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凤卿佑也惊慌失措，“皇叔，您怎么和她和离了？你们俩不是一直爱来爱去吗？还一起合伙欺负朕？别和离啊，继续合伙欺负，朕可以的！朕扛得住！”

凤北辰正在喝茶，听见凤卿佑的话，险些没呛住。

他放下茶碗，淡笑着看他，“让皇上担心了。”

凤卿佑急忙道，“别……皇叔您别叫朕……哦不对，别叫我皇上，还像之前那样叫我卿佑好不好？”说着，鼻尖一酸，有种想哭的冲动，“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再难的日子，咱们也扛过来了，现在眼看着有好日子，你们为什么还要和离？”

凤北辰笑着伸手拍了拍凤卿佑的肩，“我们这么决定，自是有我们的道理。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如果有缘，本王和她还会相见。”

“如果没缘呢，呸！说错话了，皇叔和沈涟漪有缘！你们一定有缘！”凤卿佑急忙道，“但缘分再多也禁不起折腾啊！你们别折腾啊！”

凤北辰笑了出来。

“都这个时候了，皇叔您怎么还有心思笑？”凤卿佑都快急死了，如果不是宗人府传来消息说，凌王和王妃确确实实办完和离手续，他非以为皇叔耍着他玩呢。

当然，如果皇叔真耍他就好了，宁可耍也别和离，他喜欢被耍，一天不被耍浑身难受的那种。

凤北辰笑道，“短短数日，你却成熟了许多，很好。”

凤卿佑压低了声音，“皇叔，是不是沈涟漪那女人作妖？我觉得多半是她作妖，要不要我去吓唬吓唬她？”当然，吓唬是不敢的，光君莫莫那关就过不去，不吓唬……大不了就抱着她大腿哭。

凤北辰却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起身道，“卿佑，你随本王来。”

“是。”

两人离开客堂，到了外面。

凤卿佑问，“皇叔，有什么事吗？”

凤北辰点头，面色严肃，“有件机密之事，你万不要声张。”

“好，什么机密之事？”

“两日后，本王要帮她开祭坛，你也来吧。”

凤卿佑惊呆了，“祭坛？我们皇家祭坛？”

“对。”

“皇叔你疯了吗？如今那祭坛只有我们两人能开，我的机会用完了，只有你的一次机会，你要给沈涟漪用？当然……这是皇叔你的自由……好吧，沈涟漪想要祭坛做什么？”

“她想回家。”

“回家？”凤卿佑怔住，“回家不坐马车用祭坛？”他真认为皇叔疯了，沈涟漪也疯了，所以两个疯子的和离也可以解释了。

凤北辰能猜到凤卿佑在想什么，“你可以不来。”他选择让其来，也是因为凤卿佑作为凤家嫡亲血脉拥有知情权。

“皇叔，您真想好了吗？”凤卿佑的声音微微颤抖。

凤北辰笑着点头，“想好了，来吗？”

“来！不就是祭坛吗？从上回我开祭坛失败，我就认为那祭坛是骗人的，沈涟漪最后还得乖乖坐马车。”凤卿佑道。

凤北辰拍了拍凤卿佑的肩，“谢谢，好孩子。”

“……”为什么凤卿佑觉得，这么别扭呢？

同一时间，客堂内。

太后倒是没怎么强劝，她来只是了解下事情经过，倒是君莫莫一直拉着沈涟漪的手哭啼啼，“沈姐姐，你真要走吗？你别走啊！我当时就是因为想留在你身边才当太子妃的，我刚想尽办法地留下，你怎么就要走？”

太后，“……”

沈涟漪伸手擦去君莫莫脸上的泪，“抱歉，都怪我，是我太任性。”

“任性就改呀！也不能一直任性不是？就好像我，我就是很任性，但现在当了皇后，也知道不能任性了，我在宫里一举一动都努力约束自己，跟着母后学呢。”

太后点头——是啊，君莫莫确实很努力，起初她对卿佑这桩婚事不是很满意，看在玄鹤山庄的资金资助上才勉强同意，也有了以后玄鹤山庄六小姐大闹后宫的准备。

却怎么也没想到，成婚后的君莫莫严格按照教养嬷嬷的要求，按时起身、按时问安，待人接物、一举一动，完全按照宫中礼仪，甚至比一些官家小姐自我要求还严格。

加之君莫莫因商户出身，不善琴棋书画，却工于心计，许多时候，她碰见一些麻烦事甚至愿意和君莫莫商量，小小年纪的君莫莫总能提出稳妥又有新意的意见。

总的来说，君莫莫除了不肯和皇上同房，其他她都十分满意。

一想起同房，太后再次郁闷起来。君莫莫不肯同房要给皇上纳妃，卿佑又说一天不同房便一日不纳妃，两人较着劲儿，可把她愁坏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子嗣。

君莫莫的话让沈涟漪汗颜——是啊，她现在不是任性又是什么？两人中间不就是有磐石山女子和梦中人吗？只要咬咬牙忍了，又有何不可？别的女子连三妻四妾都能忍，她怎么就不能？

说服归说服，但想到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沈涟漪却依旧只想逃离。

“抱歉。真的很抱歉。”除了道歉，她也不知再说什么。

……

一日后，是沈涟漪搬出凌王府之日。

为了做足样子，浩浩荡荡的车队，从凌王府大门出发，通过永福街，出了京城大门。

许多百姓都亲眼目睹，心中唏嘘不已——好好的，怎么就和离呢？凌王妃怎么这么想不开，都过了一辈子了，老了老了，还要和离，真是作妖！

没错，直到现在，百姓们还不肯相信凌王才二十岁，他们坚信凌王耄耋之年、德高望重、为官清正、老当益壮，而半年前凌王府举办的婚事，因为其规模不算太大，所以百姓们也坚信那婚事是凌王府世子的婚事。

既然世子都成婚，凌王年纪大，凌王妃肯定年纪也不小了。

车队浩浩荡荡出京城大门，百姓们也看了一路。

然而没人知晓的是，那车队出了京城上了官道，驶往提前订好的目的地，但在半路便被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