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懿笑着看皇上，一脸无辜。

君莫莫欲言又止，“母后打算留你住到什么时候？”

柳思懿道，“回皇后娘娘，太后娘娘说是让民女住两个月，两个月民女出宫后，便让舍妹入宫，陪伴太后娘娘。”

君莫莫一愣，“你还有妹妹？”

柳思懿点头，“有啊，民女还有四位胞妹，二妹和三妹与皇上关系极好，尤其是二妹，和皇上闹起来无法无天，为此家母大动肝火，差点动用家法。”说着，掩口而笑，留意着皇后的表情，“皇上脾气太好，所以姐姐妹妹和皇上在一起时，都没什么拘束。”

“……”君莫莫——柳家老大是才女，都能把皇上欺负成这样，老二进来还有好？

柳思懿叹了口气，“按照道理，此时民女应该在家准备出嫁，但太后娘娘确实太过孤单，所以母亲便想，让我们姐妹几人轮流入宫陪伴太后。还有太后……抱歉，民女不该说这个。”

君莫莫道，“你说，本宫要听。”

柳思懿等的就是这句话，“还有，太后娘娘说，如果二妹愿意，可以入宫侍奉皇上。”

“……”柳家老大都把皇上欺负得死死的，再来个更会欺负人的老二，皇上还能好？

柳思懿眼神一亮，问道，“娘娘，您怎么了？”

“没……没什么。”君莫莫尴尬。

柳思懿问道，“难道娘娘不想让二妹入宫吗？听太后娘娘说，您整日张罗为皇上选秀女呢。”

君莫莫笑得僵硬，“本宫乃母仪天下的皇后，怎么可能会善妒？当然愿意柳家姑娘入宫了，不说了，你回去吧，好好陪母后。”

君莫莫自己未发现，但了解她的人都能看出，她的回答开始慌乱。

柳思懿见好就收，起身告辞。

很快，人走了，君莫莫却坐立不安。

“来人，起驾去弘阳宫。”君莫莫道。

涵珠等人匆匆入内，“是，皇后娘娘。”

快速为皇后穿戴好，披上披风，一众人赶往了弘阳宫。

刚到弘阳宫，还没进去，就听见院子里一阵欢声笑语、灯光明亮。

涵珠上前，道，“娘娘，柳姑娘好像在。”

君莫莫火了，“放肆！本宫让她回慈宁宫，让她来弘阳宫了吗？给本宫赶走！”

涵珠尴尬，“娘娘息怒，请冷静，您……没理由赶柳姑娘。”

君莫莫一脸震惊，“本宫为什么没理由？本宫可是皇上的正室！”

涵珠将皇后拉到一旁，小声解释，“娘娘您别急，听奴婢给您分析，娘娘您虽然是正室，可以有权力把不三不四的女人赶出皇上的院子，但柳姑娘却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而是皇上的表姐。您也可以把一些妃子赶走，问题柳姑娘也不是皇上的妃子。您这样把她赶出去，不仅会传出娘娘善妒的名声，更坐实了柳姑娘勾引皇上的罪名。柳姑娘父亲是新晋内阁大学士、未来夫家是尹阁老，影响太大！”

“……”君莫莫。

涵珠继续道，“而且，娘娘不是一直想给皇上纳妃选秀女吗？为何又大动肝火？”

“秀女和她能一样吗？”

“哪里不一样？”涵珠不懂，不都是伺候皇上？

“你……”君莫莫看着涵珠，气得直接跺脚，转身离开，“走。”

涵珠一头雾水，“娘娘要回坤宁宫？”

“不，我要去找涟漪姐姐。”说话的声音带了哭腔。

涵珠吓了一跳，“不行啊娘娘，这都什么时辰了，要找也是明天找吧？”

君莫莫红着眼圈对涵珠狠狠一瞪，“闭嘴！本宫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再多嘴，就给本宫滚出去。”

“……是。”涵珠知晓，皇后娘娘这回是真动怒了。

涵珠不敢吭声，其他宫人便更不敢吭声了。

……

凌王府。

主院，书房。

凤北辰和沈涟漪，带领着一些工匠们设计投掷车的炮弹容量以及新城墙的各种参数。

中国古代有数学，南楚国也有数学，例如众所周知的勾股弦定理。

投掷车一次能载重多少，投掷范围多少，落地时力度多少，这个重量的火药击碎爆炸时的辐射范围是多少，这些不仅要实验，更要精确计算。

自从定制了大炮计划，研究所便集结了一些烟花工匠，进行一次次实验。

却在这时，常公公在门口，面色犹豫道，“王爷，王妃。”

正在讨论的众人停下。

凌王问道，“何事？”

常公公尴尬，“回王爷，是皇后娘娘深夜驾到，要立刻见王妃。”

凤北辰瞬间就火了，“还有完没完，君夫人没教过她最基本的礼仪吗？白天来，晚上也来，莫不是要直接住在王府？”

常公公心中暗道——王爷您可别说这话，回头皇后真住进来怎么办？

沈涟漪安抚地拍了拍凌王的手背，“王爷息怒，莫莫虽然喜欢来，却有分寸，这是第一次夜里来，只怕是有一些急事。正如一个家庭稳固的根本，是男女主人的感情；到国家层面，也可以延伸到皇上和皇后的感情，只有后宫稳固，皇上才能安心其他，所以有些事应该早些解决。”

凤北辰一怔，“你是说，她来是因为……”

沈涟漪目光隐晦，缓缓点头，“八九不离十。”

凤北辰的气这才消了一些，“去吧去吧。”

沈涟漪起身，“诸位继续，本王妃失陪。”

众人起身，恭送王妃。

……

离开书房，沈涟漪问道，“常公公，皇后她人呢？”

“回王妃，在闲云居。”常公公回答。

“知道了。”说着，叹了口气。

常公公问道，“王妃是有烦恼？您不是安排了柳姑娘入宫吗？”

沈涟漪失笑，“是安排了柳姑娘入宫，但谁又能知晓是否有效果，是否适得其反呢？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刚刚叹息，是如果这个法子也解决不了，就要敦促他们和离了。”

常公公吃惊，“和离？”

沈涟漪面容严肃，“这姻缘是皇后自己选的，而且成婚已半年，婚姻不是玩笑，皇上的婚姻更不是玩笑，何况南楚国开战在即，没时间等她慢慢长大，哪怕她对南楚国真的很关键，她可以留在研究所，甚至可以给她官职，让她破例成为女子高官，唯独皇后之位，不适合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