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看到他了。
苏梨他们离开后,几人疑惑又八卦的脸挤成一堆,回头打量着陆宇。直肠子傅景弛嘴上管不住事,大赖赖走上前开口问:
"陆哥,你认识刚才那位医生?还是你同学?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你怎么知道她姓苏?"
姓苏?
这个姓有点熟悉。
沈赫川第一反应是陆宇曾经的那个她。
同样的,戴知瑜看了一眼陆宇沉默的表情,好像也猜到了是谁。
流血过多有些虚弱的陆宇还是蔑了他一眼,揶揄他一句:
"怎么?我认识谁,和多少女人上过床,用过什么姿势这些,都得向你打报告?"
傅景弛:"……!不用,不用,陆哥,您的私事,我怎么敢多打听,我们走吧,人家医生说你的腿得快去医院包扎,不然容易伤口感染。"
说着就狗腿搀扶他起来。
陆宇默默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给伤员包扎伤口的苏梨。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很快决绝收回了视线,头也不回,离开了……
——
在救灾现场忙完,回到医院,苏梨脸色有些发白,捂着肚子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药,从里边抠出两颗塞进嘴里,又拿过杯子喝了几口水。
缓了好几回,才拿出手机点了一个外卖。错过了食堂的营业时间,为了活命,一向被她嗤之以鼻的外卖终于受宠一次。
下好单,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面包先垫垫肚子。
此时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了,其他人已经下班回了家,苏梨今晚值夜班。
在等外卖的时候,她才想起中午周露给她发的微信,她还没有回。
她打开微信,她的微信没有什么联系人,置顶的也就是医院的工作群,周露,还有科室几个关系不错的同事微信。
她点开周露的聊天框,沉默了半晌,手指才开始敲动键盘。
"我见到他了……"
——
隔天,苏梨休班,周露冷不丁杀到她的公寓,一进门,一边换鞋,一边问她。
"你说你在伏夕山见到陆宇了?"
苏梨走到客厅的沙发前,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坐在沙发上。
"昨天伏夕山山体滑坡,我们科室去参与了救援,碰到他了。"
语气轻描淡写,完全没有时隔10年再见面的怅然,或者别种该有的情绪。
她拿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眼眸却落寞垂了下来。隔了几秒,她又道:
"还有戴知瑜他们。"
闻言,周露喝水的动作顿了一下,瞧着苏梨此刻的神情,她不难猜到什么!
她放下杯子,坐到苏梨旁边,双手撑着她的肩头,面对面很严肃问她。
"梨梨,你心里是不是还放不下那个陆妖精?"
苏梨缓缓抬眸对上她的视线好几秒,她又垂下了眸,没有否认。
周露头疼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造孽啊!这混蛋陆妖精当初到底给你使了什么邪魅妖术,都10年了,你一见到他,就这个样子!你不会想跟他旧情复燃吧!"
苏梨看了一眼她,弯腰拿过茶几上的杯子,抿了一口水。似在回复周露,也好像是说给自己听。
"我和他已经不可能了。"
他身边已经有了别人了,而且两人应该很快就会结婚了吧。
周露听她这么说,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
"害!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还想跟那个死妖精再续前缘!"
紧接着,她又忍不住语重心长劝说起她:
"那混蛋有什么好的,这么些年,只要他回到北城,满城都是他的绯闻满天飞,就这样一个花心男,分了就分了!梨梨,你没有必要,10年了,心里还装着这样的一个人,你该走出来了!"
苏梨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看向她。
"我努力努力。"
周露听她这么说,眉心又一阵抽疼!初恋的后遗症,对于苏梨来说,还真的像慢性毒药!
而一旁沉默不语的苏梨,思绪却忍不住回到了那年的春天。
——
京中,高一下学期分班的那一天。
教室内熙熙攘攘,其他人都在收拾东西,换座位的换座位,换班的换班。
只有角落里的苏梨塞着耳塞听着音乐忘我的做着作业。
突然她桌上的一支笔滚落到地上,她下意识弯腰去捡,当她再抬头时,眼前便映下一抹暗影。
她寻着暗影往上定睛一看,装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清隽阳光的少年脸,他那双好看的丹凤眼就如同摄人魂魄一般,刹那间透过她的瞳孔钻进丝丝缕缕不知名的情绪,直达她的内心,扣动了她某处的心弦。
她就这样定定注视着那个男孩好几秒,直到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她才慌乱收回自己的视线,装作若无其事埋头继续做题。
就这样,陆宇莫名成为她的新同桌。
两人一开始,没有什么交集,甚至没说过什么话,因为陆宇上课都是在睡觉,下课早不见他的踪影。
直到月底考试,他每科成绩都是红鸭蛋,被每科老师点名狠狠批评后,他好像受到老师的一句话被点醒:
"你但凡能够向你同桌苏梨请教一两次,都不至于考个鸭蛋这样丢脸的分数!"
于是,陆宇有一天破天荒请她给他讲题,苏梨也不知道因为什么,鬼使神差答应了他。
谁知,一入套,深似海,多年后,苏梨才知道,陆宇当时正是别有用心一步步拉她下套,中间经历了一段刻骨铭心的分手……
——
星海湾别墅。
陆家一家人风风火火从陆家老宅赶了过来。
坐在一楼大厅沙发养伤的陆宇听到外面乌泱泱的动静,掀开冷眸看向一旁的傅景弛。冷声问他:
"你告诉他们我受伤的事了?"
傅景弛心虚摸了摸鼻子。
"不是我告诉他们的,早上陆嫂过来打扫卫生的时候,看到了垃圾桶里的纱布。她问我,可我什么都没说啊,陆哥,不关我的事。"
陆宇重新闭上眼眸,冷唇轻启:
"你嘴除了吃饭还能干什么,趁早捐了吧!"
傅景弛:"……,这我能怎么解释嘛!我总不能说,你来大姨妈了?"
躺在沙发上的男人脸色明显不耐了,猛地掀开眼眸,冷厉的眼眸甩过去一刀。
"滚出去!别碍我眼!"
"哎!好的,陆哥,我马上就滚!"
滚也好,免得被这一家人轮番教训。
说着,他麻利转身就出了门,碰到正要开门进来的陆家人。
陆母柳清语看到他,抓住他的手就问:
"小弛,我家陆宇呢?他怎么受的伤?你们去哪里了?"
陆老太太也走过来,抬头就质问他:
"老实交代!那混小子又干嘛去了!"
被左右禁锢着的傅景弛一副弱鸡瑟瑟发抖。眼看不说话就脱不了身,他搬出陆宇当挡箭牌。
"陆哥不让我说,他就在里边,你们进去问他吧!"
说完,他就一溜烟从他们身旁蹿出去!生怕慢一秒,就被这两长辈生吃了一样!
陆家傅家是世交,关系好,傅景弛从小和陆宇各种淘,上房揭瓦,下水摸鱼,傅家管不住这这混小子,最终忍无可忍,每次闯祸都塞到陆家,让帮忙管教。
而陆家也不客气,当亲儿子一样教训。陆宇小时候吃过的竹鞭炒肉,傅景弛一顿没落下。
所以,傅景弛每次见到他们,就如同老鼠见到猫!哪怕长大后,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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