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恩很快到了老人面前，龙澈把她放下荣恩朝着老人问：“您为什么不好好活着，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老人正在找寻可以踏脚的东西，听见荣恩跟他说话，转开脸朝着荣恩那边看过去，看到荣恩和龙澈，没有说话不满忧愁的脸什么也不想诉说，继续找东西要去上吊。

荣恩有些着急：“您是不是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了，如果是的话，我可以帮你，他也可以，他很有势力，认识很多的人。”

老人摇头：“她们说了，找到天王老子来也没有用。”

荣恩奇怪：“你不说，怎么知道找我们没有用，说不定就有用呢？”

老人握着绳子，想要用力一登死了，结果荣恩拿出小刀子，直接割断了绳子，看你还怎么上吊？

老人愣了一下，看向荣恩那边，十分不高兴：“你干什么？”

“老人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宁可死了也不愿意活着，你都有勇气去死，何必还担心活着？”

“年轻人，你不会明白的，你让我死吧，我是活不起了，但凡是能活着，谁愿意死？”

老人说的老泪纵横，一时间看的荣恩也有些无措，荣恩把随身带着的纸巾拿来给老人擦了擦眼泪，老人吸了吸鼻子：“年轻人，不要管我，让我死吧。”

老人抢走了刀子准备自杀，荣恩看着那把仅能把绳子割断的小刀子，十分无语。

“我的刀子杀不死人。”

老人不相信：“我一定……”

“看你的样子也不是普通人，死了很容易，只是便宜那些害你的人，如果是你，死之前起码杀了那些人。”

一旁龙澈忽然说道，荣恩不经意看去，龙澈走到老人的面前停下：“死都不怕，为什么不去找他们，就算不能告赢他们，你可以鱼死网破，死之前也要让他们不好过，不是么？”

老人摇头，哭的更严重了：“小伙子，我不是不想去找他们，是我找了，一点用处都没有，她们官官相护，我找去了也没人管我，还打了我，可怜我那些老师和学生，现在还饱受折磨，这个世界是黑暗的，没有活路了，我不死我也对不起我学校的学生们和老师们，她们是那么期待我能帮他们，期待我能把这件事情办好，可是我……真的已经尽力了，我现在已经无能为力了。”

荣恩听糊涂了：“您是校长？”

老头哭的稀里哗啦的，看着怎么也不像是一个老师，荣恩也实在是想不出来，这就是个老师。

老人吸了吸鼻子：“我是南二中的校长，我们南二中要完了。”

老人坐到地上颓废的低着头，荣恩观察了一下老人：“您真的是校长？”

“孩子，我都是要死的人了，我有必要欺骗你们么？”

荣恩摇了摇头：“没必要。”

“唉，我也是要死的人了，死之前和你们说说话也好，你们两个坐下吧。”

荣恩一笑，这老头……

校长就是不一样，他都打算死了，还不忘记自己的身份。

荣恩看了看周围：“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我怀孕了，不方面坐到地上，天寒地冻的，您看要不要到前面去？”

老人这才起身站起来，看了看荣恩，看了看龙澈，奇怪：“你们是夫妻吧？”

“我……”

“是。”

不给荣恩说话的机会，龙澈早早的说了话，荣恩也不好说别的，毕竟这时候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荣恩看向老人：“您说。”

“嗯……看你们就有夫妻相，而且以后会多子多福。”

“……”

荣恩愣了一下：“您怎么能看出来的？”

“别看我是校长，但是我也会看相的，你和他的面相几乎是一样的，这样的人是有夫妻相的人。”

“我们的面相一样？”

荣恩有些奇怪，怎么可能？

老人探口气：“普通人看相看的是面上的，我看的是骨骼上的，你们的骨骼都是一样的，这是从灵魂来的……你们不相信吧？”

荣恩摇头，没有说话。

老人想了一下：“其实人的面相是后来慢慢生成的，小孩子看着都很可爱，那是因为心地善良，大一点的孩子都有些讨人厌，这是因为在成长，再到一些大的人，开始有了变化，有些人看上去怎么看怎么都慈眉善目，有些则是怎么看都觉得欠缺了一些什么，其实都是从内心深处生长出来的。

有些僧尼的面向，不论你怎么看都浓眉大眼，笑意盈盈，那是因为他们修行的很好，内心世界平静，以一种平静淡然的态度来看这个世界，不争不抢无欲无求。

我们普通的人呢，看着都差不多，但是差的要很多。

就算是双胞胎，她们之间也有很大的不同之处。

你们的面相看，像是一个人的，不相信吧？”

荣恩确实不相信，龙澈反而很感兴趣：“那怎么能证明您说的是对的？”

“你们相互摸摸就知道了。”

龙澈有点奇怪，但还是走到荣恩面前去了。

“你干什么？”荣恩不相信。

龙澈一手摸着自己的脸，一手摸着荣恩的脸，从下巴向上摸，有些意外：“好像一样。”

“你们看看手，除了大小，手掌心里面的掌形应该也是一样的。”

荣恩这才打开手，龙澈也打开，两人对照了一会，荣恩微微出神，除了大小和圆润，边角的地方都是一样的。

“所谓的摸骨，摸得就是一个人的骨骼。

不过也有不一样的，你们这种的，是天生的规格，很容易看，一个人的命已经很好了，两个人凑到一起就更不用说了。”

“……”

荣恩把手放到身后，有点怀疑这个老人到底是个什么人，不会是龙澈收买来的？

老人像是也看出什么，只是一笑：“遇到你们或许我真的有救了，你们都是有福气的人，和你们在一起，你们就是我的贵人，或许我就不用死了。”

老人唠唠叨叨的走到前面，停下后看向龙澈：“你属什么啊？”

“属虎。”

“白虎啊？”

老人想了想，眼神都是明亮的，过了一会老人说：“前面有一个地方，我认识那家的人，我们可以去坐一会。”

“请带路。”

龙澈走到荣恩的面前，拉住荣恩的手，一路跟着老人去了前面。

老人说的地方是一户看上去清贫的人家，虽然在郊区这边能有一处院子，是一件普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是对于某些人而言，就算是能够拥有，不见得就很好。

从荣恩的角度看，这家也只是能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