上，被烤了一遍又一遍。

祁臣沉声说：“祁盛泽似乎要挖来一个人，我这边不好调查，你帮我调查一下。”

晏赎心不在焉地应道：“好，我知道了。”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怎么？这么不愿意？”

许纸言别开头不去看他，脸颊染上了红晕，带着滋润过后的嫣红。

晏赎的喉结一滚，吻了吻她的耳朵，热气吹拂着许纸言的耳朵，乱了她的心，慢慢地延伸到她的脸颊，如一朵盛开的红蔷薇，娇艳欲滴。

“好了，一会儿就回去。”他牵唇一笑，轻佻的声音勾人心魄。

话落，许纸言还没反应过来，她就陷入了下一场幻梦里。

耳边是，春风拂过轻纱的索索声，飘起的轻纱轻薄地卷着她的软白，为这个绿意盎然的春天，增添了一丝别样的浓墨重彩。

轻纱内的秋千晃了又晃，发出吱吱的响声，配着暧昧的曲调，一同奏响春日的乐曲。

——

隔日，时霁照常去医院工作。

可医院前纷纷围了许多人，血蔓延了周围，这样的颜色象征着死亡。

而担架上的人被白布盖着脸，她看不见那个人的脸。

只是问着旁边的人。

“是谁跳楼了？”

旁边的人回答她：“是陆疯，估计是受不了在这里的生活了。”

时霁的眸光垂落，看不出任何的思绪，唯有那轻颤的睫毛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所以，昨天她对他说的那句话既是开始也是结束。

陆疯，他真的死了？

时霁说不出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初到这家医院的时候，就有治疗过陆疯的医生告诉过她。

陆疯人如其名，最好不要和他说过多的话。

“他是个疯子，把自己的父亲推下高楼，要不是因为精神病，早就被关监狱了。”

所以她一开始也以为是陆疯是有精神病。

她竭尽所能用着自己专业去治疗他的病，因为她能理解陆疯。

原生家庭的伤害把她逼成了冷漠自私的自己，也把陆疯逼成了一个精神病。

而就在一次治疗过程中，陆疯看着她没有表情的脸，喋喋不休的说着，突然来了一句。

“时医生，你真的很吵。”

时霁是第一次被人觉得这样吵，她试着扯了扯嘴角，想表达一下温和之意。

可陆疯直接说：“你笑起来不好看。”

两重连击，时霁收起了僵硬的笑意，只是回了他一个字“哦”

之后就继续喋喋不休地给他念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但是在那之后，时霁就没再对他说过像那天一样多的话，也再没有对他笑过。

她鲜少露出的善意却被陆疯嫌弃，于是时霁收起的她的善意，继续用冷漠来保护自己。

后来，她知道了陆疯没病。

最开始时霁怀疑是自己想错了，可直到她看到陆疯身手敏捷地救下了她，甚至头脑清晰地知道该怎么对付病人的时候，她的猜想得到了验证。

陆疯，他没病。

可为什么要选择跳楼，就因为精神病院的日子没有尽头吗，觉得自己人生无望吗？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人群都渐渐散去，只有她还站在原地。

昨晚他说的那句话还在她的脑子里回荡，一遍又一遍，时霁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喉咙有着一瞬间的酸涩。

“时霁，我叫陆疯。”

所以昨天的不以为意的一面，就是最后一面。

——

“怎么，出来了，反倒不开心？”

纸醉金迷的的灯光下，男男女女在中央热舞，紧贴，撩拨，纠缠。

整个包间内透露着暧昧迷乱的气息，说话的男人靠在沙发上。

旁边的男人沉默着，他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喝酒。

瞥了一眼他刚接好的手指，笑意轻泻，他抿了一口酒。

“你的手指是怎么回事？”

提起这件事情，祁盛泽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自然是拜我那个好弟弟所赐。”说话的男人眼底是吞噬人的戾气，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也因此多了一丝阴沉。

男人轻轻一笑，“这还不容易，我替你去解决了他。”

祁盛泽摇了摇头，语气不屑，“他，一条贱命，倒是活的好。”

说完，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此时，一个妖艳舞女，踩着红高跟鞋，身穿紧身小皮裙，端着酒杯，扭着屁股凑到男人的面前。

男人是她很少见到的眉眼清明，干干净净，不笑的时候，眼尾直平，看人直慑人心。笑着的时候，有两颗小小的虎牙，就多了几分可爱。

她坐在男人的旁边，见男人无动于衷，她大胆的伸出细长的手指，在男人微露出的锁骨处捻磨，身体慢慢靠近，伏在他的耳朵旁，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帅哥，要不要一起玩啊？”

男人任她为所欲为，他眉毛一挑。

“怎么个玩法？”

“你说呢？”她抛了个媚眼。

手指顺着向下，男人却一把捉住她的手，他收起了笑意。

“不好意思，我对你没兴趣。”

女人当场愣在原地，这种撩拨他都能无动于衷，该不会是……

一想到这儿，女人的眼里闪过一丝可怜，男人捕捉到她眼里的神色。

不过他不打算解释。

女人撇撇嘴，起身讪讪离去。

祁盛泽见此，嗤笑：“送上门的都不要？”

男人低眸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暗红色的液体摇曳，如血般刺人。

他的声音清朗，但不热烈。

说了一句像玩笑又不像玩笑的话。

“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祁盛泽听到这话时，属实一惊。

要不是他认识眼前的男人，只怕也相信了他的话。

没进去之前，他玩得比自己疯多了，现在出来了，真是换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