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略纵深是什么？”

“就是两国交战的缓冲地带，微国夹在南楚国和北秦国之间，北秦国如果投入人力物力在微国，改天南楚国攻打下微国，北秦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所以充当战略纵深的区域很悲惨，往往是牺牲品。”

君莫莫恍然大悟，“婆婆懂得真多。”

沈涟漪面容未变，“这些，你也要知晓，作为皇后，这些是基本常识。”

君莫莫点头，“婆婆放心，只要婆婆让莫莫学的，莫莫都会认真学。”

沈涟漪终于笑逐颜开，伸手摸了摸君莫莫的头顶。

很快，车队找到个村庄。

然而那村庄却如同一个死村，无人。

“怎么会没人呢？”君莫莫问。

沈涟漪道，“郭成功，你下去去村子里转转吧，问问有没有人叫郭靖。”

太子没了之前的嬉笑顽劣，面容凝重，没回答她，直接钻出了车厢。

君莫莫问，“我要不要去？”

“不用，你等在这就行。”说着，靠在车厢里闭目养神。

血月过来，“夫人，奴婢要不要去保护少爷？”

“他不是自己带了侍卫？”

“有四人跟着他。”

“那你就不用去。”

“……”

沈涟漪知道血月在担心什么，“去的人多了，就失去了身临其境的真实感，也少了一些体验的乐趣。”

“是。”血月离开。

君莫莫问，“婆婆，外面会很有乐趣吗？”

沈涟漪勾唇，“一会他回来了，你不就知道了，睡一会吧，这一路上大家都没怎么休息好。”

“好。”君莫莫很听话，抱着毯子便甜甜地睡了。

沈涟漪则是回了空间，查看之前放的财物粮食——她担心一路上有人抢劫，所以在空间里屯了一些，看了一圈安心后，才出空间，睡了去。

……

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马车一阵强烈摇晃，君莫莫被惊醒，沈涟漪也睁开眼，却见太子狼狈地爬回马车，风流倜傥的俊脸上苍白一片，眼神中也满是惊慌，身上更是带了一阵淡淡的异味。

君莫莫问道，“夫君，你吐了？”

想起刚刚看到的画面，太子又再次干呕。

君莫莫不解，“到底怎么了？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沈涟漪笑道，“易子而食吧？”

这一次，连君莫莫的脸色都变了。

凤北辰的声音颤抖，“我……我……进了村子，发现没人，后来看见……有一家烟囱有烟，便过了去，却见到……那女人在……切……”有些话，他实在说不出来，“我能看出来那孩子刚死不久，血还是鲜红的。”

“啊！”君莫莫一声尖叫，钻入了沈涟漪的怀中。

沈涟漪唇角勾着一抹无奈的笑容，“小橘。”

“是，夫人。”血月过来。

“通知下去，今天就在这个村子歇了。”

君莫莫惊慌，“什么？不要啊！这里……这里……这里吃人。

沈涟漪道，“小橘，先去找个空的院子，然后我们进去暂住。”

这时，涵珠快速过来，“夫人，有村民来乞讨。”

“不给。”沈涟漪道。

君莫莫急了，“沈姐姐……不是，是婆婆，给他们吧，这些粮食我出！都算我的。”

沈涟漪叹了口气，“乖，听话。”

君莫莫捂着自己嘴，点着头，但眼泪却漱漱而下。

很快，前来乞讨的村民被赶走。

而血月等人也找到了一个空着的院子，那院子里还有生活的痕迹，但人已经没了。

众人进去安顿好后，天就蒙蒙黑了。

血月等人简单煮了一些干粮，却发现一些村民拿着农具冲了过来。

涵珠焦急道，“夫人，有人来抢了！”

沈涟漪一边慢慢咽着小米粥，一边道，“你们都进来，让郭成功带人出去阻拦。”

太子也火了，“我们带了那么多粮食，就不能给他们吗？大不了我不吃了！”

沈涟漪一边咽着粥一边慢慢道，“你若是不听我命令，以后培训取消。”

太子恨得咬牙切齿，却没有别办法，门外村民们已经冲了出来，火光映天，太子只能带人出去阻拦。

房间内，又脏又破，还有着一股浓浓的臭味，君莫莫吓坏了，用毯子紧紧包裹着自己，更捂着自己的口鼻，呜呜地哭着，她第一次后悔和沈姐姐出来，早知如此，她真不会出来了。

宫里多好多舒服？为什么要出来遭罪？

门外。

在打斗。

大概一个时辰后，村民们发现打不过这群武功高强的人，便跪地苦苦求饶，求施舍他们粮食，说他们都是安分守己的好人，面朝黄土背朝天、跟着老天爷吃饭，如果不是干旱虫灾，他们不会来抢粮，反倒会拿出粮食招待客人。

房门被猛烈推开，太子冲了进来。

正在绣女红的君莫莫吓了一跳，而正在看书的沈涟漪则是眼都不抬。

“送粮吧！”太子满脸狼狈。

“不送。”沈涟漪继续看书。

“为什么？难道你要看他们活活饿死吗？”

沈涟漪放下书，淡笑道，“我不懂太子的逻辑，你想救人、你想送粮，关我什么事，你管得着我吗？对于你来说，我只是一个外人，如果你胳膊那么长，能管外人的话，可以先管管睿王试试。”

“沈涟漪，你还是人吗？”太子怒吼。

君莫莫吓得用毯子捂住自己的嘴，只露一双满是恐惧和担忧的大眼睛。

沈涟漪道，“你问问睿王是不是人。”

“你为什么总提睿王？这与睿王有什么关系？”

“问题是，我与你也没关系啊，我们本来就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沈涟漪静静道，“你是不是想多了？你是不是误以为人人都是你家人，都要宠着你惯着你？”

“你……沈涟漪，本宫看错了你。”太子伸手指着沈涟漪的鼻子。

沈涟漪低头看书，“无论你认为我是好人也好、坏人也罢，我这人从来都没变过，别人怎么想我，那是他的自由，与我无关，我也不在意。”

“那你让我来，目的是什么？”

“就是让你看看，亡国奴有多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