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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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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命

暴雨如注,天色如墨染。一队骑兵如狂风般席卷进天启城,马蹄声在雨幕中格外清晰而急促。雨水飞溅,仿佛为他们的到来增添了一抹肃杀之气。

他们一路疾驰,目标明确,毫无半分停顿。皇宫的大门在领头之人高举的令牌下缓缓打开,沉闷的声响在这风雨交加之际显得格外凝重。骑兵们鱼贯而入,直奔明德帝的寝宫。

沿途,内侍们皆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宫女们脸上慌乱之色尽显,手中动作不停,却掩饰不住内心的不安。她们的眼神时不时瞥向明德帝的寝宫,心神也全然系于此。仿佛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在这皇宫之中掀起,而他们,如同暴风雨中的浮萍,不知命运将驶向何方。

明德帝寝宫之内,气氛凝重。国师齐天尘身着道袍,仙风道骨,神色肃穆。太师董祝面容沉稳,眼神中透着睿智与忧虑。兰月侯身姿挺拔,眉宇间带着一丝凝重。

白王萧崇、赤王萧羽皆在殿中,神色各异。白王萧崇面色悲怆,似在思索着什么。赤王萧羽则眼神闪烁,带着几分不安。而宫内未成年的皇子们,或面露怯意,或懵懂无知,却也都能感受到此刻的紧张氛围。众人齐聚于此,似在等待着一场风暴的来临。

在一众未成年皇子中,十三皇子萧异格外引人注目。他身材挺拔如松,站立之处仿佛自成一方天地。面庞如雕琢之美玉,温润而不失英气。那眉眼之间,似藏着星辰大海,深邃而明亮。任谁投来目光,皆会被其风姿所吸引。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却似有光芒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在这略显沉闷的寝宫之中,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

此时,天启五大监之首的瑾宣匆匆从门外步入,神色凝重。他快步来到明德帝床前,恭敬跪倒,而后凑近明德帝,低声耳语着刚才路程中的急报。

明德帝听完,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他脸色苍白如纸,身体虚弱不堪,不停地咳嗽着,每一声咳嗽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孱弱的模样,让人一眼便能看出他已病入膏肓,生命之火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寝宫之内的气氛愈发压抑,众人皆噤若寒蝉,不知这急报究竟带来了怎样的变故。

此时,明德帝艰难地缓缓起身,动作迟缓而无力。他对着齐天尘微微点了点头,那眼神中似有千言万语。齐天尘见状,迅速上前扶起明德帝,同时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内力缓缓输送进明德帝体内,以此支撑着他那虚弱不堪的身躯。只见齐天尘面色凝重,全神贯注,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仿佛在进行一场艰难的战斗,只为让明德帝能多一分气力,多一分支撑下去的希望。

太师董祝见此情景,微微向明德帝垂首示意,动作沉稳而庄重。明德帝见之,亦是轻轻点了点头。

董祝随即走到寝宫中央,神色肃穆,扬声对外面喊道:“宣六部尚书觐见,宗正速速前来。” 声音在安静的宫殿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那话语落下,仿佛在这紧张的局势中投入了一颗石子,众人的心中皆涌起不同的猜测与不安,不知接下来会有怎样的风云变幻。

待六部尚书到齐,宗正也来到场中。明德帝缓缓开口,声音虚弱却带着帝王的威严:“朕天命已尽,今日,在朝中重臣与宗亲见证之下,朕言,待朕驾崩之后……” 话语至此,明德帝微微停顿,似在艰难地积攒着气力。

明德帝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皆神色震惊,旋即跪伏在地,大气也不敢出。国师齐天尘更是连忙加大内力输入明德帝体内,试图为其稳住气息。

明德帝微微喘息着,继续说道:“孤驾崩之后,当由十三皇子萧异继承大统。” 声音虽弱,却如惊雷在众人耳畔炸响。众人心中思绪万千,有惊讶,有疑惑,有揣测。白王萧崇与赤王萧羽皆面露复杂之色,而十三皇子萧异自己也是惊愕万分,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太师董祝听闻此言,微微皱眉,旋即开口道:“陛下,十三皇子虽然天资聪颖,然他毕竟年方七岁,若是日后……” 话语未尽,却饱含忧虑。董祝微微抬首,望向明德帝,眼神中满是对国家未来的担忧。他深知新君年幼,朝政恐生变数,江山社稷或将面临诸多挑战。

明德帝摆了摆手,打断董祝未说完的话,继续道:“新君继位之后,当由太师董祝辅政。” 语气坚定,不容置疑。而后,明德帝又望了望自己的幼弟兰月侯,目光中带着期许与嘱托,继续道:“由兰月侯执掌禁军,护卫宫廷。国师齐天尘,当辅佐新君。” 说罢,明德帝的眼神缓缓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年幼的十三皇子萧异身上。

说完之后,明德帝神色疲惫却满含慈爱地向萧异招了招手。只见萧异听闻遗诏,刚开始亦是满脸震惊,小小的身躯微微一震,眼睛睁得大大的,似是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安排。然而,片刻之后,他缓过神来,稚嫩的脸庞上多了几分坚毅,缓缓迈着步子走向前来。他的步伐虽小,却带着一种莫名的沉稳,仿佛在这一瞬间,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即将踏上的艰难道路。殿内众人的目光紧紧地跟随着他,有期待,有担忧,也有审视。

