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南宫春水来了，督促练功来了。查了下进度，开启了下一阶段的教学。功课结束，本着八卦，想问问他们的计划，结果人跑去追媳妇儿了。

晨曦则不想做电灯泡，识趣的看那三个小的去了——真惨，全被揍了。

“轰～”凭空一声巨响，停止了晨曦想去嘲笑的脚步，她发现眼前的一切开始破碎，陷入了迷糊……

“下雨了，终于可以凉快点了。”迷迷糊糊睁眼，歪头，发现手机还亮着，按灭，脑海里又迷迷糊糊想起，要拔充电线，拔完，还是困，接着睡吧。

“怎么样？醒了吗？都……”晨曦迷迷糊糊中听到一些话语，又觉得脑子疼。

“姑娘动了，快叫大夫！”晨曦床边一个时时刻刻关注她的小道童，冲外面大叫道。

之后外面一片兵荒马乱，唯床上之人依旧安静如鸡。

“丫头，醒了，感觉怎么样？”晨曦看着眼前这个白发飘飘，面若冠玉的人，有些懵。

“这睡了一觉，怎变得痴傻了？”那人把着脉，疑惑，“这除了有些亏空外，没啥问题啊？”

看着眼前这个状若痴傻的女子，还是忍不住往屋外走去。

片刻后，一个仙气飘飘的老道携一道童到来，看了片刻，“师傅，她怎么样了？”

随着这话，晨曦恍若初醒，终于回了神。

“姑娘，感觉如何？”老道看着晨曦眼中有了光彩，不再刚才那般痴傻。

“还好，就是有点饿。”晨曦有点懵，但本能反应摸着肚子道。

随后，老道让小道童去端饭菜，顺便唤来了南宫春水。

同时，晨曦的记忆开始慢慢回拢。

南宫春水带着一个满身草药味年轻人一进来，就看见晨曦在吃饭，终于放心了几分，但又有些生气。

“姑娘少吃点，你昏迷太久，醒来少吃些，否则对身体不好。”年轻人劝慰。

正想再去找一碗粥的晨曦，听了这话，立马停住了。

“你再给她看看，我医术不精，担心有后遗症。”南宫春水推了一把年轻人。

“在下药王谷辛百草，麻烦姑娘伸手，我给你看看。”年轻人走近行礼坐下。

“问题不大，稍后开个方子，好生将养几日便没事了。”辛百草把完脉，开始写药方。

“药王，可认识白鹤淮？”晨曦却突然开了口。

“是我小师叔，姑娘怎会知道？”辛百草疑惑，南宫春水则想起了晨曦曾与他们说过的梦，莫非……

“你这是不信任我啊！”南宫春水立刻截住了二人的交谈，瞥了晨曦一眼，对辛百草道，“她于医一道没什么耐心，我便找了你小师叔想刺激刺激她。”

辛百草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宽慰道，“小师叔天赋一骑绝尘，药王谷众人皆望尘莫及，姑娘不必介怀。”

晨曦只得尴尬笑笑。接着，南宫春水送其离开。

片刻后，南宫春水回来坐下，倒茶一气呵成，对正在整理思绪的人道，“说说吧，什么情况？”

“不知道，就是那几日很困，然后……”晨曦耸了耸肩。

“之前有过这种情况吗？”南宫春水抿茶，继续道。

晨曦努力回忆着，其实自己一直都是吃饭睡觉一条龙，没感觉哪不对。默默对着他摇头，“想不出来。”

南宫春水翻了个白眼，心想，果然指望这蠢丫头能发现不对，不如指望辛百草古尘立刻解决药人。

“你就没发现，每次你救人之后，才困得不行，神思恍惚。”看着晨曦皱着眉还在想，忍不住了。

而晨曦想的却是，打雷能清醒，那只要时间一到，肯定就醒了嘛，那得抓紧点了，剧不圆满就算了，我的梦我做主，它必须圆满了。

但听了南宫春水的话，神情一愣，“是这样吗？”精神高度紧绷后放松，确实容易睡着，倒是合理。

“所以，你以后不准随意出手了，随意改变他人命运，因果太大了。你承受不起的。”南宫春水见晨曦皱着的眉舒展开，劝道，“小姑娘就该有个小姑娘的样子，我们这些老的还没死，不用你操心。

说说吧，刚才为什么问白鹤淮？”

“她是温家姑娘和暗河傀苏哲的女儿，和苏哲的继任者苏暮雨好似有一段情，而苏暮雨把本可以就任的大家长之位给了苏昌河……”

晨曦回忆着曾经看到的，苏昌河的理想，却走偏了……

“所以，暗河闹了一圈，又差点回到了原点。”南宫春水一针见血。

“嗯，我觉得是。”晨曦毫不犹豫的点头，为了不被控制走向光明，取得了阶段性的成功。

没办法放弃杀手的身份活着，却又想光明正大的行走，选择皇子，妥妥的易卜翻版。

“所以，你想让苏暮雨做暗河大家长？”南宫春水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啊？有过这个念头。”晨曦不自在点摸了摸笔尖。

南宫春水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向窗边，看了眼四周，郑重道，“丫头啊，你知道赵玉真身负天命，下山必死，我与吕素真关系关系也不错，为什么我不帮他吗？”

晨曦闻言一愣，是啊，南宫春水活的太久了，见过太多，无论是为了李寒衣还是吕素真或者其他的，只要能，没有理由不帮啊！

“为什么不能？”

“因为命！赵玉真是仙人转世，是来历劫的，而我们是人，是守护者，守的是凡世不被仙人侵扰……”南宫春水淡淡的讲述着。

“我们可以改地上之事，救人。但不应该自不量力，妄想救仙！”南宫春水的语气变得凌厉了几分。

晨曦突然想起，李寒衣的止水剑法，问剑望城山，雷轰、雷云鹤莫名其妙的不张嘴，整个望城山阻止不了一两个年轻人，赵玉真下山即暴乱……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阻止这位仙人入凡尘，阻止他境界飞升，在他心里种桃花、种神游心魔……

晨曦不知道该说什么，作为旁观者，没有人不希望赵玉真和李寒衣有个完美的结局。

但，你没办法说南宫春水他们是错的，一群人为了守护自己的家园有错吗？明知对方是敌人，难道就因为敌人暂时失忆，就应该帮助敌人，以便更好的打败自己？

晨曦越想越远，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立场无关对错！

这场敌我双方差距太大的厮杀，没人会愿意去赌那可能会存在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