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浩回答，“回王爷，是！实际上自从北秦国皇室身染怪病，皇子公主接连死亡，北秦国皇帝便大受打击，如今算是病入膏肓了。”

沈涟漪不解，“身染怪病？”

凤北辰为其讲解道，“涟漪，你可能之前没听过北秦的情况，自从十几年前，北秦皇帝的皇子和公主便因为一种怪病先后死去，北秦皇帝命太医诊治，太医纷纷表示没见过这种怪病，为此有不少太医被砍头，后来北秦皇帝又广招天下名医，我们南楚国的名医也慕名而去，依旧找不到问题所在。”声音一顿，“涟漪，对这种事，你怎么看？”

沈涟漪想了想，“这个不好说，如果几年前说中诅咒，我是不信的，但如今却不得不信，王爷你懂。”

凤北辰失笑着点头——是啊，南楚国的皇家祭坛，同一人开两次后，便会殒命，所以不排除北秦国搞不好也有个玄乎的东西，而北秦国那狗皇帝触犯了什么天条，以至于子嗣一个个接连死掉。

“但除了诅咒外，也有可能是遗传类疾病，”沈涟漪继续道，“因为有一些遗传性疾病，患者刚出生时没什么异常，病情却在潜伏，到了一定年龄发作。不过我说的只是这种情况，不敢肯定北秦皇室就是遗传性疾病。”

凤北辰道，“不用管他们得了什么病，都死了才好。”

沈涟漪问道，“既然北秦皇室子嗣都死了，那么谁来继承皇位？”

朱浩回答，“北秦皇帝的一个私生子。”

沈涟漪一愣，突然失笑道，“又是一个私生子，难不成这个时代私生子、私生女这么多？”

朱浩对王妃的情况也略有耳闻，毕竟王妃刚刚嫁入王府时的身份正是沈学士的私生女，“对，而且属下得一个可靠消息，北秦皇帝怕是撑不了几天了，北秦皇帝一死，太子就会登基。”

凤北辰端起茶碗，慢慢咽了一口茶，“前些年还没太子呢，突然就蹦出来个太子，有趣，你可打听到，北秦太子品行如何？”

沈涟漪心底却有种不好的预感，心脏猛烈跳动得难受，“等等，朱将军我问你，北秦国太子叫什么名字？”

朱浩回答，“顾挽羽。”

凤北辰喝茶的动作猛然停止，而沈涟漪也是面色震惊。

房间内瞬间一片死寂。

朱浩不解，“王爷，王妃，北秦太子有什么问题吗？”

凤北辰和沈涟漪没回答，而是相视一看，交换彼此眼中的震惊。

沈涟漪双眉紧皱，“顾挽羽……是那个顾挽羽吗？”

凤北辰也是面色铁青，“从前并未听说北秦有什么太子，如今突然出现太子来接替皇位，时间节点正好与睿王失踪能对上，加之这名字，呵，不是他还是谁。”

沈涟漪，“我隐约记得，睿王的母妃是北秦国的公主？”

“是。”

“难怪，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用顾挽羽的名字？即便是北秦国皇室姓顾，但也没必要用在南楚国的化名吧？”

凤北辰冷笑，“因为北秦国国力远远在南楚国之上，他肆无忌惮用这名字，就是要向我们宣战。”

沈涟漪脊背发凉，“睿王会不会报复我们？”

“如果本王没猜错，再过几个月，入春后，北秦国便会正式宣战。”一边说着，凤北辰继续慢慢饮茶，若无其事一般。

朱浩对王爷和王妃两人对话一知半解，未插嘴，静静听着。

沈涟漪越想越怕，“王爷，您说……”语句犹豫。

“嗯？”

“当年您和先皇在北秦腹地被伏击，会不会是睿王？”

凤北辰喝茶的动作再一次停顿，双眸缓缓睁大。

沈涟漪继续道，“我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但王爷曾说，御驾亲征之前万无一失，南楚国和北秦国中间夹着微国，先皇御驾亲征前，微国并未灭国，微国既然愿意借道给南楚国，说明在这战事上也会鼎力相助，不说相当于两国打一国，也差不多如此，北秦国不可能灭了御驾大军。”

凤北辰将茶碗重重撂下，“涟漪，你说得没错，当年皇兄确定万无一失，正是因为与微国的秘密协议，协议内容已不重要，但屈指可数的知情人之一便有睿王。虽然父皇对睿王频频打压，但皇兄对睿王却有手足之情，谁能想到，皇兄就死在他怜悯关爱的皇弟手中。”

朱浩头皮发麻，“等等，属下知道了！是不是先皇御驾亲征，先用人数麻痹北秦将领，然后我们微国军队出其不意发兵？”随后，说了一个日期。

凤北辰道，“没错。”

朱浩哈哈大笑起来。

沈涟漪问，“朱将军，您笑什么？”

朱浩越笑越凄凉，“因为属下正是准备辅助南楚御驾大军的其中一员，当时我们一切准备好，只等随时出兵，却迟迟没等来消息，最后有消息时，南楚先皇已经战败驾崩！”

这一切，细思极恐。

沈涟漪道，“按照这个时间线，我来试着推一下“北秦国强过南楚国，但先皇却信心满满的御驾亲征，其秘密法宝便是微国的突袭协助，两国达成了协议，一明一暗进行攻击。谁知，这个协议被睿王透露出去，北秦国皇帝得知后，按兵不动，更敲打了微国国君，一个是强大的北秦国、一个是不如北秦的南楚国，加之北秦国国君定许诺微国国君不少好处，所以微国国君临阵倒戈，在本应该发兵时，未发兵，致使南楚先皇御驾亲征惨败。”

“随后，趁着南楚国群龙无首，北秦国国君非但未兑现对微国国君的许诺，更趁微国内乱，一举攻下微国。”

“而睿王……”沈涟漪声音再次一顿，双眼大睁，“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

凤北辰冷冷道，“从前我们便怀疑过，睿王并未彻底大败，如果他留下苦心经营，即便是皇上登基，他依旧可以重新翻盘。但却轻而易举的放弃，更下令下属四城叛乱，加之之前他对百姓的疯狂剥削，现在本王才知晓缘由。原来，他早有北秦的皇位，根本未把南楚国当成自己的国家。”

沈涟漪越发心惊，“王爷，您说十几年前北秦国皇室突然怪病而死，会不会也是……睿王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