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颂选择去的地方，店的牌匾已经坏的看不出来了，走进去以后才能发现这是一家花店。

秦瑶从空间取出两个十八个灯珠的手电筒，她的空间里什么都有，就算实在没有，一饼的空间肯定也有。

一饼的空间里有很多东西，甚至还有小孩子看的注音版绘本。

秦瑶摁下手电筒的开关，整个宠物店几乎都被十八个灯珠的手电筒照亮了，花店里的花都枯萎了，散发着诡异的呛鼻味道，老板摆在窗台上的多肉都渴死了。

许颂又选择去隔壁的店，隔壁是一家水族宠物店，鱼缸里的鱼基本都翻了肚皮，以混浊的水做了坟墓。

这里应该也不会有什么物资。

许颂偷偷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姑娘，蓝鲸神色没什么变化，她安静的时候像一株白玉兰，黑色的长发在晚风中轻轻摇晃，脸颊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白皙可爱。

如果是末世以前，和姑娘去水族馆是个不错的好主意，可是现在是末世以后了，再大的水族馆应该也和眼前的水族宠物店差不多，死气沉沉的，一点也不浪漫。

话又说回来，末世以前他根本没有机会遇见这样的姑娘，他真的就该留在老家修车，而不是为了钱当什么“钢琴家”。

他连高中都没读完，就因为打群架被退学了。

他——

心脏有点难受。

“我今天的运气好像特别烂啊。”许颂抿抿嘴，自嘲般地对旁边的人说，“好像，总是在倒霉。”

应该是太累了的原因吗？

但是总感觉哪里有些不舒服又说不出来。

秦瑶移动手电筒的光：“去下一家吧。”

这附近的店铺很多。

也许是事不过三，下一家店铺倒是有些有用的物资，这家是玩具店，有些玩具里带着糖果和小点心，被之前的前来搜查的人忽略了。

但是店里有一只丧尸，闻到活人血肉的气味立刻从藏匿的角落里扑了上来，它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最普通的丧尸，就连许颂都能轻易地用手电筒敲碎它的脑袋然后丢出去。

“说起来我明明是个打架退学混混，到底为什么会被打造成偶像钢琴家。”许颂随意地说道，“还是阴郁人设。”

“为什么打架？”

“兄弟义气吧，搞不清楚。”许颂把丧尸的尸体丢出去，又仔细地用手电筒照亮店内的每一个地方，确认过没有丧尸了，“现在看以前简直不能更蠢了，蓝鲸小姐以前打过架吗？”

她点点头。

“打过。”

秦瑶在高中时只打过一场架，就是把她那个奇葩的弱智堂兄陈泽摁在厕所揍。

末世以后打过的架就多了。

许颂有点吃惊：“但你长得很乖。”

“你长得也不像是会被打架退学的混混。”秦瑶瞪着眼睛看他的脸，“你的脸很漂亮。”

被打造成阴郁美男偶像是完全符合逻辑的事情。

“打架是和脸长成什么样无关来着。”许颂弯下腰，他个子很高，有一米八七，搜寻略低的货架时就要弯腰才能看清，“不对，也有点关系，这张脸给我带来不少麻烦……”

货架上是钻石糖。

是很有童年风格的玩具零食，许颂还记得小学时班上的女同学会拿这个当钻戒带在手上，糖到底好不好吃，许颂已经忘记了，只是亮闪闪的糖在小学和真正的珠宝没什么两样。

好香的味道。

许颂手心抚摸上心脏，也许是胃，好饿。

“为了……神主……”

好奇怪的话。

他原来，看见的世界是这样的吗？

灰白的一片。

他突兀的转身，被叫做“蓝鲸”的姑娘还站在原地，黑色瞳孔如镜面一般，在灯光的帮助下清楚地映出一个扭曲的身影。

蓝鲸一直站在门外，而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上了。

青年的拖动着自己的身体，骨头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向前。

玻璃后面就是能填饱肚子的东西。

但是拦住它的是什么？

这是什么东西？

青年下意识的抬起手，但是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一步。

它的脑子里已经失去了社会上作为常识的一切概念，遍布黑色纹路的脸镶嵌着的铅灰色漂亮眼眸里露出茫然。

但很快，它连茫然都不再拥有了。

砰。

砰砰。

砰砰砰。

未曾腐烂过的肉体撞击玻璃的声音沉闷又骇人，玻璃墙发出不堪重负的晃动。

最终在落地窗破碎前一秒，秦瑶抬起手。

砰。

追月者的子弹从眼睛钻进去，打碎脑袋，中枢被破坏，丧尸的行动本应该立刻停止，但是它还能继续用另一只眼睛死死盯着开枪的年轻女人。

“神主……将彻底洗清此世的罪孽……”它独眼盯着不远的女人，破碎的另一只眼很快也修补好，“即使你在此处杀了我，也只是负隅顽抗罢了，人类。”

“死不死都无所谓的话。”秦瑶换成心脏瞄准，“那你就去死吧。”

手气蛮好的，摸了个七小对出来。

拟似丧尸。

丧尸是基因进化失败的产物，出于基因中的饥饿，会本能的去捕食人类，以及拥有更高等基因的同族。

准确的说，丧尸间也并没有“同族”这个概念。

这才是“许颂”被五级丧尸追杀的理由。

拟似丧尸的能力大多是特殊系异能，例如秦瑶记忆里覆灭一整个大基地的拟似丧尸能力就是催眠丧尸，而眼前这只丧尸的能力则是“祭舞”。

背后延伸出去的，飘带一般的血肉如同壁画中的舞者，在地面上敲击出鼓点，砰砰，砰，砰砰砰……

大地仅仅以晃动作为回应，但风却十分捧场地吹长了作物，飞速生长的藤蔓从地底钻出来，裹着土地深处的泥土，用光速扎向秦瑶的心脏。

红色牌背的麻将牌阻断了他继续释放异能，，一把太刀捅进它的心脏。

“晚安。”本应该在旅馆楼上睡觉的文钱摁着肩膀拔出刀，带着皮质手套的手冷酷的扭断它的脖子，低声道，“向你的暗恋说再见吧。”

拟似丧尸死亡瞬间，异能失效，坚硬的藤蔓迅速枯萎，风一吹就变成了粉尘彻底消失。

什么也没留下来，仿佛刚才短暂的一切只是饥饿产生的错觉。

拟似丧尸的晶核，或者说能量中枢是心脏，文钱把它的晶核取出来，是一枚拇指肚大小的，黑曜石一般的物体，这里储存着能将一座城化为飞灰的能量。

“他暗恋你哦。”文钱把晶核递给秦瑶，搭上秦瑶的肩膀，“就这么杀死暗恋者是不是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最后一刀不是你捅的吗？”秦瑶反问，“拟似丧尸，不能变成人类吗？”

这个疑问她很久以前就有了。

虽然六条说过丧尸进化的和人类相似是为了更好的捕食人类，但是秦瑶还是很疑惑。

为什么六条就不会失控？

至于一饼的“失控”，秦瑶和他作战是在荒无人烟的北极，鉴于六条非法辞职，秦瑶觉得一饼“失控”的锅应该给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