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来到学校操场，操场不大，估计是200米左右的跑道，操场上只有两个篮球架。李念先围着操场四周转了一圈，看了学校的各类公告栏。尤其着重看了学校的师资力量团队，照片上那些年轻的老师几乎都是L市师范学院毕业的，还都是一级教师。李念晃了一眼后又仔细的逐个看，当她看到一个男教师的下面写着:教师名字:陈林，职位:办公室主任，职称:一级教师，李念忍不住就仔细看了一下他的照片，通过对比，李念初步判断这个老师应该是陈杰口中的阿爸。

教学楼有三层，每层有四个班，一道很宽的楼梯建立在教学楼中间，李念没有上去就站在一楼的窗外往教室里看了一眼，教室内的布置大同小异。

绕到教学楼后面，李念终于知道了在宿舍楼道就能听到的“轰隆隆”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了。原来在学校后面有一条河，河水流的急，与河中石头碰撞，发出了类似瀑布落千丈的水声。

河边还单独修建着一栋房子，李念走了下去，很好，这正是李念现在想要找的地方。而且这次李念没有为难了，因为墙壁上写的字她认识一半，上面写的她不认识，但是下面对应写着的“女”字，她就觉得特别亲切了。

李念进去把问题解决后出来又开始转悠。这次她才注意看了住宿楼，感觉比教室占的面积还大些，此时住宿楼里还隐约传来有人弹风琴的声音，这种声音李念太熟悉了，小学时候听了六年。风琴上面是按键，下面是踏板，弹的时候必须手脚并用。小学的时候只要班级里下一节课有音乐课，班上的男生就会挨着其他教室找风琴，然后如蚂蚁搬家一样把风琴抬回教室。李念记得那时候学校一共有2台风琴，没有专门的音乐教室，音乐老师来教室的时候，有风琴她就会教大家唱歌，没有风琴就自习。大家上过一次自习后就变聪明了，只要快到有音乐课的时候，就提前去看好风琴在哪个班，然后在音乐课前一节课下课的时候就冲去那个班把风琴抢回来。

李念转了一圈觉得没什么可看得了，就回到宿舍，半掩着门坐在椅子上仔细听琴声。回到宿舍，李念才发现房间的隔音效果特别好，关上门的时候房间里安静极了，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一打开门就能听到从外面传来的“轰隆隆”的水流声。

李念等了大约一个小时才听到楼道口传来脚步声，但是是两个人的，李念不敢确定是不是陈杰回来了。

没一会儿，李念就听到了说话声。

“李念，你太幸福了！”陈杰推开半掩着的门对里面坐着的李念喊道。

“为啥？”李念疑惑的问。

“我退伍回来我阿妈都没杀鸡给我吃，你一来，我阿妈就捉了一只最大的公鸡给我，让我杀了煮给你吃，你看！”陈杰抬起手给李念看他手中提着的大公鸡。

李念抬头一看，除了看到一只大公鸡，还看到陈杰身后似乎还有一个人。

“这是我侄子，叫沙狩。”陈杰错开身把他身后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男孩子拉到前面来。

“杀手？哪两个字？”李念被这个名字惊到了，还能这样取名的？

“吓着了？你觉得会是哪两个字。”陈杰笑着问。

“我觉得不应该是我想的那两个字。”

“是沙子的沙，狩猎的狩，他打猎很厉害，到时候带你打猎时带他一起。”

“哦，好。”李念点点头。

“李念，你过来一下。”陈杰把门关上，把鸡递给沙狩，然后招呼李念。

“怎么了？”李念起身走到陈杰面前。

“你先蹲在这里一下。”陈杰指了指门后的位置，自己也先蹲下了。

李念依言蹲下，然后李念就觉得有什么在碰她的后脑勺，伴随着还有一阵“叽里咕噜”的念叨声，没一会儿又是一下，然后又是“叽里咕噜”的念叨，李念此时才反应过来，她被鸡啄了，她连忙抬起双手护住自己的头，挣扎着要站起来。

“陈杰，你们干什么！？”李念内心慌的一批。

“念念，别怕，还有一下就好，这是我们这里的习俗，是对你的祝福。”陈杰拽着李念的手臂不让她起来，连忙解释。

李念听了这话就放弃挣扎了，好吧，入乡随俗，李念安静下来，放下手臂，仔细感受背后的动作。

李念觉得沙狩应该是左手提着鸡翅膀，右边握着鸡头，然后用鸡喙轻轻触碰自己的头，触碰的同时还要念几句祝福语，只是李念听不懂而已。

仪式结束后，沙狩提着鸡去了厨房，陈杰把李念扶了起来。

“念念，你没事吧？”陈杰有点心虚的问。

“你说呢？有啥事你不晓得提前招呼一下啊，搞突然袭击谁不怕？”李念白了陈杰一眼。

“我的错，我的错，念念不生气了，我们去看沙狩杀鸡。”

陈杰和李念来到厨房，陈杰先把热水烧上，然后放了一个碗在地板上。

只见，沙狩左手拧着鸡翅膀和鸡冠，右手在鸡脖子上迅速的扯了几下，鸡毛没了，露出光溜溜的一截鸡脖子，沙狩拿起案板上的菜刀对着拔光毛的鸡脖子就是一刀，然后迅速用右手握住鸡头让鸡脖子的刀口处对准地上的碗，鸡血立刻喷涌而出，喷洒在了碗里。

李念此刻觉得自己莫名的有些残忍。有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感觉。前一分还活蹦乱跳的鸡，此刻被拧着脖子，偶尔扑腾一下翅膀，最后直至咽气。

李念觉得凭着沙狩那手起刀落的利落样子其实他应该是真的“杀手”，至少是动物杀手。