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看着满脸泪痕的容漾，心中满是疼痛。

从她生下容漾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在他面前哭成这样，以前不管什么时候，容漾都是笑着看着她的！

“漾漾，对不起，是妈妈对不起你！”

程诺抱着容漾，脸上的泪顺着脸颊滑进容漾的发间，消失无踪。

“妈妈没有对不起漾漾！”容漾短短的双臂环抱着程诺的脖子，一抽一抽的说道。

“可是妈妈，真的不能答应漾漾么？！”

容漾趴在程诺的肩上，小声的说道。

程诺无言，只能沉默的抱着容漾，眼泪无声的流淌。

“嚯！你们这是要用眼泪洗车么？”

容徵和臭鼬拉开后车门就看到程诺和容漾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玩笑道。

程诺闻声松开圈着容漾的手臂，以后手背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迎上容徵的目光质问道：“你是怎么照顾漾漾的？！”

容徵闻言一愣，迷茫的看了眼揉着眼睛的容漾道：“怎么了？”

“漾漾在大院被孩子欺负，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当外公的！”

程诺抽出一旁的湿巾，代替容漾的手轻轻的抿去容漾脸上的泪水。

“被人欺负？！”容徵闻言一愣，坐上车关上门俯着身靠近程诺和容漾道：“谁欺负你了？”

程诺闻言白了一眼什么都不知道的容徵将容漾刚刚说的话复述了一遍，看着容徵脸上浮现的怒容，心中憋着的气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漾漾，你怎么不和外公说？！”

容徵皱着眉道。

容漾闻言擦了擦鼻涕道：“告诉你跟告诉妈妈有什么区别，你一定会和妈妈说，妈妈就会不开心！漾漾才不要和你说呢！”

容漾话里藏不住的嫌弃意味让容徵有些心痛，他侧头看向没说话的臭鼬道：“我有么？：”

臭鼬默默点了点头，看向鼻头发红的容漾，沉声道：“都是谁，你告诉爷爷，爷爷帮你收拾他们！”

“……都是一帮小孩子，我才不要被他们说告家长呢！”

容漾嘴角抽了抽反对到。

“那太爷爷都知道么？”

“知道一些，我有的时候没处理好后面的事情，被发现了，他们就会告状，然后太爷爷就会去道歉。”

“所以你太爷爷道歉的那几次都是因为他们说了我的坏话，你才动手的？”

程诺看着容漾道。

容漾点了点头道：“对啊，但是太爷爷也不知道原因，只以为是漾漾调皮。”

程诺闻言心中更是愧疚，当初容老爷子把这件事告诉程诺的时候，她甚至还因此训过容漾。

容徵看着程诺眼中的愧意，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行了，那也都过去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腕间的表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也早点回去吧。”

程诺闻言点了点头道：“好，我先送你们会宾馆。”

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这一路上车厢里弥漫的满是沉默。

“我们就上去了。”

容徵站在副驾驶车窗旁，微弯着腰看着探头过来的程诺说道。

程诺闻言点了点头道：“你们先休息，晚上我在带着漾漾过来接你们去吃点儿东西。”

容漾闻言拒绝道：“还是别了，我和臭鼬晚上就这附近随便找点小吃就行了，太折腾了！”

“折腾什么啊，正好叫上邵清和若若一起，昨天吃饭的时候人多，也不太方便，刚好今天凑一下。”

“成吧，那到时候你把地址发给我们，我们就直接过去了，省的你还得跑这一趟。”

容徵想了想应承道。

程诺点了点头：“那也行，到时候我直接发给你，你们就一起过去。”

“嗯，那行，你和漾漾也早点回去歇着吧，路上开车小心点。”

容徵叮嘱道。

程诺摆了摆手道：“知道了，你们快上去吧！”

程诺把车窗升了上来，慢慢驶离了容徵的视线。

“邵叔叔！”

邵清正坐在客厅沙发里看着杂志，就听到门口出来脆生的童音，刚抬起头，就看到一个小小圆圆的身子朝自己跑了过来，连忙伸手接住，一方撞到哪里。

“漾漾，你怎么来了？”

邵清抱着容漾，亲了一口，问道。

“当然是想邵叔叔了呀！”

容漾嘴甜的说道。

邵清闻言不相信的说道：“你个小滑头，就你嘴甜！”

“你们怎么过来了？”

邵清抬头望向跟在容漾身后走进来的程诺出声问道。

“没什么，怎么？不欢迎？”

“你这说的什么话！不欢迎谁也不能不欢迎你们不是！”

邵清白了一眼程诺说道。

他将容漾放在沙发上，邀程诺坐下，沏了杯茶放到她面前道：“说吧，怎么了？”

“顾以言的事露馅了。”

程诺抿了一口茶，无奈的说道。

邵清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侧头看了一眼容漾，想了想说道：“怎么会露馅的？顾以言说的？”

“不是，今天带着爸他们去莲海山玩儿，在莲坞寺碰上袁歆了，一时情急说漏了。”

程诺的话中掺杂着点懊恼。

邵清闻言后，点了点头，疑惑道：“我如果没记错的话，袁歆是顾家袁管家的女儿？”

“嗯，没错。”

“那袁管家死了，她……”

“我之前不久同你说过么！”

程诺打了个哈欠提醒道。

邵清闻言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只能感慨一句：“林子大了，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程诺笑了笑道：“你不是早就应该想到么？！再说了，袁歆本就不是袁管家看大的，更何况当年袁管家和袁歆的妈妈离婚就是因为顾家，结果现在袁歆的妈妈患病死了，你以为袁歆和袁管家能有多少感情？！更何况，你说过，从不介意用最坏的眼光去想一个人。谁又直达，袁歆的妈妈到底是死于什么呢？毕竟她连袁管家都下得去手！”

邵清闻言叹了口气道：“这是图什么呢？！”

程诺看着今天与以往不太相同的邵清诧异道：“你今天倒是格外多愁善感啊？！怎么的，红楼梦看多了？”

邵清闻言翻了个白眼道：“你才林黛玉呢！我看你也挺累的，和漾漾上楼休息休息吧，你们的房间没动，晚上吃什么，我去准备。”

“不用了，晚上出去吃，我和爸越好了，你定个地方吧，叫上若若一起。”程诺抻了个懒腰，领着一旁打着瞌睡的容漾道：“我领着他先睡一会儿，到时候叫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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