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的回答令沈涟漪惊讶，“竟然没怼我？”

凤北辰，“良辰美景，我们能不能别怼来怼去？”

“那干什么？良辰美景，你还要和我谈情说爱不成？”

“……”凤北辰，“那就怼吧。”

一旁的常公公暗暗着急，“别呀！良辰美景，对应的不是风花雪月吗？”

沈涟漪挑眉，“常公公好像是性情中人，外面是不是包了几个小老婆了？听说有权势的太监都喜欢包老婆、养干儿子，常公公有几个，说来听听？”

常公公气得脸都白了，“奴才没有！奴才对天发誓，没有！”

凤北辰急忙道，“沈涟漪，你开玩笑归开玩笑，别拉上常公公，他年纪大了。”

沈涟漪冷哼，“我看常公公对男欢女爱挺有兴趣，动不动就撮合我们。”

常公公灰溜溜地走到一旁。

凤北辰正要发怒，但突然想起从前的一幕，竟笑了出来，“呵，现在不是心疼常公公的时候了？之前某人不是因为常公公自己掌嘴，就蹦起来和本王吵架吗？”

“……”沈涟漪。

凤北辰心情大好，愉悦地将目光投向远方，“所以说，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懂了吗？”

“……”沈涟漪咬牙切齿，却又无法可说。

常公公默默走到队伍末尾，低着头，苍老的身体、笨拙的步伐，看了令人心中难受。

沈涟漪，“两者情况不同，没有可比性！我对常公公最多是言语的攻击，但你对常公公上升到人身攻击。”

凤北辰也不生气，面色和悦地挑着眉，“你猜，以后常公公还会不会撮合我们？”

沈涟漪扭头看了一眼队伍末尾的常公公，“应该不会了。”

“呵呵。”凤北辰讽刺地笑两声。

“……”沈涟漪。

聪明人说话，根本不用把话掰开了捏碎了说，几个字、几声笑，便说明一切——肯定还会撮合的，常公公就是那打不倒、压不碎的德行。

沈涟漪再次无话可说。

这一战，凌王胜。

凤北辰就这么带着成功的喜悦，上了君子山。

君子山上。

沈涟漪先为凤北辰治腿，虽然白天用了一些内力，但此时内力依旧很多，悉数注入其伤口里。

少顷，治疗完毕。

沈涟漪起身，擦了下额头微微汗珠，“这些日子，伤口有疼过吗？”

“没有。”

“没有泡澡吧？”

“……”凤北辰，“没有。”

“牛奶可按时喝？”

“喝了。”

“那就好，”沈涟漪，“王爷还有别的事吗？让常公公来陪你如何，我想回去。”

凤北辰有些不悦，“让他来做什么？”

“陪你。”

“你有什么急事要走？”

“金疮药厂的事，这几天小娴和杨管事已经把药厂办起来了，又雇了一些人手，不过还有一些问题解决不了。”

凤北辰问道，“什么问题？”

沈涟漪鲜少有这种烦恼的表情，她走到一旁凉亭石阶上坐下，“金疮药的保存问题。如果是传统粉末状的金疮药，可以保存很久，购入后，什么时候使用都行。但我的金疮药因为加入了水，三天两天没问题，如果包装严密的话，十天八天也勉强可以，拖得时间再久就不行了。然而，谁能预测到自己什么时候受伤？就算是受伤了，哪有精力来买药？”

凤北辰了然，“抛开这个问题，你是否考虑过，你的药卖谁？”

实际上，关于销售，沈涟漪还真没想过，毕竟她做买卖是假，养真气是真。

她的药效神奇，不太愁卖，而且也没打算卖多高的价钱。

然而凌王问，她又不能如实回答。

对外，她都表明自己要赚钱。

“没考虑好，王爷您有何高见？”

凤北辰微微勾唇，“卖给本王，你开价钱。”

沈涟漪眼神转了转——对呀！凌王是行军出身，手下别的没有，兵多的是。卖给凌王不用多解释，如果卖给别人，还要解释这个药里面加了什么竹子精华。

兴奋之余，沈涟漪从石阶上直接蹦了下来，“你要多少？”

凤北辰面色严肃，一双锐目紧紧盯着沈涟漪，“你有多少，要多少。价钱随你开，但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只能供应本王，其他人不得供应。如果发现，本王杀了你。”

沈涟漪正要喷过去，却发现，凌王不同往日的顽劣嬉笑，此时严肃无比，“难道……和你的大计有关？”

凤北辰缓缓点头，“有一些武将，因为军饷一事动摇了。”

沈涟漪瞬间就火了，“好，只供应你一人！就算我偶尔出售给外人，也都是一份半份，绝不提供给朝廷和军方。如果我违背了，不用你杀，我自己让天打雷劈，下十八层地狱。”

凤北辰惊愕，“你……为什么要这样？”

沈涟漪冷哼，“因为讨厌那个睿王！睿王不要脸！”

凤北辰思忖片刻，“再骂两句。”

“？？”

凤北辰，“你骂睿王，本王开心。”

“……”沈涟漪抽了抽嘴角，“你够了！说得我好像马屁精，主子讨厌谁就骂谁一样。我和睿王没有直接仇恨，只是单纯看不惯他小人行径。”

凤北辰静静看着她，“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了本王的小人行径，会不会也这般嗤之以鼻。”

“看你给我多少好处了。”

“？”

“屁股决定脑袋。”

“？？”

“换句话说，就是立场决定思路，如果你给我好处，我就站在你这边，为你说话，哪怕是小人行径，我也会认为君子能屈能伸。相反，如果我是睿王那边的人，就会喷你。”

凤北辰的表情更为严肃，“怎样才能保证，你在本王这里，而不去睿王一边。”

沈涟漪，“好好的，我为什么要倒戈？难不成你虐待我了？”嗯……好像还真虐待了。

“本王向你道歉，你来虐待本王，如何虐待都可以。”凤北辰一字一句道。

沈涟漪定定看着他，也严肃了下来，“我们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你应该了解我为人。我不喜欢说空话、也不喜欢说大话，像这种还未发生之事，更不想断言。只要你对得起我，我便会对得起你。”

“怎样，才算本王对得起你？”

“……”

沈涟漪被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