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寞风心中感动，“大恩不言谢。”

沈涟漪，“那就别浪费我的时间，脱衣服吧。”

“……”又脱？

在君寞风脱衣服的时，沈涟漪拿出了听诊器等各种器械，又拿出一个本子和一支笔。

认认真真检查，随后记录。

君寞风好奇问，“沈姑娘，你写的是什么？”

沈涟漪一边写一边回答，“叫病历，能更好记录你在每一个时期的症状变化，根据变化来调整配药和治疗。”声音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我也是和宫中太医学的，民间很少用病历，但宫里的太医会把皇上和后妃的健康情况记录入档。”

君寞风了然的。

随后，沈涟漪从食盒里掏出提前熬制好的药，是用瓶状容器装的，“一瓶是一天的量，早晚两次服用。一共两瓶便是两天，今天和明天，后天的药，我会拿给你，即便我没时间，也会安排人送到书社。”

君寞风惊讶，“您竟然帮我熬制好了？”

沈涟漪自然不愿意帮人熬药，实际上这个药里使用的药并不多，只用了对心脏血管有益的几味药，其重点是参王竹子水。

因为无法单独提供水，所以沈涟漪只能让小云提前把药熬好了。

“因为药物的关系，短时间内，你可能无法离开京城了，不过我相信坚持治疗一段时间，你会慢慢脱离这些日常药物。”实际上，药也是个幌子，真正治病的是她的真气。

“是，多谢沈姑娘。”君寞风掏出银票，“真是在下的诊金。”

当沈涟漪看见薄薄的一张银票上面写的“十万两整”字样的时候，心中暗暗激动起来，甚至刚刚发生的不快也一扫而光。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沈涟漪将银票收入袖口，“如果我想把这些银子提出来，怎么提？”

“只要到钱庄便好。”君寞风回答。

“知道了。”沈涟漪暗暗决定，回头找个时间提了，还是放在自己的空间比较放心，“如果没别的事，我便告辞了。”说着，起身。

君寞风一愣，“你这就要走？难道不留下……看看书？”

不提书还好，一提书，沈涟漪又想起了顾挽羽，“君公子，我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借我一本书？只有一本。”

君寞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沈涟漪深深看了他一眼，“即便我借书回去，也会两天来一次为君公子诊病，不是吗？”

君寞风顿时尴尬，因为被女子看穿了当初的小心思，“好，沈姑娘想借几本借几本。”

“只借一本，《天人合一》那本书。”

君寞风起身，快速从书柜里找出，“这本？”

当看见一模一样的封皮时，沈涟漪又想起男子翻着书，说自己喜欢黄粱一梦时的场景。

她接了书，“就是这本，麻烦了。”

君寞风笑着摇头，“不麻烦，你想看什么尽管带着，若是因书太多，我可以派人送到王府。”

“送”这个字，再次提醒了沈涟漪。

“我记得，你身边有暗卫？”

“有两名随行暗卫。”

“借我一个。”

“？？”

“不用多久，只要把我送到王府便可。”

君寞风知晓，沈姑娘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正好要离开，送你到王府吧。”

“也好。”

随后，君寞风命小二通知了车夫，车夫驾马车来，送沈涟漪回王府自是不说。

……

夜晚。

膳堂。

今日沈涟漪有很多时间，却依旧没给凌王准备膳食，而凌王也未在意。

整个晚膳，异常安静。

沈涟漪未言，凤北辰未语，两个人吃得也不多。

用罢了晚膳，沈涟漪终于发现凌王的不对劲儿，“王爷，您今日碰见了什么麻烦？”

凤北辰欲言又止，随后摇了摇头，“没什么，你去休息吧。”

沈涟漪哪放心？“我们去花园走走。”

凤北辰道，“你让丫鬟陪吧，本王没心情。”

沈涟漪更意识到，凌王怕是碰见空前棘手的难题了，“不去花园，我们去书房聊聊？”

凤北辰一愣，抬头看她，却见女子眼中带着关切，“是朝堂之事，很麻烦，不想让你操心。”

“我想操心。”

“……”凤北辰心底温暖，“好，去书房。”

随后，沈涟漪亲自推着凌王的轮椅，出了膳堂，入了书房。

书房内。

屏退众人。

只留凌王和沈涟漪两人。

“王爷请讲。”沈涟漪道。

凤北辰深深叹了口气，“本王接到秘报，说睿王再一次接触了沈学士，双方达成了初步协议。”

沈涟漪吃惊，“什么？沈家要投靠睿王了？如果我没记错，王爷曾说沈学士是文官里，太子一派最大的支持者。”

“是。”

“如果他倒戈，其他官员会不会也跟着倒戈？”

凤北辰苦笑，“多半会。”

“为什么？难道睿王又用老手段，要和沈家联姻吗？睿王的王妃和侧妃不是都满了吗？沈婉柔不会同意去做妾吧？”

“不是联姻，只是投靠，”凤北辰耐心道，“在朝廷阵营中，联姻很重要，却不是主要！真正主要、占决定因素的，还是利益纠葛，联姻只是在利益基础上的画龙点睛罢了。”

“难道你们给的利益不足？”

“沈家在太子身上看不到希望，”凤北辰的声音顿了一下，之后扯了扯嘴角，“本王也看不到。”

“……”沈涟漪。

是啊，本来睿王在朝中的权力便不小，甚至险些登基为帝，是被赶回京的凌王生生阻拦。

按照南楚国律法，太子还在，确实轮不到亲王登基，如果太子勤奋能干，睿王的阻力怕是极大，但太子却又不学无术。

沈涟漪觉得，如果她是沈学士，搞不好也倒戈。

沈涟漪突然头疼，冷笑道，“后悔了吧？”

凤北辰垂着眼，好半晌缓缓点了下头，“果然慈母多败儿。”

因为凌王对太子的疼惜、或者说对太子初心的疼惜，一直未逼迫太子，最后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凤北辰垂着眼，面无表情，与平日里或不屑、或鄙夷、或高傲的姿态截然不同。

沈涟漪见凌王如此，心中也是难受，“所以，我们要亡羊补牢。”

凤北辰一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