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跟慈心的谈话，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秦瑶走出酒馆，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人。

“你为什么……”

“胡蝶说晚上冷。”一饼把牛仔外套披在秦瑶身上，“给你带件衣服，我开车来的。”

他穿了长裤和棒球服外套，看起来青春靓丽，且很暖和。

秦瑶抓住衣服的领子：“哦……”

她倒是不意外一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给胡蝶报平安的时候又发了自己的定位过去。

“那副本见了。”慈心把头发挽到耳后，这个时间对于她来说已经太晚了，但是很值当，“蓝鲸小姐。”

“好梦。”秦瑶最后跟她告别，溜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你今天玩的开心吗。”

一饼打开车门钻进来，SUV的内部空间很大，后座堆满了毛绒玩偶，他还以为秦瑶会跑去后座躺着睡觉。

“忘了这个了。”一饼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拇指大的海螺递给秦瑶，“捞的，送你，就当是玩偶的回礼？虽然有点廉价。”

秦瑶接过海螺收起来：“我很喜欢，谢谢。”

“你现在有点奇怪。”一饼钻进去开车，沧州的凌晨仍然有很多地方亮着灯，对于一部分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潜到深处再回来胡蝶就去了警局，还真是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我妈妈……不，没什么。”秦瑶望向窗外，“好亮。”

“因为这座城号称和末世前一样。”

秦瑶打了个哈欠。

她妈妈，秦澜教授的科研船就是在沧州的海上遇见了那只被偷猎者打伤的鲸鱼。

然后，遇见了海啸。

再然后，整只船被鲸鱼吞进了肚子里，鲸鱼潜进深海，再也没回来过。

一切只能怨该死的天意弄人。

“一饼，你为什么叫一饼？”秦瑶收回视线，用驻在车门的手撑着下巴看前方，“我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六条没回答过我。”

“是‘塔’给的代号。”一饼顿了一下，“貌似是和‘爱丽丝’同一时期的某位很厉害的人，她给第一个人造‘丧尸王’用了麻将牌取名，后续就沿用这个规矩了。”

高塔组织的“爱丽丝”是通用的ai助手，但是“爱丽丝”是有自我人格的，只是平常不会激活而已。

在高塔还没建立起来的“历史”时期，“爱丽丝”是一名强大异能者，在没有驱动武装等科技的辅助，完全逆风的情况下，杀死了足以提供跨越次元力量的“丧尸王”。

但是那个世界最终还是毁灭了，在世界的残骸上，升起了一座高塔。

秦瑶：“……好随便。”

“不过我的代号也很随便。”秦瑶又打了个哈欠，身体向后眯起眼睛，“没什么资格说你了。”

在“塔”的时候，她有好长一段时间都被叫做“那个新来的”，“小妹”，“打杂的”，但是“塔”里的前辈们对她很不错。

半个小时以后，一饼把车在停车场停好，秦瑶和一饼走楼梯回楼上，酒店这个时间不算太吵，走廊里都是暗的。

因此胡蝶站在房门口着实吓了两个人一跳。

“你还没睡吗？”秦瑶有些意外，“没有任务的时候胡蝶不都是养生睡眠吗。”

“大晚上都没回来，怎么想我都睡不着吧。”看到两个人都活蹦乱跳的，胡蝶稍微松了一口气，“我知道蓝鲸很强，但是这里太古怪了，你们的安全比养生重要非常多，毕竟中午死了的人晚上就又复活了。”

胡蝶叹了一口气，那两个人从警察局别的房间里走出来可着实吓了她一大跳：“好了，趁现在休息一会儿吧，七个小时以后就要去打「调弦师」了。”

在她面前的两个人都露出呆掉的表情。

秦瑶：“那个，知道这种事，让人很难睡着啊。”

死而复生，是根本不可能的。

即使是六条，也做不到那种事。

“进房间说吧。”一饼把两个人带进房间，关上门，“先来分享一下今天的收获吧。”

胡蝶靠着床头柜站着：“我先来吧。”

“……之后，离开警察局的时候，被狩猎人公会的人杀死的两个人又从另一个房间出来，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被杀死了一样，我试着跟他们搭话，这两个人完全没有被杀死的记忆，甚至连之前目睹杀人现场的路人也没有杀人的记忆。”

胡蝶把手向后撑在柜子上，继续说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被暴走少年袭击的记忆，那些狩猎人公会的倒是对此习以为常的样子，有个眼镜男给了我联系方式，他说他叫关蔼。”

“接下来轮到我了。”秦瑶坐在床上，给文钱发消息，“我跟贞德打了一架，她不是很强，也就跟一饼差不多，这家伙蛮忌惮我的，狩猎人公会也找上我了，慈心，听过这个名字吗？”

文钱应该会知道点什么吧。

一饼：“被拿来当战力衡量单位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秦瑶爬上床抱着玩偶跪坐着，她伸出手想要揉揉一饼的脑袋作为安抚，但是距离太远了，手心在空中吹了一会儿冷风。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一饼从门口走过来，把脑袋放在她手心让她揉了两下，秦瑶心满意足的收回手。

“你有时候真的很恶趣味。”

“是她啊。”胡蝶抬了抬眼皮，“那个异能是心灵操纵的女人？我出外勤的时候曾经听人说起过她的名字。”

一个很神秘的女人，是沧州那边很有名的异能者，在异能对丧尸完全没用的情况下也干掉过三级丧尸，成为“狩猎人公会”的“棋者”之一。

今天出现在海边动手的几位，也都是“棋者”，狩猎人公会首屈一指的精英成员。

“总之虽然不知道贞德要干什么，我认为还是先干掉她比较好，她说了我不喜欢的话。”秦瑶竖起右手一根手指，“打起来的时候我会去先干掉她，我说完了，到一饼。”

一饼：“我吗，玩爽了。”

嗯，什么有用的也没干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种话，不愧是他。

秦瑶倒是不在意这种事，现在的情报已经足够了。

干掉艾衣前，能从她嘴里敲出多少“六条”的情报呢？

秦瑶很期待。

“蓝鲸你，露出了有点变态的笑。”一饼吐槽，“还有这是我的房间吧。”

秦瑶：“揍你哦。”

“这个娃娃，就是蓝鲸送你的礼物吗？”胡蝶温柔地注视着两个人，能这样看着他们斗嘴真幸福啊，“和你很像哦。好了，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晚安。”

秦瑶举起豆豆眼玩偶：“晚安。”

“晚安。”

l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