明德帝拉着萧异的手,语重心长道:“你继承大统后,当恪守君道,不负北离诸君。” 萧异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而这时,明德帝似乎强撑着最后一口气,他望了望皇宫之外,轻轻在萧异耳边道:“你六皇兄萧楚河,希望你在登基之后,将朕赦免他的诏书送到他的手中,让他能够恢复永安王的爵位。跟他说,孤……” 明德帝此话还未说完,便已经垂手崩逝。

一时间,殿内嚎哭之声此起彼伏。五大监面露悲色,垂首而立。国师齐天尘轻叹一声,微微闭眼,似在为明德帝超度。太师董祝悲痛之余,强自镇定,开始主持后续事宜。兰月侯眼神复杂,既有对兄长离世的悲痛,又有对未来局势的担忧。白王萧崇与赤王萧羽也是神色黯然,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年幼的萧异,看着已逝去的明德帝,眼中满是茫然与哀伤,他还未完全明白自己即将面临的巨大挑战。

萧异跪在这寝殿之内,小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内心之中,如被迷雾笼罩,充满了迷茫。

他回想起自己出生之时,正是日月交替之际。那一夜,日月同天,周天星辰闪烁,光芒璀璨,仿佛是上天降下的祥瑞之兆。明德帝因这个异象,为他取名萧异,寄予了厚望。

然而,他的母亲身份不高,生下他之后便匆匆离世。在这偌大的皇宫之内,他小心翼翼地生活着,不敢有丝毫锋芒毕露。唯有在宫内教导他的师傅们,会夸赞他天赋异禀,过目不忘。

但萧异那日月同天的异象仿佛赋予了他一种神秘的使命。在其他皇子们为了权势明争暗斗之时,他却在角落里默默成长。他没有强大的母族支持,也未曾在众人面前刻意展现自己的才能。然而,命运的转折却突如其来,让他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皇子,一跃成为皇位的继承人。

但萧异相对于白王萧崇、赤王萧羽来说,他在皇宫的存在感确实远远不及。白王萧崇沉稳睿智,在朝中早有一批支持者;赤王萧羽野心勃勃,善于权谋之术,也拉拢了不少势力。而萧异,一直以来都默默无闻,如同一朵悄然绽放的小花,不引人注目。

更不用说与四年前被逐出宫的永安王萧楚河相提并论。永安王萧楚河,曾经是北离的风云人物,才华横溢,武艺高强,深受明德帝的宠爱。虽被逐出宫,但其威名犹在,众人对他的关注从未减少。

他不明白为什么明德帝会将他定为新君。是因为他年幼,日后便于掌控,好为自己心中最宠爱的孩子永安王让位吗?萧异心中充满了疑惑。他望着明德帝已然逝去的面容,试图从那苍白的脸上找到答案。可逝者已矣,他的疑问无人能解。在这皇宫之中,权谋交错,利益纷争,他仿佛是被命运随意摆弄的棋子。

而这时,萧异的心神忽然来到了一片奇异的空间。只见这片空间中,周天星辰反转,日月高悬,光芒交织,神秘而绚烂。萧异惊慌失措,大声呼道:“这是何处?你是何人?” 声音在这片奇异的空间中回荡,却无人回应。他环顾四周,只见星辰闪烁,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这时,只见周天星辰竟然缓缓转动。在萧异的眼前,竟形成了一片文字。那文字由璀璨的星辰组成,熠熠生辉,散发着神秘的光芒。萧异瞪大了眼睛,凝视着这片奇异的文字,心中满是震惊。只见上面写道:“异,你是天命,随心而动,天地将会因为你的思想而发生改变。” 这句话如同重锤一般,砸在萧异的心头。他怔怔地看着这些文字,思绪万千。天命?自己真的是天命所归吗?

萧异问道:“若是有人阻我,害我,甚至想杀我,那该如何?” 声音在这片奇异空间中回荡,带着一丝紧张与不安。然而,那星辰组成的文字却并未立刻回应,周天星辰依旧缓缓转动,光芒闪烁不定。萧异焦急地等待着,心中忐忑不已。

这时,那片星辰组成的文字发生了变化。只见上面写道:“天命在你,无人可伤。自有人会出现在你的身旁。你心中所唤,心中所想,便会落实。” 萧异看着这些文字,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那会是谁呢?

在萧异沉浸于思考所谓的天命之时,明德帝驾崩的消息如疾风般迅速从天启传向四方。北离的敌国,天外天,北境,南诀得知此消息后,自然是欣喜不已,仿佛看到了可乘之机。北离境内的一些世家大族则有喜有悲,雪月城、唐门、雷家堡、望城山、无双城等,皆是心思各异。有的在盘算着未来的利益得失,有的担忧着国家的动荡不安,有的则在暗中观察局势的发展。

这个消息也在慢慢传向一个偏远的客栈。只见这客栈背靠青山,面临绿水,宁静而祥和。一位丰神俊朗,身穿白裘的少年正坐在窗前,微微蹙着眉头,思考着什么。他的眼神深邃而悠远,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而这时,外面一位身穿红色裘衣,脸色俊美,带着憨笑的少年也缓缓走进了这家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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