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凌王，她怎么会来到太虚观？

如果没有凌王的提醒，她怎么能想起，可以将男生之事，问问凌霄真人？

虽然直到现在，她依旧认为男生是自己虚拟塑造出的人物形象，大脑的自我保护，类似于神经心理科的臆想症，但从九岁开始的臆想症，还是很可怕的，这种超自然现象，应该找人问问。

想着，沈涟漪看向凌王的眼神少了敌意，多了感激，“谢谢你。”

女子突然温柔，让凤北辰有些意外，还有些不适应，“去给本王倒水。”

沈涟漪一愣。

“愣着干什么？”凤北辰想起自己妻子做梦梦见别的男人就窝火，虽然理智知道两人是表面夫妻，但这股火如果不发出去，后半夜他也不用睡了，“你不知妻子为何要睡在外面？半夜倒茶递水，早起先起身打扫屋子伺候夫君起床。”

看着女子脸色变了又变，凤北辰很满意。

沈涟漪深吸一口气，脑海中重复了一遍凌王对她的帮助，挤出了一抹笑容，“王爷说得对，王爷要喝水吗？”

“是。”凤北辰挑衅地挑眉。

沈涟漪起身，去倒水。

端水回来，凤北辰装模作样喝了一口，“太凉，热一点。”

“……”

沈涟漪去换水，拿回。

“太热，凉一点。”

“……”

沈涟漪又去换了，这回留了个心眼，自己先尝了一口，确定温和入口才端过来。

凤北辰，“本王让你喝了吗？你喝过，本王还怎么喝？”

沈涟漪紧紧捏着杯子，得亏她没内力，否则定将杯子捏碎。

沈涟漪冷冷看着他，将水直接倒在地上。

凤北辰见女子怒了，很解气、很开心，“怎么，要和本王宣战？本王隐约记得谁说过，在太虚观不掐，要掐也回王府的。本王隐约还记得谁说过，虽是女子，也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随后，状似苦恼地回忆，“到底谁说的呢？本王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沈涟漪笑了笑，转过身，背对着凌王从空间里拽出来一只陶瓷小茶壶，壶里装的是竹子水。

她转过身来，一手拿着小茶壶，一手拿起一只新杯子。

“王爷您看，这杯子，我可没用过。”说着，当着凌王的面将茶壶的水倒进去，不多，只倒了小半杯。

凤北辰提高了警惕，知晓这女人要反击了。

沈涟漪笑吟吟地将杯子递了过去，“王爷您尝尝，这次的水，是热还是凉？”

凤北辰接了杯子，“你不会要毒死本王吧？”

“说王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

凤北辰一愣，紧接着发现这个“王”和“吧”联系起来，词汇尴尬，“你……”

“我？我什么我？话是您说的，小女子只是好心好意地提醒一下，”沈涟漪冷笑着瞥了一眼，“王爷在我面前说了也就说了，如果在外面众人面前说，人家可不会提醒您，心里笑不笑话，就不一定了。”

凤北辰咬牙切齿。

“王爷，喝水。”

“哼！”

凤北辰决定，今天定要折磨这个可恶的女子整整一晚上。

想着，将那水一饮而尽。

凤北辰的计划是——要么说水热、要么说水凉，就这样生生地折腾她。然而那甘甜的水入口，他却定住了。

“这水……是你之前不肯透露名字的水？”

沈涟漪笑颜如花，“是啊，因为路途遥远，我并没多带，就带了这么一小壶。不过事先说好，这水不能加热，只能凉着喝，加热便失去甘甜的味道了。”

凤北辰喜欢这个味道，小半杯水还不够他塞牙缝，“再来一杯。”

心中想着——罢了罢了，大人不记小人过，今天饶了这女人，一会喝完水就睡。

沈涟漪也接了杯子，大大方方地倒了一满杯。

就在凤北辰暗暗高兴时，却见女子在杯沿小酌一口，换了个方向，又小酌一口，这样喝了四口。

换句话说，这个杯子东南西北都沾染了女子的唇。

沈涟漪笑眯眯，“不好意思，刚刚我也渴了，王爷介意吗？如果介意我就倒了，只是壶里只剩下一杯水了，谁知道一会我渴不渴呢？”

凤北辰暴跳如雷，“沈涟漪！你还知不知道廉耻？男女有别你不知道？”

沈涟漪挑眉，“呦呵，王爷现在知道男女有别了，刚刚不是还一口一个妻子得伺候夫君吗？怎么着，你们凤家传统，夫妻之间男女有别？啧，还真是别具一格。”

凤北辰深吸一口气，“沈！涟！漪！本王要杀了你！”

沈涟漪点头，“杀得好，所以说王爷不喝了是吗？那我摔了？”

“喝！”凤北辰咬牙切齿。

“男女有别呢？”

“你在本王眼里，不是女人！”

沈涟漪把水递了过去，“那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王爷在我眼里也不是男人。”

“咳……”凤北辰正要喝，就被呛住。

见对方正要说话，沈涟漪纤纤玉指随手一点，“王爷小心着点，这水就一壶，洒了也就没了。”

凤北辰深吸一口气，暗暗告诉自己对方不是女人，之前他在军营里也经常和将士们用同一个碗大口喝酒。

就这样，一边给自己催眠，凤北辰一边把水喝了下去。

说来也怪，这水入口甘甜不说，喝下去后，身上疲惫一扫而光。

更怪的是，明明周身轻松，却又昏昏欲睡，好像这水有安眠汤的效果，可以促进睡眠。

凤北辰贪婪地盯着女子手上的水壶，“再来一杯。”

这一次，沈涟漪没吊着他，也没为难他，就用之前的杯子倒了一杯递了过去——教训下这个臭男人就可以了，犯不着牺牲自己的睡眠时间和他折腾，为了臭男人不睡觉？臭男人不配！

凤北辰喝完后，躺了回去。

水壶已经从空间拿了出来，沈涟漪不好再塞回去，便直接扔在了桌上。

左右水壶是从王府厨房拿的，不算她的私人财产。

沈涟漪躺了回去，两人中间又出现了一道大大的空缺。

“喂。”许久，凤北辰开口。

“嗯？”沈涟漪敷衍地回答。

“你那水壶是怎么带的？之前在马车上，本王怎么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